一、不知美联储就没资格谈美国政治
有人说,不到拉斯维加斯等于没到美国;有人说,不去美国法院旁听一次等于没到美国;有人说,不到好莱坞等于没到美国;有人说,不到百老汇就等于没到美;有人说,不到夏威夷等于没到美国;有人说,不见自由女神等于没到美国。
统统是盲人摸象,美国和美国社会的真正玄妙,只在美联储身上。
了解美国不一定非要去美国,只要把美联储这个机构弄懂了弄通了,美国就毫无秘密可言。
美联储的全称是美国联邦储备局。作为美国最高货币政策的主管机关,美联储负责保管商业银行准备金、对商业银行贷款及发行联邦储备券。
美联储以“独立”和“制衡”为基本原则,独立是相对于政府而言,最为世界称道的是人事独立与预算独立。虽然该局的七名理事(包括主席、副主席在内)要由总统提名,并需经参议院同意,但长达14年的任期,和连选可连任一届的规定,与终身制并无质的不同,在位长达二十四年,相当于五任总统任期的总和。
有人从美国总统的任期上简单推定美国社会的政治属性,那是因为他不了解美联储,一旦了解了美联储,他就会重新诠释美国和美国社会的政治属性。
从外在表象上看,美联储相当于中国的央行,做为国家的职能部门,主宰着货币发行权、保管商业银行准备金、对商业银行贷款及发行联邦储备券、制定利率和金融法规、政策。事实上才不是那么回事,中国人民银行为国有,美联储则是纯私人性质的银行。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众议员赖特.帕特曼(WrightPatman)担任众议院银行和货币委员会主席长达40年,居然不知道美联储的主人是谁,这就好比中国人大财经委员会主任不知道中国人民银行的拥有者是谁。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中国,那会成为笑料,但在美国,从美联储诞生那天起,美联储背后的主人们,就是个美国社会生活中讳莫如深的话题。
美联储诞生将近一百年了,在这一百年里,美国诞生了几十位总统,这些总统可以知道世界上一切他想知道的秘密,唯独美联储属于谁这个秘密,他不能知道,也不应该知道。有人分析,其后有几任美国总统遇刺,美联储的主人都脱不了干系,因为那些刺客无一例外的都被鉴定为精神病患者。
在赖特.帕特曼担任众议院银行和货币委员会主席的后20年里,他一直试图揭开那个或那些神秘主人的面纱,他无法容忍身为众议院银行和货币委员会主席却不知道美联储究竟属于谁这样的现实,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亵渎,也是对美国法制社会、法制精神和美国人民的强奸。为此,赖特.帕特曼不断提出提案强烈要求废除美联储。
2007年,赖特.帕特曼的努力终于得到了部分回报,一本叫做《美联储的秘密》的书,彻底揭开了美联储的神秘面纱。书的作者尤斯塔斯(Eustace Mullins)经过近半个世纪的研究,终于得到了12个美联储银行最初的企业营业执照(Organization Certificates),上面清楚地记录了每个联储银行的股份构成。
到1983年,美联储的持股比例是:花旗银行15%,大通曼哈顿14%,摩根信托9%,汉诺威制造7%,汉华银行8%。六家银行总共拥有53%的股份。这意味着,整个美国甚至整个世界的主宰权,就攥在这六家银行手里,美国总统仅仅是个形式上的摆设,只要他们不同意,总统签署的任何法律文件都形同废纸。“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定法律。”美国银行家梅耶,罗切斯尔得的话一语道破天机。
美联储的私人性质说明了三个问题,一是美联储根本就不能代表国家;二是美国政府既没有货币发行权,也没有任何储备金;三是美元并非美国国家法定货币,而是私人银行印制的流通券。这实际上等于说,美国政府花的钱,都是来自私人银行的贷款,贷款的抵押物,就是国家税收。那么毋庸置疑,无论美国政府还是美国公民,一年到头所作的一切都是给美联储的股东们创收。
二、官商一体的美国政治
美国就是个超级庞大的托拉斯,这个托拉斯的名字叫美联储,在行政上它实行二元制管理,一是有两个平行的最高行政机关,即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二是有两个行政元首,即美国总统和美联储主席。美国媒体上常常揭露一些官商勾结问题,实际上只是因为这些官商勾结损害了现存的官商合作或曰利益分配体制,在这种体制内谋取额外的好处,用中国人的观点理解,就是顺手牵羊多吃多占。
聪明之处是,为了避免人民反感,美联储的股东们在形式上把总统宝座交还人民,但在总统选出程序上限定,一是必须由人民代表来行使选举权,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委内瑞拉政情异变在美国的出现。其次,为了防范这些总统就任后不听招呼,这些股东们就搞起了强大的院外集团,形式上不参与政治,但轰炸式的恩威并施、晓以利害,除罗斯福外,还没有哪个美国总统能“用不着人朝后”而得好报。
当然,对总统权威构成最大挑战的要属美联储主席,虽然总统和美联储主席都是美联储股东们的雇员,但总统是临时工,美联储主席却是长期工,如果听话,可以干上24年。美联储主席这种近似于终身的体制有三大好处,一是保障经济政策的连续性,二是这个政策对下届总统构成既成事实,想改也难,三是在个人影响力上远远超过总统。
从1980年代开始,美国社会的独立学者就呼吁美国总统实行直选制,但应者寥寥,很明显,代议制才符合这些股东们的利益,否则一旦实行直选,委内瑞拉的政治就可能在美国上演,具体地说,很有可能在美国也冒出一个查韦斯来。这对美国人民当然是福音,但对于美联储的主人们却是个永久性的灾难。两院制与其说是美国制宪会议代表对全民民主的不信任,毋宁说是美联储股东们对全民民主的不信任。
理论上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如果美联储的股东们为了各自利益兵戎相见,美利坚联邦在一瞬间就会四分五裂。理论上美国总统当然是军队的最高统帅,但国会如果不拨付预算,总统手中一分钱都不会有。国会被认为是解决国内冲突的主要机构,美国宪法第一条第八款到第一条结束的条文赋予了国会在制定政策中所必需的权力,其中之一就是镇压叛乱和击退侵略。
问题在于,如果国会不作为或纵容这种分裂,总统想不袖手旁观也不可能的。最要命的是,一是国会拥有推翻总统的否决的权力;二是众议院有权提出财政案和弹劾案,有权在特殊条件下复选总统。不错,从议员的选出程序上看,议员应该代表人民的意志,因为众参两院的议员都是直选产生的,但事实上所有的美国公民都明白,议员只对赞助商负责任。严格的意义上说,议员既不完全代表国家,也不完全代表所在选区或者州的选民,而是代表两者之间的混合体。至于这个混合体是什么,美联储的股东们莫不心知肚明。
到这里两个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一是美国的法律是个私人的东西,它并不能主宰国家的命运,真正主宰国家命运的是美联储股东们,因为法律的制定者是国会。二是美国军队的私人属性隐隐可见,本质上跟大企业的保安没有任何不同,这意味着从1914年美联储创立以后美国对外发动的所有战争,都直接相关美联储股东们的商业利益,在道义上没有任何正义可言。同时也为美国容忍黑水公司的存在找到了法理根据,既然联邦政府的军队就是为商人服务的,那么注册商业性质的杀人公司也就是合法的了。
三、美国几乎没有国家财产
在我们平常的想象中,美国的国有财产多得数不尽数,但事实上,美国的国有财产少得可怜。我们知道,早在开发西部的时候,美国的国有土地就已经尽数卖给了个人,但今天绝大多数美国公民所拥有的土地仅局限于房前屋后。这话要从19世纪说起,先是1886年至1887年冬天的特大暴风雪,几乎冻死了西部牧场的所有牛羊,东部的大畜牧公司乘虚而入,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接管了这些牧场。这个时候美国中西部大旱已经整整持续了五年,农民们以为,虽然暴风雪让牧场纷纷倒闭,但农场或可起死回生。
事与愿违,第二年夏天仍然是持续干旱,大地热浪滚滚,到了6月份,庄稼尽数枯死。及至19世纪90年代中期,中西部土地十有六七都落入了贷款公司手中,单堪萨斯一州就有一万一千多家家庭农场因无力偿付债务而破产。这里边既有天灾因素,也有人祸因素,从常理上说,农牧业遭遇天灾,农副产品价格应该暴涨才对,但结果却正好相反。由于少数几家大公司恶意操纵市场,从世界各地大量进口农副产品向市场倾销,导致国内小麦价格跌落到每蒲式耳五角以下,玉米价格跌到每蒲式耳两角八分,棉花五分钱一磅。三分之一的美国农民就此沦落为佃农,三分之一的农民变卖土地进城当农民工,三分之一的农民死守土地苟延残喘。
关税改革原本是一项平抑物价、限制垄断的措施,却遭到了国会议员们近乎一致的抵制,势力强大的院外集团,压倒了人民的声音,最后最高法院以反对共产主义为理由,宣布针对托拉斯垄断的所得税无效。雅各布·考科希是著名的社会改革家,1893年他率领十万失业大军由俄亥俄州抵达华盛顿,美国法院以践踏草坪为由,将这支大军的领导人尽数关进监狱。但当工业巨头们提交请愿书时,美国政府欣然接受了。19世纪九十年代,在美国历史上具有分水岭的划时代意义,此前的美国代表着平等、公正、自由,此后的美国是官商一体。
官商一体的结果是,国家和人民财产被少数人瓜分,但美国大商人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于是在十年以后,美联储诞生了,这等于他们已经买下了整个美国。改革开放以后,中国虽然把99%的国有企业卖给了私人,但银行是国家的,土地、河流、矿产资源是国家的,同时还有很多大型的国有企业。美国唯一属于国家的财产就是公路、铁路、桥梁,再加上阿拉斯加州全部土地。这意味着,最好不要跟美国政府做生意,因为他几乎就没有偿付能力,也没有任何何以用来抵押的物品,虽然阿拉斯加属于政府,但美国法律禁止用国有土地作抵押。
托马斯,杰斐逊在《独立宣言》中写道,“如果美国人民最终让私有银行控制了国家的货币发行,那么这些银行先是通过通货膨胀,然后是通货紧缩,来剥夺人民的财产,直到有一天早晨当他们的孩子一觉醒来时,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父辈曾经开拓过的土地。”虽然几句话,却概括了美国历史,最近一百年里,数位美国总统矢志不渝的要把货币发行权从美联储股东们的手里夺回来,但付出巨大的牺牲,包括被暗杀、刺伤,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这就是美国,这就是美国法律、这就是美国的自由民主,一个国家手中既无财产也无货币发行权的超级大国。
就这个分析而言,在与美国打交道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美国总统,甚至也可以绕开美国国会,直接跟他们后面的“上帝”打交道就足够了。我们根本用不着在谈判桌上跟美国代表浪费口舌,只要美联储的股东们认可,实力强大的美国院外集团,会先期替我们做好一切。我们也用不着担心美国强大的军事和科技实力,因为我们与美国的关系,并非国家与国家的关系,而是一个国家与一个大企业之间的关系。所以在研究美国的时候,我们只需从商业原理上分析、判断并得出结论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