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扬调查研究好作风

——重温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

赵聪聪

《反对本本主义》深刻阐释了调查研究的重要性、目的、内容、方法等，是毛泽东针对当时红四军党内存在的教条主义倾向、结合自身调查研究经验而作出的重要论述和总结。今天我们重温这篇重要著作，学习其中蕴含的调查研究思想与方法，对于新时代指导党员领导干部加强调查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毛泽东1930年5月写作完成《反对本本主义》（原题为《调查工作》）。1961年3月，毛泽东在南三区会议讲话中指出：“这篇文章是经过一番大斗争以后写出来的，是在红四军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以后，一九三O年写的。”“一番大斗争”是指当时红四军党内的分歧与斗争。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红四军党内教条主义思想逐渐占据统治地位，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倾向一度比较盛行，致使许多正确的主张无法得到有效执行，党内团结也受到了极大破坏。随着中央的九月来信，历时两年多的红四军党内分歧和斗争基本结束。毛泽东吸取党内分歧和斗争的深刻教训，准确把握住了教条主义的根源，以调查研究为出发点和基础，总结了那个时期的经验。

“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

“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是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中首先提出的一个著名口号，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对当时党内的教条主义者无疑是当头棒喝，毛泽东认为这样的棒喝“一点也不野蛮”，而且是必须的。当时党内“唯书”“唯上”“唯我”的风气盛行，有的人“以为上了书的就是对的”，“不谓共产党内讨论问题，也还有人开口闭口‘拿本本来’”，生搬硬套书本上和文件中的语词。有的人“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和审察，一味盲目执行”，把上级领导机关的指示当作金科玉律、金牌令箭。有的人“不作调查，而只是冥思苦想地‘想办法’，‘打主意’”，纯主观地“瞎说一顿”。

毛泽东对上述三种形式的教条主义深恶痛绝。在这种教条主义思想的长期束缚下，党的革命斗争势必要遭受挫折，甚至更糟。于是毛泽东提出：“你对那个问题的现实情况和历史情况既然没有调查，不知底里，对于那个问题的发言便一定是瞎说一顿。瞎说一顿之不能解决问题是大家明了的，那末，停止你的发言权有什么不公道呢？”相反，纵容那些不作调查的人闭着眼睛瞎说，才是真正的不公道。毛泽东把调查研究作为发言权的基础和前提，只有真正在调查研究上下功夫的人才会有发言权。不仅如此，下功夫还要是“真功夫”、“正确的功夫”。1931年4月2日毛泽东在《总政治部关于调查人口和土地状况的通知》中，对“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的论断作了补充和发展，提出“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由此可见他对调查研究的重视。

“调查就是解决问题”

“你对于那个问题不能解决吗？那末，你就去调查那个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吧！你完完全全调查明白了，你对那个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了。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情况的末尾，而不是在它的先头。”毛泽东这段话深刻揭示了调查研究与解决问题之间的辩证关系。首先，调查研究是解决问题的基本方法。只有深入调查问题的现状与历史，才能获得正确认识，进而提出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其次，调查研究是解决问题的来源，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解决问题只能来源于调查研究，而不是书本上的文字和上级领导机关的命令。解决问题也必定在调查研究之后，而非之前。最后，解决问题是调查研究的目的。把问题完完全全调查明白，最终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而不是仅仅停留于认知层面。毛泽东对此作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调查研究就像“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调查就是解决问题。

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所阐述的调查研究与解决问题的辩证关系中蕴含着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智慧，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学习。虽然当时毛泽东并未形成成熟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但其中调查研究是解决“困难问题的‘来源’”，只有调查研究才能认识“问题的现状和它的历史”，解决问题是调查研究的目的等论述，蕴含着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原理。毋庸置疑，调查研究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实践，毛泽东虽然当时没有完整使用“实践”“认识”这些特定概念，但调查研究作为“实践”的实质内涵已显现出来。

“向实际情况作调查”

“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为什么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毛泽东深刻揭示了这种本本主义的巨大危害。“离开实际调查去估量政治形势，去指导斗争工作”，会产生“空洞的唯心的阶级估量和工作指导”，会产生机会主义和盲动主义错误，甚至会导致革命斗争的失败。这不是危言耸听，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因此我们必须坚决地、不打折扣地反对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

“怎样纠正这种本本主义？只有向实际情况作调查。”只有向实际情况作调查才能产生正确而不动摇的斗争策略。毛泽东指出：“共产党的正确而不动摇的斗争策略，决不是少数人坐在房子里能够产生的，它是要在群众的斗争过程中才能产生的，这就是说要在实际经验中才能产生。因此，我们需要时时了解社会情况，时时进行实际调查。”当时毛泽东深刻认识到，共产国际的指导思想并不符合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共产国际的委派人员也并不了解中国国情和中国革命的特点。由此，毛泽东提出：“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中国同志要深入中国实际作调查研究，只有这样才能制定出符合中国革命需要的、正确而坚决的斗争策略，这是保障中国革命斗争胜利的基本遵循。并且随着革命斗争形式的不断变化，我们还要时时进行实际调查，不断调整斗争策略，“从斗争中创造新局面的思想路线”。毛泽东的这一论断，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思想雏形，并蕴含着实事求是、独立自主思想的萌芽，值得我们深入挖掘、认真学习。

领导干部“要亲身出马”从事调查工作

毛泽东指出：“凡担负指导工作的人，从乡政府主席到全国中央政府主席，从大队长到总司令，从支部书记到总书记，一定都要亲身从事社会经济的实际调查，不能单靠书面报告，因为二者是两回事。”毛泽东在1961年南三区会议上回忆《反对本本主义》，明确表示“文章的主题是，做领导工作的人要依靠自己亲身的调查研究去解决问题”。领导干部从事调查工作大致可分为两种方法。一种是“走出去”，即亲身到群众中作实地调查。这种调查方法不是“像乡下人上街听了许多新奇故事，又像站在高山顶上观察人民城郭”，而是要真正深入群众、深入实际，以明了社会各阶级的政治经济情况及相互关系为终极目的。一种是“请进来”，即请一些明白情况和事理的人召开调研会。毛泽东在文章第七节详细介绍了这种调查技术与方法，包括要开调查会作讨论式的调查、调查会到些什么人、调查会人多好还是人少好、要定调查纲目、要亲身出马、要深入、要自己做记录。两种调查方法是相辅相成、相互结合进行的，毛泽东在寻乌调查过程中就成功运用了上述调查方法，取得了丰硕成果，为全党开展调查研究工作提供了基本遵循与规范。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和强调调查研究。2004年，他在富阳市调研讲话中指出：“学会搞调查研究非常重要。领导干部要身入心入，不要蜻蜓点水，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全面分析情况，见一斑而窥全豹，不要盲人摸象；要轻车简从，不要虚张声势，造成扰民现象。”2011年，他在中央党校秋季学期第二批进修班开学典礼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调查研究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树立求真务实的作风，具有追求真理、修正错误的勇气。”

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更加迫切地需要广大党员领导干部加强调查研究，作出正确应对，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取得新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