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奇伟丽话“毛诗”
——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看毛主席诗词
（纪念毛主席逝世40周年）
胡 澄
做为一代政治巨人的毛主席，雄韬伟略，改地换天；做为一位革命歌手的他，风骚高标，开一代词风，胜百家俗韵。一卷“毛诗”在手，读起来令人心身俱热，欲罢不能。太史公的“无韵之骚”——《史记》，古人读之亢奋不已——“读游侠即欲轻生；读屈原贾谊传即欲流涕；读李广传即欲立斗！”（茅坤《史记抄·序》）而毛主席诗词也有这样的功效。更以那独特的骚韵，抒发了一位人民革命领袖的襟怀，描绘了波澜壮阔的人民革命与建设图景，真为“风骚韵史”。这磅礴而深厚的“凤骚韵史”是一位伟大政治家兼伟大诗人的结晶。我们要领略它的风采，那就不能仅凭“诗词中的经道”言之了。幸好，正是毛主席自己为自己写了一部“诗话”，这便是《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毛主席是伟大理论家与实践者，“毛诗”正是《讲话》理论的实践精品。这座艺术高峰虽然“仰之弥高”，但却不是“钻之弥坚”的，钻研的径途已在《讲话》中指示给我们了。我们就试从三条途径导胜品评一番。
一、政治家之眼与诗人之眼。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政治家之眼，域于一人一事；诗人之眼，则通古今而观之。”这是唯美主义的论调，不合文学史之实况。真正的文学家，“诗人之眼”与“政治家之眼”是密不可分的一双眼。正如《讲话》所说：“和政治平行或互相独立的艺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鲁迅也说过：“诗文完全超于政治的所谓‘田园诗人’‘山林诗人’是没有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而“这政治是指阶级的政治，群众的政治，不是所谓少数政治家的政治。”（《讲话》）“群众的政治”也绝不是指狭隘的“政治运动”，它是指“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讲话》）阶级的群众的政治色彩，如灿灿“红霞”（毛诗有谓：红霞万朵百重衣），正是“毛诗”的鲜明特质，这绝不是那些弄月呤风，拈花斗草的文人诗词所能相比的。
古人说：“文以气为主，不可力强而致。”（《典论·论文》）孟子倡养气之说，而毛主席则养浩气于热烈的群众政治斗争之中！他“唤起工农千百万”，“逞天兵怒气”，“起钟山风雨、渡百万雄师”，“一唱雄鸡天下白”，缚住苍龙，终成伟业。又率领“六亿神州”，“落五岭银锄，摇三河铁臂”，“踏遍青山人未老！”胸中浩气，腕底千钧，感而为诗，谱而成韵，如海浪天风，波涛自涌，无一语不豪壮，无一韵不高迈。这横绝太空的洋洋浩气也源于马列主义的世界观——“用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的观点去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文学艺术。”（《讲话》）对于“人生易老”，诗人丝豪也不悲观，一方面“只争朝夕”，一方面“风物长宜放眼量”；对于世界巨变，热烈欢呼“人间正道是沧桑”；试看这力裁昆仑，撞折不周，驳倒秦皇汉武，要扫除一切害人虫的万钓笔力，不是无产阶级政治家能有此胸襟否？清代诗评家沈德潜说：“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说诗晬语》）毛主席正是具备了这第一等襟抱——波澜壮阔的群众政治斗争；第一等学识——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才产生了第一等真诗——毛诗。
二、谁主沉浮？“毛诗”唱道：“红旗卷起农奴戟”；《讲话》说道：“对于人民，这个人类历史的创造者，为什么不应该歌颂？”这也是“毛诗”之所“不同寻常”之处，自古只闻“羽扇纶巾”的周公瑾；“壮岁旌旗拥万夫”的辛壮士，把“农奴”当做历史主角来歌颂，也只有我们伟大的马列主义政治家诗人才做得到。《讲话》说：“革命的文艺，应当根据实际生活创造出各种各样的人物来，帮助群众推动的历史前进。”毛诗创作出了“不怕远征难”的红军，“迈步从头越”的革命战士与建设社会主义的“六亿神州”。激励着中国人民把“高峡出平湖”的伟大设想变为现实。
三、革命者的情怀。诗为情语，“毛诗”不尽是钢音铁韵，也有情深似海的篇章。但也与一般的情词悼诗不同。为群众政治斗争而牺牲的烈士们“为有牺牲多壮志”。在革命中他们为群众而死——“直上重霄九”；革命胜利了，六亿神州的壮举使“芙蓉国里尽朝晖”。那些乘风而去的忠魂又“帝子乘风下翠微”，红霞万朵映红了他们的衣裙。这“一升一下”包含了诗人多少深情啊。杨开慧的小名不就是“霞姑吗？”这些雄奇瑰丽的诗句闪烁着人性美的光泽。“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当然有。但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我们主张无产阶级的人性，人民大众的人性。”（《讲话》）儿女私情，呜呜咽咽，不是伟大政治家的情怀，怀念为革命而奋斗——“曾伏虎”、缚苍龙的烈士，“泪飞顿作倾盆雨”比“不思量，自难忘，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苏轼）的人性更为绚烂情深。
做为一位“群众政治”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在经纶余暇，“偶尔做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宋·王灼《碧鸡漫志》）“指出向上一路”正是“毛诗”的艺术魅力所在。有出息的文学家要想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就不能仅仅做一名“弄笔者”长一只“诗人之眼”，而要胸中长存“群众政治”的浩然正气，感受人民与时代的气息，在人民的历史创造中进行艺术创造，在人民的进步中造就艺术的进步，才能创造出伟大的艺术作品。这就是为《讲话》所阐明，为“毛诗”所证明了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