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劲松先生在乌有之乡网站又刊出文章《两文比较看出,岳德常根本未能回答叶劲松》,对我很有意见,认为我“未在文章中引用出一句我质疑的话,更未针对我这话进行回答”。并把他的文章与我的文章进行对比,说我“环顾左右而言其它”。对这个批评,我是认账的。 但我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有些理由的。 我认为,叶先生所据以提出问题的价值体系是有问题的,从这种价值体系出发,不能正确地认识的提出问题,也不可能正确地解决实际问题。我要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叶先生后面,不管是回答是或否,都不能得出让我满意的答案。所以我就重申一下我的思路,希望叶先生 能按着我的思路来思考问题,这样争论就没有了,我是不愿意与左派朋友争论的,按照小平同志的说法便是“不争论”,这样会显得我们之间很和谐,很团结。 但叶先生不明白本人的良苦用心,又提出了问题,我要是不回答是不够礼貌的,怎么办呢,就来谈谈这个价值体系的问题吧,虽然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但交流一下,总会有好处。 我发现,由于价值体系的狭隘,很多人不能正确地提出问题,在这个思维模式内,也无法正确地解决问题。比如说,美国人经常地强调民主,宣传起民主价值观来很投入,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来推行这个东西。但“民主”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狭隘的价值,不管是肯定它还是反对它,都不能圆满地解答现实中的问题,对民主这个问题上没有一个简单的非此即彼的选择。因此我们就要对这个问题重新定义,根据民主与终极价值的关系来对它进行选择,如果它是有利于终极价值的,它就是好的,如果它是不利于终极价值的,它就是不好的。终极价值是什么,那就是人民的利益,美国在伊拉克的民主试验给伊拉克人民带来的是灾难,所以这个民主就是很坏的东西。 再比如,发展生产力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很长一个时期以来都是把它作为中心,实际上也就是作为终极的价值,一切都为它让路,发展是硬道理嘛。但是在很多地方,变成了GDP是硬道理,由于盲目追求数字指标而带来了很多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把这个问题做成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是要还是不要GDP数字的增长,那我们就无法做出正确选择,这个问题的提法就不对。我们要的是符合最广大人民利益的有利于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发展。 因此,必须找到那种终极的价值,以它为核心建立起完善的价值体系,我们才能正确地处理生活中的各种问题,这也就是六中全会公报所提出的那个任务,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有了这个东西,和谐社会才能建立起来。正像马克思所说的那样:“问题的这种新的提法本身就已包含问题的解决。”如果人们执着于原有的价值体系,所提的问题就无法解决。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是人,都要面对这个问题,都要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叶先生所提的三个问题,我认为,便是由于没有建设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前提下提出来的,所以就是那种无法正确回答的问题。 第一个是关于宗教问题,叶先生说:[宗教这一种意识形态,是现实在人们意识中的荒诞的、虚幻的、歪曲的反映。恩格斯写道:“任何宗教都不是别的,而是那些支配人们日常生活的外界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虚幻的反映”(《反杜林论》三联书店1954.410)。所以,从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来说,宗教是错误的,与科学是相对立的学说,也是与科学的世界观――马克思主义相对立的学说。] 我现在要问的是,理论是要服务于实践的,如果叶先生的理论不是自己说说就算了的那种空谈,那么叶先生通过这段话想要我们做些什么?肯定当然是不行的,但因此而完全否定宗教,像当年的红卫兵破四旧一样,把人家的香炉木鱼一通乱砸乱烧,这么做是否可以呢?我看也不行,还是要对宗教进行分析,找出其中有价值的东西,用于构建和谐社会这个大目标。老子说了: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 第二个是阶级问题,叶先生说:[岳文抛弃阶级分析观点还表现在用含混模糊的闻道者与未闻道者的矛盾和斗争,代替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闻道者用通俗的话来说精英,未闻道者则是与精英相对的普通大众,也就是说,岳德常同志认为社会历史不是阶级斗争史,而是精英和普通大众的斗争史,而且他还认为,在这场斗争中,普通大众是错误的一方。不过,我认为这不符合最广大中国人民的常识,可能孔老二等自以为是的圣人、高人、精英会认为这是常识。当然,现在在媒体上,常有主流经济学家这些精英和大众的争论,但这种精英和大众的斗争是表面现象,由于精英是维护资本的利益,为资本辩护,所以这种斗争的实质仍是阶级斗争,是资产阶级和劳动大众的阶级斗争,并且在这场斗争中,正义在劳动大众一方。] 在这里有很多混乱。首先,难道闻道者与未闻道者的区别不是一个客观的存在?人类认识真理的过程总是要由少数杰出人物先认识,不可能把这个过程颠倒过来啊。其次,闻道者与未闻者的区别与通常所说的主流精英与人民群众的区别不是一回事,叶先生在这里偷换概念,以对后者的批判来批评我关于闻道者的观点,一方面是是出于思维模式的错误,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很低级的逻辑错误。如果叶先生在主流精英与大众的矛盾中站在大众一边,那我是很赞赏的,但这和我所说的闻道者没关系,那些主流精英,在我看来都还没有闻道。而且仅仅站在人民大众一边也还不够,人民群众也有一个闻道与否的问题。这个问题下面再说吧。 第三个是人民问题。叶先生说了不少话,我找出这一段有代表的话来答复一下:[岳德常同志抛弃阶级观点,抹杀了私有制社会里的阶级剥削和压迫,抹杀了剥削压迫给广大劳苦大众带来的无限苦难,却说什么“人类的所有苦难都是来自我们人类自身。未闻道的人们……制造了各种灾难,把自己推向毁灭。”由于岳文说“要有闻道者出来总结教训,教育人民”,又说闻道者人数很少,而闻道者是不会制造灾难的,所以,岳文分明是说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劳动大众是非闻道者并“制造了各种灾难,把自己推向毁灭。”这样,剥削阶级的罪恶不见了,剥削社会是产生罪恶的根源被掩饰了,劳动大众反而成了罪恶的根源,劳动大众制造了自身的苦难。这是对社会历史事实的歪曲。] 这就是用那种阶级斗争的思维模式来套我的思维模式。我所说的“人类的所有苦难都是来自我们人类自身”难道不是事实?人类的苦难难道不是人类自己制造的吗?如果叶先生能找出一个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来自火星人的攻击,那我就承认自己的话不对。“未闻道的人们……制造了各种灾难,把自己推向毁灭。”这也是事实啊,小布什闻道了没有呢?不知叶先生如何看,反正我认为他没有闻道,他发动了对伊拉克的战争,给伊拉克人民造成了灾难,他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如果要是不闻道,照样也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如说污染了环境之后,再来治理,损失就很大。因此,我这个闻道者与未闻道者的划分是一个科学的严谨的划分,给人指出了实践的方向,那就是要想办法闻道,不管你是做了多大的官还是一个普通百姓,都应当闻道,要不然,也会像反动派一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叶先生非要用他那个阶级斗争的模式来套我这个模式。剥削阶级制造罪恶,劳动人民受苦受难,这个阶级分析的模式对于鼓动人民群众起来革命是有用的,但是革命了以后呢?掌权了以后呢?劳动人民该怎么做,总不能一味地革命造反吧,总还要想办法搞建设吧?这时就要闻道,按照以人为本和科学发展观来搞建设,如果不闻道,那就会走向反面,重新成为剥削者压迫者,成为革命的对象。就是在革命时期,也还是要由闻道者来组织领导,革命才能胜利。革命以后,人民群众也还是要闻道,才能成为新社会的合格的基础,所以毛主席就说,所有的人都要改造,包括我,包括你们。这个改造,也无非就是这里所说的闻道。毛主席说过:“人民万岁”,还说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力,但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此而飘飘然,觉得自己是人民,于是就伟大起来了。如果一个人不闻道,他不是处在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地位,便是处在侮辱损害他人的地位,他不会有别的选择。只有按照毛主席说的做,努力改造自我,在世界观上来一个根本的转变,才能超越阶级分化,成为新社会的合格的成员。 所以我们就要问一下叶先生,按照你所坚持的阶级斗争的价值体系,能把社会引向和谐吗?在这种价值体系的支配下,我看社会是无法和谐的。而我的闻道说则可以把社会引向和谐。当人们没有闻道的时候,处在片面性之中,坚持各自的个人利益,不知道个人利益寓于整体利益之中的道理,所以便分化为阶级。如果不闻道,阶级分化现象将会一直持续下去。而只有在人们趋向于闻道的情况下,阶级分化才能逐步缩小以至于消失。我们大家都知道,消灭阶级正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目标,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叶先生应当是希望消灭阶级的吧?如果叶先生认为马克思所确定的这个目标是对的,那你在反对我的闻道说的同时,又提出什么消灭阶级分化的办法了吗? 总之,叶先生站在人民群众一边,站在马克思主义一边,我很赞成;但恕我直言,价值体系有些毛病,或者说有点僵化,还是与时俱进一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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