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1962——中印战争是毛泽东对印度的文明回馈
郭松民
现在媒体在提到印度时,往往称其为“文明古国”,这其实是不准确的。准确的说法,应该将沦为英国殖民地之前的印度称为“文明集散地”。
为什么呢?这主要是因为,如果也将印度称为“古国”,有可能会让读者带着对中国历史的刻板印象去比照印度,结果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中国历史有两大特点:
第一,中国历史是一个首尾相续连绵不断的王朝历史,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有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央政权,“国家”形态十分完整;
第二,中国历史有可信的史书记载,并且被考古发现所证明,因此是一种客观存在。
但印度历史并不存在这两个特征。
印度,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只是一个地理名词:
有那么一大块土地,混杂居住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有着许许多多的土邦。在历史上某一无法准确考证的时刻,一群外来的征服者,占领了这个地区,建立了统治,然后又湮灭了,然后经历漫长的沉寂之后又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如此而已。
谁是印度人?谁能代表印度?这些看似不言而喻的问题,其实都是问题。
“印度人没有历史。”这是马克思说过的一句话。马克思这句话的含义就是指印度历史的这样几个特点:
第一,印度缺乏有正式文字记载的可信的历史,它的历史是同神话搅合在一起的;
第二,印度历史上屡遭外族入侵,它的历史可以说是一部不断为外族征服的历史;
第三,印度在历史上的大部分时间内处于四分五裂状态。
印度古代有发达的神话故事和宗教经典,但史书奇少,根本没有像中国的《史记》、《资治通鉴》那样的历史典籍,也没有像中国那样严谨的史学传统。
印度人喜欢讲故事,提到历史,他们喜欢说:“从前有个国王……”,至于该国王的真实姓名、籍贯、生卒年月、在位时间等基本材料,几乎全都付之阙如。
印度流传下来的被认为是最严肃的史书只有两部:《诸王世系》和《大史》。但这两部书几乎每一页都掺杂着大量的神话和传说,使人无法判断究竟是历史还是神话故事。
印度历史上的一些事件和人物,靠外国人的记录才大体确认。
例如,印度历史上有个叫戒日王的人,曾建立过一个强盛的帝国,但印度典籍几乎没有关于他的可靠记录。但在他统治期间,中国一位叫玄奘的高僧来到这里,并在他的著作里提到过戒日王。
因为玄奘离开中国,到达印度及归国的时间都有清清楚楚的记录,所以戒日王在世的大体年代就可以确定了。
中国历史,因此成了印度历史的标尺。
中国历史的主流是统一,但印度恰恰相反,分裂才是其主流。在大部分时间里,无论北印度或南印度都存在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政治实体,它们之间长期争战不已,相互吞并。
印度历史上只有孔雀王朝、笈多王朝和莫卧尔王朝这三个王朝的统治超过了次大陆半数的土地,其他王朝都只能称为地方性政权。即使是这三个大的王朝,也从来没有完全统一过次大陆,仍有诸多小王国未归在帝国版图内。
号称统一了全印度的孔雀王朝,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以宗主权加在原来的统治机构之上而已。阿育王从来没有自称过“印度之王”,而只称自己为“摩揭陀王”,并把其广大的领土称作“征服之地”。
虽然印度的历史,如果以中国的标准来衡量的话,是如此混乱不堪,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印度对中国而言,却是一个文明的输出地。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西天取经”中的“西天”指的就是印度。
中国人以“丝绸之路”自豪,但印度总理莫迪却对“丝绸之路”绝口不提,即便是他在2015年访华时也是这样。在莫迪看来,没有“丝绸之路”,只有“法宝之路”——印度向中国输出佛教的道路。
莫迪的这种想法并非绝对虚妄。佛教确实是从印度传到中国,而佛教的传入使中国文化变得丰富多彩了,举凡哲学、音乐、绘画、舞蹈、文学、雕塑、建筑等领域,无一不受到佛教文化的的影响。
比如,从文学方面来说,一些佛典本身就是典雅瑰丽的文学作品。《法华经》、《维摩诘经》、《百喻经》等佛教经典对晋唐小说的创作,起到了很大促进作用;
从艺术方面来说,现存佛教寺塔有许多是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精华,敦煌,龙门、云冈、大足等地的石刻成为人类艺术宝藏的一部分。佛教音乐具有“远、虚、淡、静”四个特点,达到了很高的意境。
另外,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语汇:“宗教”、“世界”、“实际”、“平等”、“不可思议”等其实都来自佛教。
二十世纪中叶,印中两国先后获得独立和解放之后,由于两国选择不同的社会道路——中国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印度选择了资本主义道路——中国已然跻身于一个新的文明行列,中印之间文明的“输出-输入”关系也发生了逆转。
中国变为“文明的输出国”,而印度则沦为“文明的输入国”,1962年的中印边界战争,由此成为中印两大文明的最高交流形式。
首先,中国军队在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表明,中国的社会制度能够更好、更快的消化吸收工业文明。
中国边防军已经普遍装备了国产的“五六式枪族”,包括56式冲锋枪,56式轻机枪,56式半自动步枪,53式重机枪,54式高射机枪,54式手枪等。弹药充足,补给方便,火力强大。
而印度虽然于1947年就获得独立,但并未能像中国那样迅速建立相对完备的军事工业体系,武器装备主要依赖进口。
印军装备基本是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军淘汰的二手货,其步兵大量使用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还必须开一枪拉一次大栓,严重影响射击效率,且每支步枪只配发40发子弹。
在战场上,两个中国士兵的火力就可以压制印军一个班。
此外,虽然中国边防军的补给线漫长,就自然条件来说远逊于印军,但中国做了充分的战前准备,中国士兵吃得饱、穿得暖、士气高,前线食品当中有大量牛肉制品,包括罐头和牛肉干。
而印军的补给虽然远比中国军队便利,但由于腐败和低效,很多一线部队居然没有领到冬装,并且由于宗教的原因,只向士兵提供素食。印军吃的不好,体力就不行,打起仗来冲锋冲不上,撤退跑不动,遇到精壮的解放军士兵只能束手就擒。
被俘的印军士兵表示,战俘营的伙食比他们部队的伙食好多了。
其次,中国边防军的组织指挥、士兵的精神面貌,表明中国军队已经是现代军队,而印军还是一支前现代的、传统军队。
两者之间的差距,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庶几相当于近代西方军队VS中国的晚清、民国军队。
1962年战争爆发时,中国人民解放军自毛主席井冈山建军一路走来,一方面,按照毛主席制定的一系列建军原则,军队内部关系平等、融洽,官兵关系密切,且相互信任;另一方面,经过了革命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洗礼,中国军队熟悉现代战争,指挥系统简洁、高效、实用(如根据作战需要设立了由刘伯承元帅担任总指挥的“刘指”、“丁指”、“前指”等)。中国的士兵在战前经历了充分的动员,对战争的意义了然于胸,士气高昂,急切盼望杀敌立功。
相反,印度军队由于没有经历过革命洗礼,军队内部腐败、阶级压迫严重。最高指挥官考尔中将像当年国民党将军那样,居然一边指挥军队,一边经营着规模可观的私人生意。印军的军官多数家庭条件优越,养尊处优,有的甚至要让士兵抬着行军,而士兵很多都是来自低种姓或贫苦农民家庭,在军队内部饱受压迫。
印度锡克族士兵单独编成战斗单位,号称骁勇。但实际上当兵是他们的职业,是谋生的手段,连队内不乏胡子兵、父子兵。如果死在战场上,还谋什么生?所以他们既不骁勇,也不善战,在战场上把活命摆在第一位,能逃跑就逃跑,不能逃跑就投降了。
此外,印度军队没有经过现代启蒙,很多士兵极其迷信。待战斗打响,我军发起总攻,这些印军士兵不是立即进入战位,瞄准射击,而是跪下来祈祷,待他们祈祷完毕,我军士兵已经冲到眼前了。
整个中印战争,印军达尔维准将以下3968人被我军俘虏,而我军无一人被印军俘虏,这种碾压式的优势绝非偶然。许多印军战俘在我军战俘营体会到了被平等对待滋味,被遣返时甚至不想回印度了。他们与我军的战俘管理人员洒泪相别,回到印度后成了中国的义务宣传员。
第三,中国在完胜印军的情况下主动撤军,并送还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展示了一种全新的文明形态。
中国主动停火、撤军,当然有军事上、地缘政治上的考虑,但根本原因还在于中国代表了一种新的、更高等级的社会主义文明——一方面,中国有足够强大的武力保卫自己不受侵犯,另一方面,中国也反对用军事手段解决国际争端。中国在中印战争张弛有度,挥洒自如,从容进退,把这一文明原则表现的极其充分,不仅取得了战争胜利,也在国际上树立了崇高的道义形象。
相反,当时的印度总理尼赫鲁,却满脑子从前殖民宗主国英国那里继承的帝国主义迷梦,居然想在二十世纪过一把十九世纪式的帝国主义侵略之瘾,真是既不知己,也不知彼,结果当然只能是自取其败、自取其辱,战争失败两年后就郁郁而终。
中印之战,是中印两大文明交流的最高形式。交流的结果,两种文明,两条道路,孰优孰劣,孰高孰低,可谓一览无余。
对印度内部的先进分子来说,战败的刺激,颇有些类似于甲午战备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刺激。甲午战争失败后中国出现了学习日本的风潮,印度在战争失败后,印度的毛派武装开始兴起(郭松民:印度人民与井冈山道路——评电影《无法避免的战争》),中国不仅赢得了战争,也在输出了文明——这是中国对人类的贡献,也是曾经深受印度文明影响的中国对印度的一种回馈。
从印度传入中国的佛教深刻影响了中国的文明面貌,无疑,毛泽东思想传入,也将深刻的影响这块古老的“文明集散地”的面貌,历史将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