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卖光公有企事业、大搞野蛮拆迁、大兴土木营造形象工程和面子工程而闻名中国政坛的原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其在地方主官任上的施政做派,曾被某种势力吹捧为“仇和模式”而具有了标本意义,成为私有化改革闯将中的一个典范。这里,我们姑且绕开公私之争,就所谓“仇和模式”的具体货色花样,判别其实质要害。
先说仇大官人的“卖光”之举。在沭阳县和宿迁市的主官任上,仇和的改革方向,从一开始的出售国有单位门面房,到所有国企改制“能卖不股、能股不租,以卖为主”,再到拍卖乡镇卫生院、医院,再到出售学校,可谓“一卖到底”。这样卖光的直接效果是大大减轻了政府负担。医疗、教育等行业,本属于政府对全体人民承担的社会公益事业,是国家财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重要兑现领域,也是任何性质的政权都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社会公共服务。一旦推卸掉这个责任,政府的服务功能也就随之消失,成了纯粹的管理者,也就是真正的管治百姓的官老爷。国家从老百姓那里收缴上来的财政税收,也就成了百姓对吃官饭老爷子们供奉孝敬的“份子钱”,只取不用的财政,是刮地皮财政;专拿百姓的份子钱,政府与黑社会何异!先不说“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宗旨,还是看看生产力发展水平极其低下的中国古代。在我国封建社会最黑暗的异族统治的元朝,也是“惠民有局,养老有院”;至于一直来形象灰暗的明朝,时人敖英《东谷赘言》记: “我朝设养院以养民之鳏寡而无告者也;惠民药局以济疾病之穷者也;漏泽园以葬无主之死者也;课守令积谷而为殿最以赈凶岁之饥者也。”仇卖光们居然连人类社会沿袭千年的最基本的“惠民”准则也彻底抛弃了。这种“卖光”的另一效果是,可在短期内导致地方gdp攀升和财政税收的增加。那些企事业一旦被民营,也就意味着完全进入了市场,就按市场规则论价经营。以获取最大利润为目标的市场主体,便全面开动了赚钱机器。而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又可以课以赋税。如此一来,既提升了gdp,又增加了政府的财政税收,可是一举两得。只是,这增加的利润羊毛,最终还是从老百姓身上拔取。老百姓本来享受的社会福利,被无端剥夺后,现在则成了市场“卖点”,成了资本势力盘剥人民的又一个新“赚点”。透过那增加的gdp和财政收入的可观数字,透过那为仇和们升官搭建的数字阶梯,我们看到的是老百姓横遭盘剥的苦难血泪!
再说仇大官人的野蛮拆迁。拆迁问题事关群众的切身利益,是一个容不得丝毫含糊的民生大事,是任何一个标榜体恤民情、执政为民的政府都必须面对的现实检验。在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毛主席曾专门就拆迁问题作了一番精彩的讲话: “早几年,在河南省一个地方要修飞机场,事先不给农民安排好,没有说清道理,就强迫人家搬家。那个庄的农民说,你拿根长棍子去拨树上雀儿的巢,把它搞下来,雀儿也要叫几声。邓小平你也有一个巢,我把你的巢搞烂了,你要叫几声?······现在,有这样一些人,好象得了天下,就高枕无忧,可以横行霸道了。这样的人,群众反对他,打石头,打锄头,我看是该当,我最欢迎。而且有些时候,只有打才能解决问题。”这里,毛主席是完全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讲这番话的,而且,老人家还深恶痛绝地对残害民生的反人民行为表了态——支持人民起来以武力对付之。
素以雷厉风行著称的仇和,却视拆迁户为拦路虎,视暴力拆迁为扫除障碍的利器,把行政暴力的矛头,指向人民群众。在他看来,钉子户们拦住开发建设的通达之路,将直接妨碍到他创造辉煌政绩,最终将耽误其飞黄腾达的时间表,所以,必须从快、从重对这批“刁民”采取断然措施,运用政府行为清除他仕途进步路上的障碍。所以,动用国家强力机器对付老百姓,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是轻车熟路。当然,在政府强力部门人手不够或不给力的情况下,利用开发商的黑社会打手作补充,也是仇和一贯的强势做派。至于有关仇和搞拆迁的顺口溜,在他的“龙兴之地”沭阳——“仇和望一望,拆到南关荡,仇和手一挥,拆到沂河堆”;而在昆明,则换成另一版本——“仇和手一指,拆到莲花池;仇和手一挥,拆到五家堆。” 够了,仇大官人真是够魄力!在他的眼中,人民是碍手碍脚不可待见的刁民,是一声号令便可挥锄铲除之的草民。如此残民以逞,天理难容!
最后我们再把目光落在仇大官人的形象工程、面子工程上。在昆明市委书记任上,仇和曾在大会上信誓旦旦地提出:“不搞沽名钓誉的‘政绩工程’,不搞劳民伤财的‘形象工程’,不搞自欺欺人的‘水分工程’。而在这种漂亮言辞的背后,则完全是另一番气象。且看昆明新螺狮湾商贸城项目。原来的老批发市场“螺蛳湾”,仇和以火患严重和影响城市交通为理由,强行关闭。并把商户都迁到新螺蛳湾去。据知情人士述,老螺蛳湾是昆明最大的自然形成的批发市场,经营商户好几万人,被关闭后这些商户不得不搬到新市场。其后的2014年8月20日,昆明市国土局推出官渡区五腊村9宗“城改”地块,合计570亩,竞拍现场仅云南中豪置业子公司中望置业一家参与拿地,最后这几幅地被其以近18亿元底价成交,号称昆明年度“地王”。按其意图,该地块试图打造成一个与“中望城”、“新螺蛳湾”项目连片的综合体。
这里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城市项目开发建设求大、求全,求轰动效应、吸引眼球,求高大上,这不是沽名钓誉是什么?这不是形象工程、面子工程又是什么?再者,关闭自然形成的老批发市场,运用行政手段强迫好几万商户搬迁,这不是肆意浪费劳民伤财吗?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在仇和履新昆明后,系列城建项目的运作过程中,有一个人的身影一直在显眼地晃动着,这个人就是跟随仇和由宿迁入滇的浙江义乌商人刘卫高。仇和不惜强行关闭好几万家商户,以牺牲这几万商家的利益来成就刘卫高。而后继的570亩用地,也被刘卫高独家拿走。这其中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猫腻,明眼人不难看出吧?而这一切的蝇营狗苟,都是建立在损害昆明商家利益和损害失地农户利益的罪孽之上的,这是最典型、最赤裸的残民以逞!
还是用宋太宗的十六字戒石铭作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可虐,上天难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