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想要求存自强,不妨学学朝鲜!
长河红阳
美国人常干的一件事情是:把不情愿与它对抗的国家当成它的对手,而后再把这个“对手”逼到墙角,迫使“对手”做鱼死网破的抗争,之后……美国跑来:别开枪,有话好好说。再后来,这个“对手”真成了它的强劲对手,让它头大多少年,无可奈何。这个美国,脑回路够清奇的。
一、多少国家被美国逼成了强劲对手
美国这么做的第一桩事情,一边出兵台湾海峡,阻碍中国大陆解放台湾,一边出兵朝鲜半岛进攻朝鲜,并越过三八线,把炸弹仍在中国领土上,逼得中国出兵朝鲜为生存而战,这就是把人逼到墙角。历时三年的战争,让美国一个脑袋两个大。三年之后,中美在三八线上板门店签署“停战协定”,这就是有话好好说。
再后来,美军在越南大打出手,我们一声警告:美国步兵不许越过17度线,美国还真就听话了,在北越地盘上的狂轰滥炸声势惊人,可是,挡不住纤细的胡志明小道向南越输血,最后逐出美军,统一越南。这叫做无可奈何。
当然,不仅仅是这两场战争,还有核大棒讹诈逼出两弹一星!
又后来,苏联被美国勾结内奸戈尔巴乔夫给弄垮了。美国把解体后块头最大的俄罗斯逼到了墙角:先是发动波黑战争压迫俄罗斯的塞尔维亚本家,后来又发动科索沃战争,压迫俄罗斯的南斯拉夫同胞。最后含垢忍辱的叶利钦推上普京,现在的美国看见普京治理的俄罗斯脑袋不大吗?最近几年,俄罗斯在叙利亚和美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把美国的算盘珠子砸得滚了一地,美国也无可奈何。
1990年代,在朝鲜半岛,美国生造出“核问题”,压迫朝鲜,最后,真逼出了朝鲜的原子弹,美国一样头大。“金特会”美国也不情愿啊,可是,有别的硬法子再用吗?这也是无可奈何。
以上美国逼迫他国的手段,用现在的词:极限施压,可是,遇到硬骨头,却成了锻造百炼钢的锻锤,美国的极限施压起了反作用,美国的脑回路够清奇。
二、造出原子弹,是伊朗摆脱目前困境的良方
从1979年开始,美国又用这一套压迫伊朗。伊朗本来也走了朝鲜的路子,原子能反应堆开始运转。但是,伊朗的思路却出了岔子,原子弹成了与美国拉扯谈判的筹码,用“伊核协议”捆了自家手脚,想着美国发善心。不想却被美国这个无赖给“涮了”,美国退出了这个协议。没有原子弹,什么都不是,本月3日美国用了流氓手段,引诱、袭杀伊朗高级军官苏莱曼尼。
按着公开的信息看,伊朗的反击声势不小:本月5日,美国驻东非总部辛巴基地被伊朗支持的索马里青年党袭击;8日,伊朗对美国驻伊拉克艾因阿萨德基地、埃尔比勒遭伊朗地地导弹袭击。照美国人的说法,美军遭受的损失也不大,假使这是真的吧,可这样的类似于麻雀战的遭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美军防得过来?只能以枕戈待旦状态加倍提防,这可真不是美军听命特朗普下手杀人愿意换来的“待遇”。如果,这样的对美袭击成了常态,美国是不是要和伊朗打仗呢?打仗,要烧钱呢,钱虽然能开动印钞机印刷,但是饮鸩止渴,吹大的泡沫以后怎么填补?政府还因为预算超标时不时停摆,再背上一场大战,谁扛得住?再说打仗还要死人呢,美国向来不把别国人当人,但是,如果自己死了一个人那国内可就要哭天抢地了,特朗普能对付得了那些怂恿披麻戴孝的遗孀、遗孤的敌对政客们?下令杀人的特朗普想给连任的票箱加选票,可是未来的票箱,恐怕要大洞连着小窟窿了。
对接连的遭袭,特朗普是该有个公开的态度,起码放言反击的威胁话是要有一点的,否则,脸面何存?所以,在8日遭袭之后,特朗普对遭袭事件发表讲话,不想头一句却不是针对连续遭袭,而是原子弹:
【只要我是美国总统,就永远不会允许伊朗拥有核武器。】
之后,才是对遭袭事件的态度:伊朗的导弹袭击造成的损失很小等等……。还有,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凯利·克拉夫特也同步致信联合国安理会,表示美国“准备无条件地与伊朗进行严肃谈判”。
看来,美国最害怕的,并不是当下对苏莱曼尼袭杀惹来的反袭击,而是伊朗自己放开手脚,继续原子弹研制。其实特朗普的这句话是有感而发的:本月5日,据法新社消息,伊朗外交部发言人阿巴斯·穆萨维在电视讲话中说:
【关于(中止履行伊核协议)的第五步,已经做出了决定……但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今晚的一场重要会议将做出一些改变。】
在这之前,2019年11月5日,伊朗总统鲁哈尼发表讲话称,将于6日起启动位于福尔多铀浓缩厂的离心机,迈出中止履行伊核协议的“第四步”。
伊朗的口气虽然不笃定,但是,极可能不管不顾,真跟着朝鲜走同一条道,这可怎么收拾?真正的大棒总是悄悄地砸人最有效,区区发言似乎不及导弹呼啸而来暴烈威猛,可是,最让美国害怕。因为美国引诱、袭杀苏莱曼尼,伊朗获得了除北约及其帮凶之外的国际社会上广泛的同情心,也占据了道义制高点。利用这样的制高点,伊朗完全可以顺风扯旗,做出多种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重开核计划就是之一,也就是这一点,在特朗普的声明中成了首要重点。这才是让美国最头大的!当然,这也是另外一个中东最大的搅局者以色列最不愿意看到的。
核武器这尊发射架上的大神,就是厉害,成与不成的研制、准备工作就能让对手先软半截子,那么,伊朗是否还应该向早先一样,用这个未修炼成功的魔神做筹码与美国拉锯谈判?或者不惜代价血祭出自己的护国天神?
咱中国有本很有名的兵法书《李卫公问对》,上面有句话:
【千章万句,不出乎“致人而不致于人”而已。】
核心要义,不能被敌人用它的长处克制,要用自己的优势压制敌人——引申出来:要用敌人最害怕的方式威慑敌人。美国最怕被它欺凌的国家核武化,所以孜孜以求要把伊朗的原子弹计划扼杀,经济制裁什么的都为这个。那么,本着“致人而非之于人”的致胜策略,伊朗最该有的立场就是发展原子弹!这对现在人类所有人祸的根源美国,怎么说也是个该有的制衡大杀器,更何况,咫尺之遥的以色列不是就有原子弹吗?而且,无论什么样的协议,在美国这个无赖国家看来,都可以不遵守,都可以撕毁、退出,所以借着苏莱曼尼之死占据的道义优势,来一点“情绪化”的操作,退出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伊核协定”把原子弹造出来,苏莱曼尼就不会白死了,日后,美国要是再做这样无耻的小动作,它就要认真考虑、反复思量,中东长久以来的动乱和战争,就会少得多。
三、想造原子弹,伊朗亟需与私有化切割
造原子弹,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国内政局。这样的政局来自于两个保障:攘外与安内。现在的伊朗,内外都有威胁,而伊朗火烧眉毛的事情,并不在美国、欧洲们制造的外部危局,而在它国内:因为已经有声音在伊朗国内社交媒体上说:政府与美国私下进行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交换;还有一些伊朗人,以年轻人居多,在境外社交媒体照片墙(Instagram)发文,反对以强硬手段报复美国,漠视苏莱曼尼被美国阴谋袭杀(瞭望智库·《被美国逼到这个地步,伊朗真能搞核武器吗?》)。这些危险的舆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借着一些事件,被煽动成威胁政局安定的内乱事件,原子弹的研制的先决条件,就不复存在了。
一个经济、科技相对落后的国家要拥核,并非遥不可及。最早有我中华人民共和国,后来,1998年,印度、巴基斯坦先后跨过核门槛。但是,在这里要强调一点不同:中国的原子弹研制,是在国外严密封锁、并有政治、军事高压齐上的不利态势下做到的;印度与巴基斯坦研制原子弹,就没有这样的严苛限制。而且,从印度核试验之后,美国的暧昧表现看,不排除它就是一个可耻的放水者!目的,用印度牵制中国。类似的,还有以色列,它研制原子弹的条件也很宽松。一个宽松的外部环境,对研制原子弹的益处也是很明显的。
除了如上三个特例国家,中国、朝鲜,以及现在的伊朗,研制原子弹都受到极端严厉的外部封锁。如想研制成功原子弹,就要“下内功”,就需要举国体制,如朝鲜那样的举国体制。但是,朝鲜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公有制经济是绝对的主体,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实行举国体制,把经济重心转轨到战时经济,为造原子弹全面投入,伊朗能吗?它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也能以公有制经济为基础,实行举国体制吗?考察欧洲历史,这个是可以的,资本主义制度国家也能进行大规模的国有化经济大改造。其中最为典型者就是法国:
【1944年之1946年之间,法国根据第一个国家计划,对煤炭、电力、运输等行业部门,以及法兰西银行和四家全国大型商业银行实行国有化。
在1980年代初,当英国进行国有企业私有化的时候,法国密特朗政府再度实行国有化进程,国有化的企业不仅涉及到基础部门而且还扩大到一些竞争性极强的工业部门,如达索飞机工业公司、玛特拉军火公司等。这次国有化的重点是私人垄断资本的大银行和大公司。国有化的大银行39家,每家的存款额均在10亿法郎以上,其中包括巴黎荷兰银行,东方汇理与苏伊士银行,工商信贷银行和法国商业信贷银行。这些银行都不是等闲之辈,都是全球性大型跨国银行。
不仅如此,密特朗政府还把12家大公司收归国有,如通用电气公司、圣戈班公司(玻璃制造)、佩西奈·尤吉纳·库尔曼公司(有色金属)、汤姆逊公司(电气、电子)等。这些公司都是法国最大跨国公司的成员,通过这次国有化进程,法国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国有经济成分最高的国家。
统计数据表明:1982年,法国推行国有化涉及基础工业和重化工业之外,还包括电子、原子能等新兴工业部门,以及纺织、造纸、建材等制造行业,甚至深入到航空工程、信息技术、新材料、生物工程等高科技领域。1982年,法国国有企业在钢铁行业的比重为80%,航空运输行业为87%;在邮政、电讯、铁路运输、烟草以及煤气生产方面,国有企业的控制程度甚至高达100%;在基础化学、人造纤维、有色金属等行业,国有企业的比重也超过了5O%。众所周知的阿里亚娜卫星公司就是欧洲最著名的国有控股公司。(何新 《思考:新国家主义的经济观》)】
如果不去看国家的名称,只看这些数字,谁都会以为这是个社会主义国家。而且我们知道1944-1946年之间,正是法国摆脱纳粹德国统治,在废墟上重建国家的关键时期。在这个关键时期,法国义无反顾选择壮大国有经济,是他们迫切希望强国、富国的动机在驱使的,所谓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制度对这个诉求不可能有任何贡献。也正是在这第一步的背景下,法国同步地展开了原子弹的研制。可以这么讲,在经济落后、科技不甚发达的弱势国家展开原子弹的研制,依靠国有经济的强大为后盾是无可选择的捷径。伊朗如想尽快地加入核俱乐部,向社会主义体制靠拢是唯一正途。哪怕不加入社会主义阵营,学学法国也是前途光明的。可是,现在能看到的光景却是这个样子滴:
【从拉夫桑贾尼执政时期,就已经开始在伊朗推行私有化,十几年的时间里,虽然但在伊斯兰意识形态影响下和保守派的阻拦下一直效果甚微,但是之后的内贾德政府却接过私有化大棒继续打击公有制经济。固然,他的努力也不令其满意,但不同于以往的是:在领袖的支持下这段时间内私有化政策执行力度更大,尤其是内贾德第二届任期内私有化进程大大加快2005年哈梅内伊宣布进行新一轮私有化改革2006年7月,伊朗的一份行政命令要求“政府要让出主要国有企业80%的股份给人民以帮助达到20年经济计划中设定的目标”这部分股份在当时大概市值1300亿美元。2009年领袖哈梅内伊批准了对宪法第44条的修改,私营领
域扩展到了手工业和服务业所有主要部门(戴军伟 《内贾德时期以来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对伊朗和经济领域的渗透分析》 《江南社会学院学报》2019年3月)】
伊朗经济的这个动向,举国体制?造原子弹?天知道!它可不能和印度比,印度有美国刻意放水。它自求多福吧!
举国体制的后盾除了国有经济占主体地位之外,还有是上下同欲、同仇敌忾的民意作基础,可是现在的伊朗,有上文中的那些异端声音出现,这对伊朗迈入核俱乐部有阻碍——异端人物们打着民生艰难的旗号就一定会鼓噪声浪,把原子弹当作与美国谈判妥协的筹码。而且按着早先伊核谈判的前例,伊朗政府也曾堕落到将原子弹当做与美欧交换的筹码,换取眼前的一些蝇头小利——停止经济制裁。这样的情形如果再次出现,那么,苏莱曼尼的血白流了,甚至于说伊朗政府把苏莱曼尼出卖了!这么做下去,伊朗焉知不是下一个伊拉克?
伊朗的那些异端声音是有生长的土壤的:1953年美国中央情报局推翻摩萨台领导的民族主义政府,再把巴列维国王扶上宝座,西方大石油公司就取得了对伊朗的石油资源完全彻底地掌握。除此之外,在美国的“帮助下”,巴列维国王也开始了雄心勃勃的“白色革命”,目的是要把伊朗建设成为现代化的强国。他的“白色革命”,说到底就是全面倒向美国,在方方面面学习美国。1953-1979年,整整一代人的时间,伊朗都被美国浸染。(赵伟民《中东问题与美国中东问题·伊朗革命与美国人质危机》)“上有所是,下必甚焉”,在巴列维全面倒向美国,进行“白色革命”的一代人中,产生了一个受到西方式教育的中产阶级。这个中产阶级被美国进行头脑“盥洗”的程度很深,他们即看不上传统的伊斯兰模式,也鄙视日益腐化堕落的巴列维政府,他们向往的是美国灌输给他们的“自由民主”。所以,尽管他们是“白色革命”的最大受益者,可是,对巴列维王朝视如路人,所以1979年的伊朗革命,推翻了巴列维王朝,这个阶级却持漠不关心立场。对于这样一个受益于巴列维政府,向美国靠拢的阶级,革命政府应该大力清洗,可是不1979年的革命,以及产生的革命政府,却和他们有很好地合作关系,中小商人、中小业主这类中产阶级,竟然在议会中占有70%的席位。甚至于有美国学者把伊朗称作“中产阶级共和国”(牛新春 《伊朗的 “经济圣战" :一场政权保卫战》)。
不过这样的“和谐”,终不能维持长久:伊朗在1979革命之后头十年走的是大力发展壮大国有经济的路子,是这些中产阶级极端不满的,他们最中意的是在伊朗推行全面私有制,二者的冲突迟早会有。然而,在革命之后头一个十年之后,伊朗政府开始在国内大力推行私有化,向这个中产阶级的期望靠拢。目标是由国营经济向市场经济、私营经济和多元化经济发展。
在伊朗私有化的浊流泛滥时,固然有相当多的国有资产,被与国家关系密切的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所吸收,用来组建基金,帮助退伍军人、扶助贫困民众,维持起码的社会公正底线。但是,还有不少部分被“人民(资本家)”扫罗。这些资本家们对私有化的期盼,与对国有资产的欲望是无尽的,尽管在伊朗国资私有化的浊流中斩获颇丰,但是他们还是不满足,在2009年伊朗大选中,就推出他们的“偶像”——主张激烈推行私有制的穆萨维。当穆萨维落选之后,他们煽动无知者用暴力破坏手段向政府挑衅,据说这也是个“革命”——“绿色革命”。这样的所谓革命当然被挫败了。除此而外,资本家们在很多方面力推全面私有化的过程中,都遇到了强力的阻击——伊朗“保守势力”的坚强抵抗。这股“势力”的代表就是大名鼎鼎的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最近被美国引诱、袭杀的苏莱曼尼将军,就是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圣城旅的指挥官。这个事件,与其说他只是因为策划袭击美国使馆引来美国报复,不如说是伊朗国内那帮资本家们和他们在政府中的代表政客们,以及美国合谋促成的恐怖事件——苏莱曼尼的行踪,可以对美国保密,但是很难对国内那些资本家的政府代言人保密,他们可以通风报信。伊朗内部的资本家阵营要对伊斯兰革命卫队实施重击;美国也要除掉这个眼中刺、肉中钉。所以袭杀这个伊斯兰革命卫队中的骨干中坚,两股黑暗势力都有所获,各有所取。苏莱曼尼的死,是伊朗国内的资本家阵营对伊斯兰革命卫队代表的“保守势力(维护社会公正、公平的最低底线的正义力量)”的泄愤,也是警告——不要阻碍伊朗全面私有化的推进!那么伊朗国内社交媒体上说:政府与美国私下进行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交换,真不是空穴来风!
伊朗国内有这样一场以国有、私有的争论为中心的内斗,那么,出现一些反政府、挑衅现有秩序的示威口号不奇怪!
这样的异端声音该不该被压制?这个推行全面私有化的异端群体该不该被清算?应该!都应该!但是,一切要看是不是能先刹住狂奔的私有化的死亡列车。当然,做这个工作会很难、很难、很难。
伊朗革命迄今四十年近两代人了,当年策动革命的那些青年学生早已垂垂老矣,已经不是社会主流,也不是舆论场上的主角。而新起来的,以青年学生为主力的,伊朗思想最活跃的群体,对巴列维时期伊朗人的苦难没有真切认知,所以,对于当年为什么发动革命,推翻巴列维,驱逐美国人也没有感同身受的认可。所以,随着美国对伊朗经济制裁的加紧,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有亲近美国的趋向;同时因为自1990年开始的私有化进程已经有三十年的过程,造成了惊人的贫富分化,与严重的腐败,而现在伊朗国内也基本上看不到解决之道,那么,他们也就很容易向外国寻求良方,美国的那些网络攻心战不就是贩卖这个的?这些想法与早潜伏在伊朗中产阶级中的危险人物的立场一致,正如“国外大气候与国内小气候”相互叠加,就有一些人在某些示威游行运动喊出了别有居心的口号,挑战伊朗现政府,挑战现存的秩序。在2017年12月28日,因为鸡蛋价格大幅上涨引发的,蔓延四十余城市的示威游行中,就有“政府愚蠢”、“我们为伊朗而战,不为叙利亚、伊拉克、也门胡塞武装和黎巴嫩真主党而战”、“没有必要攻击以色列”、“我们的钱到底是去哪儿了”、“伊拉克、也门还是叙利亚?”等让美国高兴的口号。
现在的伊朗,再难也难不过被围殴8年的两伊战争时期,那个时候的伊朗,也没有象现在,为了一嘴鸡蛋吃得不爽就要攻击政府。伊朗政府,无论是在叙利亚助战,还是做胡塞武装的后盾,还有在伊拉克、黎巴嫩的布局,都是在反击美国在中东编织的围困伊朗的罗网。和美国斗了四十年的伊朗人,不明白这个?可是,口号就是喊出来了,这可不是真正的老百姓能想出来的,是美国在伊朗的内应在制造混乱!而且就在苏莱曼尼身亡前一个半月,伊朗就发生了反政府示威,原因:政府宣布汽油配给制度,并将基准价格上调5000里亚尔(0.3人民币)。这些搅动政局的危险动作证明,伊朗国内不太平,研制原子弹必须的安定的政治局面已经有松动、剧变的迹象。
2017年底的“鸡蛋抗议”持续了7天。在抗议结束十天后,2018年1月12日,特朗普宣布将最后一次延长对伊朗问题的制裁豁免。随之美国发动心理战、政治战和经济战试图迫使伊朗接受对《伊核全面协议》的重新谈判。这个“鸡蛋抗议”可了不得,牵出这么一个大事件。也怪不得哈梅内伊谴责伊朗的敌人使用武器、金钱、政治和安全机构煽动抗议活动,联手给伊斯兰政权制造麻烦。他指出,敌视伊朗人民、伊朗政权和伊斯兰革命的美国人和犹太人策划了这场运动,他们打算从小城市入手,然后扩展到中心 (地区)这个计划得到某个海湾国家的资金支持。接下来呢,5月8日特朗普无视其他签约国的一致反对,宣布美国将退出《伊核全面协议》且将分两个阶段开始对伊朗实施全面制裁。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对伊朗提出了12项谈判要求,作为伊朗换取美国免除所有经济制裁和全面重建两国关系的条件,涉及伊朗的国家主权、内政与安全等不容妥协的问题(陆瑾 《从“十月抗议” 事件审思伊朗二元政治结构的稳定性》)。
这一连串事情,就是伊朗内部已经有质变危险的征兆。而美国踩点式的高压操作,也坐实了这一点。
如何压制、摧毁这些不利于抗美的异端声音,是大学问。有治标之法,也有治本之法。治标之法,“大道至简”,对这样的危险内部质变,铁腕镇压就是,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就是执行这个职能的强力机关,执行这样的任务其实也很简单!40年前,能在外敌环伺的危局中强力清洗前政府的残余势力,现在怎么就不能镇压住乱喊口号的不逞之徒?既然能把英国大使扣押,怎么就不能把这些异端分子投入监牢?专打那路出头的椽子!治本之法,实在是知易行难:刹住私有化,再把流失的国有资产收回。然而三十年的惯性,不可能一蹴而就,甚至于阻碍重重,乃至于流血。这不光需要铁拳,还需要头脑——在美国大兵压境的时候,要讲技巧:不去直接触碰资本家们的口中肉,而把政府所有能动用的投资集中于政府掌握的、以及伊斯兰革命卫队接收的国企,用“填鸭”式的强力扶植使之超常规快速发展,击垮那些私企!当然,他山之石可攻玉,待外部环境宽松之后,中国1950年代的公私合营学一学?
经济的主体由政府掌握,就可以用举国体制,尽快为原子弹研制集中财力、物力。
中东伊斯兰世界中,伊朗拥核是最早的——在1950年代,巴列维时期,美国、德国做技术援助。但是革命之后,这个援助断绝。而它的宿敌——萨达姆时期的伊拉克却雄心勃勃也要拥核。但是这个行动定格于1981年6月。当时色列对伊拉克奥西拉克核设施成功发动空袭,萨达姆政权的核能力遭到毁灭性打击。以色列现今的装备水平比近40年前提高太多,能低空突防的战斗轰炸机、当时还是罕有的精确制导武器成了常用装备,这都是伊朗应该认真对付的极大威胁。“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幽”,伊朗的核设施要深入地下,伊朗准备好了吗?
想当年,1979年,伊朗发生革命之后,掌政的霍梅尼这样说,“不要东方,也不要西方(只要伊斯兰)”,可是面对美国、北约的极限施压,老旧的政策应该改一改了!历史上的雄才大略者,成吉思汗少有人能匹敌,但是,这个厉害人在实力微弱时,还认别人做干爹呢,伊朗么,没必要那样屈尊,但是广交真心朋友,结交美国对立者的路子还是要多走走的。一个好汉三个帮,起码对付美、以的空袭,东方大国们是有不少法子的,去东方取经很应该。
弱小国家怎样对付美国那样的超霸,怎样求存,朝鲜的路子最该克隆:一定要先把内部环境清理干净,上下同欲,坚决与美国绝缘!朝鲜过去的艰难与不屈,理应成为伊朗现在要加紧跟随的自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