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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鹏:革命要不要讲 “人道主义”?

作者:申鹏   来源:平原公子  

  有人读了雨果的《九三年》,就学了一句“人道主义”,说“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意思是是搞革命,也要讲“人道主义”,面对阶级敌人,也要有恻隐之心。

  有些人屁股不正,天生站在贵族统治阶级一边,只知道革命的“残酷”,却忘了千百年来阶级压迫的残酷,用雨果的原话回应——“呀!对!九三!这个字我等了许久了。满天乌云密布了一千五百年。过了十五个世纪之后,乌云散了,而您却要加罪于雷霆。”

  马克吐温如此评价法国大革命:“恐怖时代”其实出现过两次,只要我们不是太健忘,能够这样去看。一次是在激情澎湃之下杀人,另一次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一次只延续了几个月,另一次却历经千年;一次导致了一万人丧生,另一次却死了一亿人。可是,令我们心惊肉跳的却都是那个次要的“恐怖”造成的惨状,也就是说,那一次转瞬即逝的恐怖。反过来看,一瞬间死在利斧之下,与一辈子挨饿受冻,受尽屈辱蹂躏,苦熬苦撑,慢慢折磨至死相比,还能算什么惨状?一眨眼被雷劈死,与绑在火刑柱上慢慢烧死想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懂得这个意思了吗?当奴隶主、封建贵族、地主、宗教势力长达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里冷酷无情地“屠杀”底层人民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站出来讲“人道主义”;等到忍无可忍的人民把他们送上断头台、吊路灯的时候,他们开始讲人道主义了。

  长久以来,有人恐惧革命,一口一个“告别革命”,甚至要把法国大革命、辛亥革命这样的“资产阶级革命”都彻底否定。

  今天,有些人脑子一团浆糊,如今西方宣传“人道主义”,他们也跟着宣传“人道主义”,却忘了美国帝国主义几十年来四处发动战争,颠覆国家,摧毁世界,把炸弹丢掉平民头上,忘了西方侵略者屠杀村庄,割喉儿童,让世界变得满目疮痍——这时候他们就不讲“人道主义”了。

  他们的道理很简单,他们可以压迫、侮辱、虐杀我们,而我们不能反抗,我们反抗了,就没有“人道主义”了

  人道主义?我们不讲西方的事情,我们讲中国近代的事情。

  地主还乡团把抗租农民、妇女干部剥皮、铡腰、点天灯的时候,怎么不讲人道主义?

  买办政府勾结帝国主义联手镇压反抗民众的时候,怎么不讲人道主义?

  国民党反动派屠杀苏区民众,搞“石要过刀,茅要过火,人要换种”的时候,怎么不讲人道主义?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国民党在占领红军根据地后,立刻开始了报复性屠杀。对原苏区,他们所到之处,万户萧条,一个人口不过二、三十万的小县往往就被屠戮精壮数万人。在闽西的连城、江西的兴国等县,仅三年时间就变成了几乎没有男人的县份。《北华捷报》一名记者写道:“(别动队)在三年中消灭了100多万江西“赤色”分子。”

  国民党在“清剿”中,沿用“有民即有匪,民尽匪尽”、“宁愿错杀一千,不能漏掉一个”等血腥口号,纵兵烧、杀、抢、掠,所剿之处变成一片废墟,新坟叠叠。

  在大别山区,蒋介石下过一个手令:“匪共为保存田地,始终不悟,应作如下处置:一,匪区壮丁一律处决;二,匪区房屋一律烧毁;三,匪粮食分给剿共义勇队,搬出匪区之外,难运者一律烧毁。需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否则剿灭难期,徒劳布置。”和后来日军的‘三光政策”差不多。

  这道命令直接造成大别山地区一百万多青壮的死亡,使剩下的老幼妇孺无家可归,成为难民和饥民,并最终大批饿死。

  经扶县箭厂河附近的肖湾原有500多口人,被“清剿”后仅剩五六十人。油榨湾是几百人的大村子,被“清剿”后只剩下一个瞎子、一个腿上生疮的人和一家三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周河附近的汤村原有160多人,被“清剿”后只剩10余人。当时,以卡房为中心,南起天台山,北到凌云寺,西至莲花石,东到郭家河,方圆90里地区几乎成了“无人区”。第十一路军的一个旅在立煌县的柳树庄,挖一条长达几里的大沟,一夜间活埋苏维埃干部、群众3500余人。商城反动民团头子顾敬之,每到一处就大喊大叫要开“人肉铺子”,在汤家汇周围百里内,杀害红军伤病员、军属和群众1万多人。刘镇华第六十四师在皖西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为向上级报功领赏,割下死难者耳朵达七担之多。

  《剿匪战史》所载,人口九万的金家寨县城,第一个月“枪杀与活埋三千五百多人”,县城之外,“在古碑冲处死、活埋的至少九百多人;在南溪、竹畈、花园各镇处决的赤匪、赤匪家属,以及赤匪伤病员至少三千人;上楼房镇一次杀了一千二百多人;胭脂河坪了杀了一百多人……”。9万人口的金家寨,仅一个月时间就被杀了上万人。

  当地的传教士记载:“那似乎是一个原始地带的沼泽,被关押在那里的人,象苍蝇一样成片成片地死去。”“两三千的妇女用绳索串成几里长的一排,执枪的士兵象驱赶牲口一样,把这些可怜的女人一个个明码标价。她们被卖到了外地。这种悲惨的景象使我想起贩奴运动早期的美洲,而我原本以为这个景象不会再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出现。”

  民国人口统计下,江西省1933年有1930万人,到1936年居然只剩下1370万人,三年的时间内,被蒋介石屠杀的中央苏区军民达数百万,福建省,湖北省苏区各100多万……

  大家应该都听说过解放战争期间山东潍县人民写给许世友的那封信吧:

  “国民党伪军自占领潍县后,烧、杀、抢劫、抓丁、抢粮,无所不为,潍北全县被拉去的牲口2000余头,粮食被抢精光,被抓壮丁难以统计,更残酷的是广大群众被残杀,两年多来,潍北人民被残杀者已有千余,直到今天寒亭据点周围的死难同胞仍曝尸旷野,无人收拾。” “纸房区李家营一村,即被活埋七十余人,残暴手段更令人闻之毛骨悚然,铡刀铡和活埋已成为蒋匪的普遍手段,有的先割耳、舌、而后活埋,有的妇女被拔去头发铡死,有的妇女被裸体绑在树上轮奸,然后用火烧的枪条插入阴部活活搅死;有的把全身烫起水泡,再用竹帚扫,名为“扫八路毛”,有的全身被刀子割开,叫做“剪开刺猬”,他们把婴儿两腿劈开,丢在火红的锅里,叫做“穷小子翻身”。“纸房东庄蒋匪在街口安下十二口铡刀,按户抓人铡死,邢家东庄一次被铡十二人,妇救会长一个四岁小孩,也被铡成三段。贫农韩在林兄弟三家十五口,有十四口被铡死,剩下一个老母亲苦苦哀求给她留一个后代而不得,她看到自己的孙子全部被铡死,悲痛得自己也上吊而死。” “我们不让你们走,要你们给咱们报仇,要求你们像在孟良崮一样消灭敌人,在潍县留下英雄的胜利。这是我们对你们高贵的信仰,也是人民对自己军队的命令!”

  美国记者杰克.贝尔登也描写过国民党还乡团对民众的残酷屠杀:

  “大概有这么深,”他指着胸脯说,“我们挖完以后,还乡团把五男一女推进坑里去。他们让这六个人站着。我正感到奇怪他们叫我往坑里填土。他们有枪,我没法子,只好往坑里填土。当土埋到他们脚脖子的时候,那个姑娘开始唱歌。她唱的我不懂,大意是关于妇女平等和‘世界是我们的’。” “歌真好听。可是,还乡团那些王八蛋不喜欢,有个家伙说:‘世界是你们的,好!地狱也是你们的吧!’“这家伙狞笑了一下,夺过我的铁锹,往她险上扔土。男人们一直不吭声,现在也开始唱起歌来。非常奇怪,那些地主王八蛋好象感到了什么,突然疯狂起来。他们夺过我们的铁揪,自己往坑里填土。” “他们把坑填满了。那六个人只露出脖子和头。他们唱了会儿歌,但很快就憋得喘不过气来,眼珠鼓得象鸡蛋一样大,不一会儿,七窍都出了血。” “那个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可是,那些王八蛋们却是看个没够。最后.他们拿起铁锹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砸到土里去。” “让狗把他们吃掉,‘我听见一个家伙说。

  阶级矛盾,说的太文雅了,那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美国女记者葛兰恒说:“一旦他们(中国农民)开了口,就很难制止那泉涌般的痛苦回忆,即使表情冷漠的农民,也会泣不成声,没法再接着往下讲。”

  杰克.贝尔登在《中国震撼世界》中写过一段解放区群众看《白毛女》戏剧演出的场面:

  “……至少有两千人冒着春夜的刺骨严寒前来观看演出。他们之中有县里的干部,烧窑的工人,供销社职员,还有包着头巾的老大娘,穿制服的女干部,衣著朴素的农村姑娘。” “……我万没有想到,台下的许多观众激动地站了起来,齐声喊叫;“杀!杀!毙了他毙了他”.......由于演员感情真挚,再加上配歌和舞台效果运用得当,因而产生了极大的感染力。据我了解,观众中有许多妇女都有类似剧中人那样的身世,因而剧中悲惨的情景在她们之中引起了特别强烈的共鸣。我看见她们时时用衣袖拭眼泪。不论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不论是农民还是知识分子,都禁不住凄然泪下。坐在我身旁的一位老大娘,一边看一边哭泣出声,直到终场。”

  还记得斯诺在《红星照耀中国》描述火车上那一段吗?有人说“红军什么都好,就是杀人太多了……”一个老先生接口说:“杀得不够”……

  如果我们对法西斯匪徒讲人道主义,就是在断送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生命。

  把这些反人类的法西斯匪徒消灭干净,才是最大的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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