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对专家展开批评?
小庄楼主
一
这几天关于病毒的“清零”和“共存”争论十分激烈,这种争论很及时,也很有必要,我们都知道真理是在同谬误的斗争之中坚持和发展起来的。
但是只要是争论,就一定会有偏差,如何看待这种偏差,或许值得我们讨论一下。
首先,群众有没有对专家展开批评的权力?
每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就会有一种陈词滥调跑出来,说什么“专业的事情,非专业人士不要乱插嘴”。
乍一听,好像是那么个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这话在绝大部分的实际场景中都是立不住脚的。
因为但凡现实中我们可以看到的争论,几乎全部都是跟争论者的切身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它们往往都不是单纯的技术专业问题。
你比如这个关于“清零”和“共存”的话题,不管你持哪个观点,请问哪个观点不是跟群众切身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呢?
不仅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抗疫中的布防、封城、物资配发、听从党的领导、配合党的决策,哪一项是单纯的专业技术问题?哪一项不需要群众参与进来?
那么,群众在这个过程中,针对涉及他们切身利益的问题展开批评和争论,有什么问题呢?
事实上,“不能对专家展开批评”的思想,是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这种思想会造成技术精英们对权力垄断的严重后果,比如发言权。
而绝对的权力,就必然滋生出绝对的腐败和官僚主义。
我们这个号平时主要读《毛选》,《毛选》中总是强调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要杜绝党员、专家的包办代替主义,否则就谈不上群众路线,就会变成“精英路线”、“专家路线”。
二
批评这个词语看大家怎么理解,我个人理解它其实是一个褒义词,是一种激发群众热情、创造即有生动活泼,又有严肃认真,既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的民主局面的必要手段。
然而,只要有批评,就一定会有批评过火的现象发生,就像有斗争就一定会有斗争过火的现象一样。
但是批评和批评过火其实是两件事情,不能因为存在着批评过火的现象,就把批判这个手段一并否决掉了,就像列宁说的:“不能因为洗澡水脏了,就把洗澡水和孩子一并倒掉。”
这种过火的现象,只能在批评和斗争起来以后,想办法去纠正。
《毛选》里说:
“有无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也是我们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我们曾经说过,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会灰尘满面,我们同志的思想,我们党的工作,也会沾染灰尘,也应该打扫和洗涤。”——《毛选第三卷,论联合政府》
所以,哪有共产党员怕批评的道理呢?
但是另一方面,批评前面还有“认真”二字,什么是认真?
用教员的话说:不抓辫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目的就是要使人心里不怕,敢于讲意见。
这句话不管是对专家学者,还是普通群众,其实都是适用的,人家抛给我们的什么“极左”、“余孽”的帽子,我们不会戴,同样的什么“汉奸”、“走狗”之类的帽子,也尽量不要随便乱扣,否则就容易把批评这个词语污名化,最后反倒给了人家口实,从而把批评与满天的帽子、棍子等同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变得害怕批评和民主,认为批评是个贬义词,是一种不好的风气,最后使得认真批评的群众也陷于孤立,失去了群众基础。
大家读《毛选》,第一卷第二篇文章就是《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篇文章中提到了矫枉必须过正,就是针对斗争中出现的过火现象说的。
不能因为“过正”了,就否定矫枉,但是同时,也要注意尽量不要“过正”,也就是不要过火。
农民运动当时之所以有巨大的影响力,就是因为它符合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争取了很多中间派,其中就包括很多富农,以及小部分地主。
你看农民运动里,它们除了打击地主,同时也打击盗匪、打击黄赌毒、修道路修塘坝,这些不仅对贫下中农有利,也对富农和部分地主有利,这样就争取了更多人站在农运这一边,也就有利于农民运动的发展。
对于批评这件事也是这样,不要搞得人见人怕。
当然,有时候过火现象也是被逼出来的,你看那些公知在争论中,骂起人来可以引经据典,言之凿凿,不带脏字,所以显得好像很有道理,很有风度,但是绝大多数群众就不同了,词汇量有限,在被激怒以后,只能是乌龟王八的开骂,这是不可避免的,无须对群众提过高的要求,也无须上纲上线。
三
批评的过程中,往往还会有一个翻旧账的问题。
旧账可不可以翻?肯定是可以翻的,每个人都要为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能说以前的错误就不是错误。
但是对旧账也需要加以区别,至少可以有两种:
第一种:人在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上,一定是有一个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飞跃,也就是说要有一个过程,不可能在一件事刚刚发生的时候,就立刻掌握其规律,做到精准预言。
如果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认识到规律,从而导致说错的话,犯过的错,那么这种错误往往是可以被原谅的,不必过于深究,否则大家以后都不敢说话了。
第二种:就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固有思想,比如有些专家学者,由于他们所处的物质环境和阶级地位的缘故,从而导致了头脑里充满着资产阶级思想、专家权威思想、美帝灯塔思想等等,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他们眼里只能看到他们口中的“技术”、“科学”、“专业”,但是看不到技术与人的关系,看不到科学与人的关系,甚至看不到科学背后劳动群众的集体贡献,而把他们所持有的科学技术,当做自己的专利,甚至当做自己发号施令、容不得反驳的无上权威。
这种错误,不但是严重的官僚主义,而且会使得他们的观点陷入极端的片面之中,走向“单纯军事化观点”、“唯生产力论”、“唯科学技术论”的谬误,最后他们还生出一种众生愚昧,唯我独醒的难以自拔的优越感。
这种情况,就需要发动群众大批特批,有时候甚至就是需要“过火”一点,否则就起不到作用。
对于专家们的旧账,大家可以尝试用以上两种情况去分析,看看言论的性质到底是哪一种,这样既能方便切中要害,又能减少误伤。
四
思想斗争、舆论斗争往往很复杂,有时候还很尖锐,因此实际斗争中尺度就很难把控,难免是要伤害到人的。
伤害往往又难以弥补,所以对于那些还存在较大的讨论空间,还存在较大的争议,还存在认识不完全清楚的那些观点和言论,我觉得大家一律不要用“投降派”、“汉奸”、“卖国贼”这样的词汇去给人家定性,因为这种词汇基本上就是要把人整死的词汇,是给人判刑的词汇。
这些词汇一旦泛滥开来,往往造成很大的伤害,甚至演变成扩大化的趋势,从而导致事物走向了我们预期的反面。
历史年代里这种教训非常之多,所以毛主席在制定镇压反革命政策的时候,就说到“凡是可捕可不捕的,一律不捕,凡是可杀可不杀的,一律不杀。”
这就是为了将各种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
也只有在这种氛围下,批评才不会变成批斗,大家才有可能真的坐下来摆事实,讲道理,也才能真的把这些年来群众丢失的话语权,丢失的舆论阵地给重新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