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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江知青的岁月之歌

作者:孙华平 汪凤千   来源:红色文化网  

    读2008年11月20日地方小报《靖江日报》刊登的纪念知青运动文章《靖江知青的岁月之歌》,极感温馨。此文如实地记录了当地知青当年的生活,记录了当地人民群众对知青的爱护与帮助,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展现了当年知青们为缩小三大差别所做的努力。同时,也对这家地方报纸面对主流媒体“全面否定”的浊浪而讲出历史真话的精神,表示敬佩与敬意!特上传此文,以飨乌有网友。  

   

靖江知青的岁月之歌  

本报记者 孙华平 通讯员 汪凤千  

   

 现代人说起知青,感觉到久远而陌生。然而,经历过知青时代的人,勾起尘封的记忆,有几个能够缱怀。岁月如歌,生活如水,青春不再,却留下意味深长的印记。

 靖江亦有几千下乡插队的知青,艰辛岁月中锤炼出吃苦耐劳、坚忍执着、时时感恩的生活态度,让他们也成为靖江改革开放30年间的骨干力量。

 今年是靖江首批知青下乡40周年,有不少知青相约重温昔日年华。他们说,虽然那一段时光蹉跎,但咀嚼起曾经走过的日子,依然令人深深怀念。

   

生活体验  

   

 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干部王裕增,是第一批下乡的靖江知青。他回忆说,1968年10月16日,靖江首批知青上山下乡。当时,靖江体育场人山人海,下乡的、送行的挤满了场地。因为是下雨天,到处撐着油布伞,远远看去,是一片伞的海洋,伞下是一张张或兴奋或憧憬或忧虑的脸。下乡知青有的拎着脸盆、水瓶等生活用品,有的背着行李在亲人陪伴下寻找自己的去向。体育场里,有芦席搭起的一面面墙,上面贴着一张张大红纸,写着每个知青的插队地点。看明白分到哪一个公社,就带上背包,爬上那一个公社接人的卡车。到了公社,开完欢迎知青大会,知青被分到各个大队,再落户到生产队的知青点。

 当时的知青,年龄都只有十六七岁,属于老三届初中、高中毕业生。生活的重担还没有压到他们的肩上,对于下乡后的生活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刚开始,知青的基本生活条件是有保障的,每人每月38年成品粮,还有七元钱生活费。男女分组,四个人一组,开始是住在社员家,后来各个生产队都建立了知青点,一组知青住三间砖木结构的房子。第二年,生产队就要求知青自食其力,按照生产队的工分分配钱粮。知青做农活肯定赶不上社员,靠自已的一双手糊不了自己的一张嘴,很多知青一年忙到头挣不着钱不说,还要欠生产队的帐。

 起初,知青不了解农村生活的艰难,不知道节俭。有一个知青组,一次队里分了几十斤黄芽菜,知青们见菜不怎么好,就取些嫩叶子烧着吃了,其余的甩到房顶上,准备晒干做腌菜,结果菜淋了雨全都烂掉了。社员们看了说,这样大手大脚过日子可不行。为了填饱肚子,知青什么都敢吃。听一位知青讲,有一次大队一头猪中毒埋在地里,几个知青夜里悄悄地挖出来,去了猪头和内脏,洗洗就煮着吃了。

   

劳动锤炼  

   

 当年知青不仅要为吃饭问题操心,更要饱受劳动的苦累脏。

 劳动这一关,很多知青都是硬挺过来的。听一位知青讲,他第一次和社员一起拔棉花秸秆,才拔了几根,手上就起了血泡,又不好意思休息,就坚持到收工。晚上回宿舍一看,手上布满大血泡。还有一次去挑粪,才挑了几担,一不小心跌了个跟头,一担粪泼得满身都是。晚上回家,肩膀肿得红红的,腰酸背痛,觉得两条腿像吊着两块铁似的。连续挑了三天的粪,肩不觉得痛了,也学会了挑担。

 干活对不少知青来说,绝对是不能承受之重,但为了不被人嘲笑,也为了挣得口粮,他们只能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夏收挑麦担时,壮劳力挑四担的份量,有些知青挑得五担,想完成任务只能加班到很晚。插秧时落在后边,别人早就回去了,有些知青还要在地里忙活,多干几小时才结束。往往第二天没睡醒,又被叫起来拔秧。所以,知青对工分特别看重,因为那是他们用辛劳换来的,更是他们的口粮和零用钱。据说有一位女知青,一收工就到记工员那里看自己工分多少,回到家就很工整地写在本子上,有一次少记一厘工,她哭着吵了半天,争到了一厘工才笑眯眯地回家。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大部分知青能很快适应农村的生产劳动,有人干农活成了一把好手,甚至方方面面都敢和社员一较高下。红光公社利珠大队八名插队知青半年做了180多个劳动日,永丰大队插队女知青和男劳力一起挑大粪。越江公社康兴大队东五生产队有个“铁姑娘”知青战斗队,河里封冻了,他们和男劳力一起敲冰挑河泥。、

 从刚下乡干农活,对农作物生长过程一无所知,不能辨别农药化肥,到后来学会挑担耙地、下肥除草、撒种收割和挖山芋、罱河泥等农活,知青们付出了很多,也锤炼了自己的意志。有的知青还协助生产队搞科学研究,研究水稻旱育秧和农作物病虫害防治等。

   

精神回味  

   

 知青跟农民学会了劳动,也给农村带去了知识和文化。王裕增在新丰公社红旗大队插队,他最得意的是参加大队宣传队取得的成就。队员们自编自演,被称作“泥腿子宣传队”。他们精心排练说唱、快板和自编小剧,把政策精神面貌和本地的新人新事传达到每家每户,有时到其他公社慰问演出,《沙家浜》等节目还参加全县文艺汇演。王裕增印象最深的是,1975年他当选宣传先进参加知青省代会,县长亲自送行,从县政府到车站全部是夹道欢送的人群。他们十多个生产、宣传和农业科研先进,作为省代会靖江代表到南京出席会议,一路经过泰兴、仪征、六合,每到一处与当地代表组队,享受到的都是夹道欢送的礼遇。

 大兴公社一个知青组的陆坤林,土法上马研究农村化学肥料,把旧喷雾器焊得不漏气当高压锅,还制作了土锅炉,生产出了无菌化肥。他也因此受到省里表彰,扬州地区还专门开了现场会,在全靖江县推广使用这种化肥。知青曹大龙,扎根农村服务农民,办起了碾米房。孤山两个知青组积极帮助农民扫盲,男女两个组互相取长补短,比谁教得好。

 在共同的生产生活中,农民成为不少知青的真诚朋友。74岁的黄美郎至今还和当年几位插队知青保持着特殊的亲戚关系,有的知青一直叫她“黄妈妈”。后来,他们虽然都回城了,但谁也没有忘记黄妈妈。在商业部门工作的徐锡明,每年总要把黄美郎接到城里过上几天,还要给点生活资助,一口一个黄妈妈,叫得黄美郎心里甜甜的。

 靖江农村很多社员与知青的关系也都很好,他们十分关心知青们的生产、生活。知青们刚下乡的时候,不会抓钉耙镰刀,不知道大锹畚箕叫什么,农具出了毛病也束手无策,社员 们对他们既理解又同情,总是乐意指导他们,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既教又帮。干农活也总是护着他们。有时就让知青摘蚕豆、送茶水、看耕牛,做些轻活。有些知青经过社员牵线,还在农村找了对象,安了家。

 原县知青办的朱金保介绍,靖江前后有3000多名知青在本地下乡插队,分散到各公社、大队和生产队。1978年,知青通过招工、考大学、病退等方式,开始陆续回城。撤社建乡时,国家政策规定知青可以统一回城。1989年,靖江知青和在农村成家知青的子女几乎全部返城,靖江共安排本地、返乡知青和转点插队知青、农垦返乡人员七八千人。

(全文完)

   

注:原文刊载于2008年11月20日《靖江日报》人文周刊版(周刊电话:0523-84930258/84820259)。靖江日报由新华日报报业集团主管,靖江日报社主办,国内统一刊号CN3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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