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对《红灯记》中的王连举印象特别深刻。王连举原是中共地下党员,潜伏敌占区抗日,可是,当他的身份被日本鬼子识破后,在生命和信仰之间,他选择了苟且偷生,出卖了组织、同志和民族,成了可耻的叛徒,最后被抗日武装处决。多年以来,王连举就是叛徒的标志性符号,直至今天 ,一些人说到谁谁靠不住的时候,还好说:“又一个王连举”、“跟王连举差不多”。
现今,什么样的人跟王连举差不多呢?腐败分子。这不是乱扣帽子,这是由腐败分子蜕变、恶化、危害界定的。今天的腐败分子就是新生的叛徒。
叛徒,这个久违、扎眼的称呼,这些年没人说了,好像一说就“左”了。其实,叛徒又何止于战时,和平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当下,一样存在,有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君不见,那些被挖出来的以及隐藏得很深尚未被追究的“老虎”、“苍蝇”,其腐败的动机、劣迹、危害,俨然就是叛徒。
叛徒,信仰丧失、人生错位,在血和火的斗争中,失魂落魄,跑到人民的对立面去了。张国焘就是典型代表,昔日堂堂中国共产党的一大重要成员,居然钻到敌人营垒发声反共,为国民党蒋介石卖力,落得个可悲又可耻的下场。张国焘变节投敌,原因皆知,不信马克思主义了,不要共产主义了,野心破灭不跟共产党干了。今天的腐败分子,大都也是这样,看上去,以权谋私、以权谋色、权钱交易,骨子里是没有了理想信仰,没有了精神支柱。有的早已忘记当初入党时的誓言,早已背叛党旗下的承诺。在一些腐败分子的头脑里,应有的共产主义前途没有,只有个人的“钱途”;应有的人民摆位没有,只有花花绿绿的人民币,这不是叛变了又是什么?
叛徒,把小我放得很大,心中除了自己、家人、同党,没有群众、他人,更谈不上国家、民族,一事当前,特别是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意志薄弱、贪生怕死的原型就会毕露,眨眼间就会瘫倒变节,成为人民的敌人。取自史实的小说《红岩》中的“叛徒合成人物”甫志高是这样,上世纪30年代初差点改写中国革命史的大叛徒顾顺章也是这样。腐败分子骨子里,最重要的也是他自己,嘴上讲群众、会上说人民,其实是作秀、伪装。党的宗旨、领导干部的职责,不是不知道,而是放一旁,甚至被其屏蔽、删除了。一些腐败分子正是一边讲着为人民服务,一边捞着自己的好处;台上大讲反腐败,台下耍招搞腐败,行着苟且之事。这种“双面人”,与叛徒有什么两样?
《忠诚与背叛》一书中有这么一句话:党的事业成与败,在于所有党员同志的忠诚与背叛。战争年代出的叛徒,灵魂深处正缺失一个“忠诚”,非无产阶级思想严重。今天腐败分子形同叛徒,骨骼血液里,也是“忠诚”度丧失,搞假马克思主义,与党离心离德,常常是先有思想不纯洁,再有做官不干净、做人不地道,在权力、金钱、美色面前,禁不住诱惑,成为当代“王连举”、“甫志高”。
著名历史小说《红岩》作者罗广斌,根据烈士们的嘱托向党组织提交的“狱中八条”建议,其中第一条就是提出要“防止领导成员腐化”;第六条提出要“重视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经济、恋爱和生活作风问题”。这些“带血含泪的嘱托”,至今发人深省。邓小平同志曾指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说到底,关键是我们共产党内部要搞好,特别是我们的高级干部”。现在,没有了敌人的屠刀和皮鞭,但党员干部面临的考验挑战一点不亚于白色恐怖下的血雨腥风。如果说战争年代贪生怕死出叛徒的话,今天恐怕是贪得无厌出腐败。“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如果干部嗜钱如命、嗜色玩命,不当标杆当贪官、不当旗帜当污吏,在为官从政的人生道路上,走偏了、跑反了,成了新时期的叛徒,成了绳之以法的对象,损失的不仅是个人的英名形象、身家性命,更重要的是玷污了党的光辉形象,损坏了国家和人民的事业。
(作者单位:安徽池州军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