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牛奶与转基因

作者：刘仰

    毒牛奶事件很多人还记忆犹新。所谓毒牛奶，就是在牛奶中加入了一种有机化合物，名叫三聚氰胺，俗称密胺、蛋白精，几乎无味，微溶于水。三聚氰胺最早由德国化学家李比希（Justus von Liebig，1803-1873）于西元1834年首先合成，此后，三聚氰胺在世界上获得广泛的应用。它是一种化工原料，常应用于木材、塑料、涂料、造纸、纺织、皮革、医药、化肥等行业。我记得当年密胺餐具也风行一时，因为它不容易摔坏。
    虽然三聚氰胺毒性轻微，但是，长期以来，三聚氰胺从来不是食品添加剂，它是不允许被加入食品的，因此，以前的食品检验也没有检测三聚氰胺这一项。然而，工业和商业就是这么讨厌，为了要达到赚钱的目的，出于各种考虑，食品制造商总想往食品里加一点三聚氰胺，世界各国都无法阻止此现象。因此，从世界卫生组织到美国政府，到中国政府，目前都制定了食品中三聚氰胺的最高含量标准。美国政府的标准是：每日耐受摄入量0.63毫克/公斤体重；欧盟是的标准是：每日耐受摄入量0.5毫克/公斤体重；世界卫生组织认为食品中根本不应该有三聚氰胺这一成分，但是还是规定了最高含量标准：每日耐受摄入量0.2毫克/公斤体重。为了显示先进，美国随后调整了食品中三聚氰胺含量的最高含量标准：每日耐受摄入量为0.063毫克/公斤体重。由于中国食品中的三聚氰胺主要出现在奶粉和牛奶领域，中国没有像上述机构和国家一样，制定广泛的每日耐受摄入标准，而是针对牛奶和奶粉，制定了明确的专项标准：每公斤婴幼儿奶粉中，三聚氰胺的含量不超过1毫克，其他奶制品及含奶超过15%的食品，每公斤不超过2.5毫克。美国标准与中国标准可以换算一下，假设一个体重5公斤的孩子，以美国改过的标准来说，每天可安全摄入三聚氰胺约0.3毫克。用中国“每公斤婴幼儿奶粉三聚氰胺含量不超过1毫克”的标准折算一下，相当于这个孩子一天吃下300多克奶粉，也就是6两奶粉，一般是不可能的。
    说上面这些内容，只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首先，明明知道有毒，哪怕只是微毒，现代社会也无法阻止工业或商业往食品里添加三聚氰胺，等于是无法阻止生产商“下毒”，这是现代社会以赚钱为第一目标的结果，所以这是一个有很大缺陷的制度，世界卫生组织也对此无奈。站在普通消费者的立场，完全可以问：为什么非加不可？难道不能不添加三聚氰胺吗？但是，政策和标准总是偏向有钱的资本家一边，他们想加，老百姓没办法。其次，按西方科学的标准，即便有毒，少一点也没问题，人体有天生的解毒能力。所以，他们便制定了食品中有毒物质的限量值。
    于是，我们要说到转基因。转基因食品对人体有害吗？一些人说：没害。还说，转基因食品已经销售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转基因食品吃死人啊！这些话说的也许没错，但是，这些话当初用在三聚氰胺上也一样。原先人类的食物中绝不会有三聚氰胺，就像原先绝不会有转基因一样。后来，在工业和商业的强大动力下，人类食品中很无奈地被迫有了三聚氰胺这种“毒物”，各国的标准也等于允许工业和商业合法地“下毒”；就如同当前，在生物公司追逐利益的强大驱动力下，人类也不得不开始吃转基因食物。对于三聚氰胺来说，只要食品中三聚氰胺的含量没有超过一定的限量，这点微毒，也许毒不死人。对于转基因来说，虽然已经有一些动物受伤害的报告，但是，还没有明确的人体试验数据。有报道指出，孟山都公司有这样的数据，但是，这个数据证明对人体也有伤害，因此，这个数据没有公开发布。其他机构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全方位来做这方面的试验。然而，人们还是已经吃转基因食品了，就像某些专家说：我自己也吃。的确，现在好像也没有吃转基因吃死人的报道。对照一下三聚氰胺。三聚氰胺吃死人，是因为含量超标，量变引起质变，本来人体能够忍受的微毒，终于越过了忍耐的界限，结果造成死亡或严重伤害。那么，一旦转基因作物成为主粮，人体每日摄入的转基因成分必然大大增加。所有支持转基因的专家们，有谁做过超量食用转基因食物的健康数据观测？到目前为止，转基因食物还没有吃死人，难道不会是像三聚氰胺一样，只是在一个较低含量的状况下，人体有自身的解毒能力？如果超过某个标准呢？随着转基因主粮化，转基因食物不会在数量和时间上，也发生量变引起质变的结局？这就是我曾经顺着袁隆平的话说，要天天吃、顿顿吃，至少吃两代人才能知道点真相的原因。
    三聚氰胺超过安全限量成为“毒牛奶”、“毒奶粉”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利益动机迫使某些人为了降低成本而往食品里添加不该添加的成分。转基因该不该往人类食物中“添加”，现在有很大争议，但是，转基因食物的利益动机与添加三聚氰胺一样，也是存在的。这种动机往往会因为要实现一个目标，比如赚钱，而不顾其他。这就是三聚氰胺大量出现在食物中的另一个原因。三聚氰胺含氮量很高，而现在对食物蛋白质的检测，主要以含氮量为标准。三聚氰胺虽然溶水性较差，但在奶粉里看不出来，白色，几乎无味。于是，不法之徒只为了追求某一个指标，便多加三聚氰胺；检测机构也只检测含氮量这个指标，只要达到，彷佛蛋白质含量就过关。于是，“毒牛奶”、“毒奶粉”出现了。这种状况在转基因食物上也同样。说转基因安全的人，大都只是拿几个单项指标说话，例如农药使用、产量等，缺乏整体意识。此外，为何对婴幼儿奶粉的标准要更严格一些？为何毒牛奶事件中受伤害的大多是孩子？因为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孩子与成人的体质不同。那么，大量食用转基因食物后，对不同体质的人有什么不同的影响？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我听到一个支持转基因的专家这么说：如果你想活到100岁，那就别吃转基因。这个专家还说：有些人本来就活不过50岁，他们的后代也活不过50岁，比方说非洲人，吃点转基因怕什么？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好吧！这的确是推广转基因的一个理由。所以，三聚氰胺的结局会不会出现在转基因食物上，我们不得不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尤其是，当我们的主粮要成为转基因作物时，更要有足够的预警和防范。三聚氰胺多了，改正起来比较容易；主粮被转基因化，改正起来，难度就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