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国与国之间进行外交,双方的领导人无论对对方的品行持何种态度,大都会采取较为中性、克制的评价,不会过分推崇或贬抑。
但与众不同的是,美国第38任总统杰拉德-福特却对中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推崇备至,不仅评价极高,而且在与毛主席交往时态度非常谦恭,与美国历史上不少元首对待中国趾高气扬的作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福特对毛主席评价有多高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认为毛主席“是中国现代史上的一位巨人,是诸多时代十分罕见的伟人”。
这并不是什么礼节性的客套话,而是建立在福特对毛主席有较为深入的了解,同时作为国际政坛的对手进行博弈、较量之后产生的直观感受和总体评价。
那么,为什么说福特在与毛泽东交往时态度非常谦恭呢?这并非捏造臆想,而是有着充足的史料可以证明的。这从1975年福特访华期间与毛主席的面谈过程中就能充分体现出来。
这是毛主席逝世前一年的12月2日,已经82岁高龄的老人家虽然身体状况很不稳定,但还是在中南海会见了福特一行。
当时美国代表团除了福特及其夫人贝蒂、女儿苏珊之外,还有美国国务卿基辛格等多位高级官员。
与福特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是,已进入耄耋之年的毛泽东却有着不错的精神头,与福特等人的整个会谈过程长达110分钟之久。
也就是说,三年前毛主席接待前来访华的美国总统尼克松,交谈都没有这一次的时间长。
更让福特始料未及的是,毛泽东的谈话风格非常轻松幽默,与他原本对中国人封闭、刻板的印象大相径庭。
比如在谈及中美两国的政治博弈相关议题时,毛泽东竟然毫不避讳地直言坦陈:“我们当然想最大限度争取自己的利益,但是实力还不够,只能放放‘空炮’。说白了就是骂娘,在这个事情上我们还是有点本钱的。”
这番话大大刷新了福特对中国领导人的认知,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毛泽东会以如此直言不讳的方式谈及中国对美国的策略,丝毫不藏着掖着,这分别是一种只有大国领袖才具备的气度!
更让后世津津乐道的一个小插曲是,福特态度诚恳地表示,希望毛泽东主席去美国访问,并称他虽然不习水性,也愿意“冒死”陪毛主席“畅游密西西比河”。末了,他用非常谦逊的口气说:“毛主席,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按理来说,福特是客人,又发出如此热情的邀请,主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予礼貌性的肯定回应。然而毛主席听罢却面无表情地直接拒绝了:“你没有这个荣幸。”
这看似丝毫不留情面地回答,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听了都惊愕不已,不知毛主席这么说有何用意。
这时毛泽东才慢悠悠地说道:“那是因为马克思,我已经接到了他给我的请柬。”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们之所以微笑,是因为领略到了独特的“毛式幽默”的妙处——毛主席说马克思给他发了请柬,无疑就是在说,由于他身体状况不佳,届时无法造访美国。
用这种方式来回应福特的邀请,把一件本来有些沉重的事说得如此轻松,这正是毛主席在语言艺术上的过人之处,以及他对待死亡这一严肃命题的坦然豁达,顿时让众人大为折服。
随着交谈的深入,福特对毛主席越来越有敬慕之意,因此他在谈话即将结束时,竟有些激动地对毛主席说:“请您放心,假使我明年得以成功连任美国总统,那么我就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美国跟台湾断交!”
在基辛格等人看来,福特在未经内部讨论的情况下贸然向中国领导人作出这一承诺,在政治上是要冒不小的风险的。
而对于在场的中方人员来说,当他们听到这番话时,心中无疑都是非常高兴的,也自然而然地对福特心生好感。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毛主席听完福特的话之后,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激动甚至喜悦的表情,而是仍然以极其平静的语调缓缓说道:“年轻人(福特的确比毛主席年轻了整整20岁),在我们中国有这样一句老话,叫作‘听其言观其行’(出自《论语》,意思是听了某人的话,还要观察其行为,看是否言行一致),不是等到你真正做到了这一点再说吧!”
当福特从翻译人员得知毛泽东所表达的意思后,不禁愣在当场有些尴尬,没想到就在这时,毛主席又来了一句“补刀”:“更何况,你明年能否连任总统成功,现在还说不定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这些笑声里,有些是因为尴尬,有些是因为毛泽东犀利而不失幽默的措辞,有些是因为现场气氛的微妙变化,就连福特自己也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称是。
但不管怎么样,毛泽东在这次会面中所展现出来的大国领袖的气节和风范,以及他过人的睿智,都让福特心中受到不小的震撼。也难怪福特会用“巨人”、“伟人”这样的字眼来高度评价毛主席。
甚至后来有美国人批评,福特作为美国总统,在访华期间与毛泽东的会面,态度过于谦卑,搞得像个小学生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陪同福特访华的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对毛泽东和中国的敬意。就在8月2日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窜访台湾后不久,基辛格就向拜登政府发出警告:美国应当审慎地看待中国问题,不要一味与中国对抗,否则有可能引发全球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