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朱莉安:“今天早上我还穿着睡衣,我的朋友DHL快递员按了铃。”
我们重又用折尺支在我们之间。
“那他这回送来了什么?一块烤盘?又一个锅?”
“不,来自中国的发展援助:我的译者的大学给我寄来了一盒口罩。”
“看来他们对你的生存很重视。小心,口罩不要被充公了!”
在格孙特布鲁恩区中心的后面,我们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从未走过的小花园地带,我很惊讶。
朱利安说:“你家附近的未知领域。现在是时候探索它了。”
在其中一个花园的前面,连翘花在入口形成一个花拱门,另一块地上,小屋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大的暖房,一群花园侏儒密密排着。在灌木丛中,复活节彩蛋挂在颤巍巍展开的枝叶之间。彩蛋是塑料的。
“现在已经有多久了?我们已经休息了第二,第三或第四个星期了吗?” 朱莉安问。
“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自己现在对我的冠状病毒小市民风格(“毕德麦雅期/Biedermeier”指德国19世纪上半叶文化史上的中产阶级艺术时期,以室内、田园、保守为特色-译者注)感到恼火。从神化退回到居室,从罗罗总总的要求到理性反思。我不想再理性地反思了,我想出去,对,出去,贴近一切。”
“大卫,你现在有点生气吗?”
“是的,主题就是痛恨新冠。”
“你还好,”她说,说到一个朋友,她在一个很小的公寓里带着两个小孩,快要疯了。
“有些人购买面条机,自己烤面包,整理影集。还有一些人在医院或超市收银台工作,因为孩子,什么也做不了。”
是的,我记得那时玛莎早上六点半站在床边说:“爸爸,来玩!” - 但我现在不想说这一点。
朱利安问为什么我们不谈死者:“据说,德国的死亡人数比其他国家少得多-但现在死者有2000多。他们是谁?他们叫什么名字?因为,在其他灾难中,对受害者我们总是知道得比想知道的还多。为什么现在不了呢?”
“德国工业界不想谈论死者。他们想继续制造汽车。然后出售。”
“受难节将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复活节是关于受难和死亡的故事。”
“而且我认为这与复活节兔子和复活有关,但今年可能会取消。”
“我们这就是复活节游行吗?”
“我想是的。无论如何,我们没有了冰雪,樱花正开,四十天斋期快要结束了。”
“告诉我,照你的看法,我们当前正处于其中的那本无行动力的小说,我也出现在这本小说中吗?”
“当然。我们都在里面。所有的人都在里面。”
译者: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