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艺术家贺敬之同志高龄百岁、文学创作85周年大喜之际,作为文学后辈,首先向贺老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龙年春节刚过,我意外接到贺老秘书柳湧打来的电话。很快,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是贺老亲自在说话:“培元同志,你好呀……”贺老的声音总是乐呵呵的,令人感觉十分温暖。听到这一声问候,我一时喜出望外,不知道如何回答。“贺老您好!给您老拜晚年了”,我赶忙回答道。联想到老人家那笑容可掬的诚恳表情,心中如沐春风。贺老接着又说:“培元同志,有件事我得麻烦你。”我说:“不麻烦,您老尽管吩咐。”贺老说:“时常有记者问我那几次回延安的情况,这方面你清楚,也写过文章,今后再有采访记者,我就让去问你如何?”我心里高兴,连声说:“好!好!好!”我万万没想到,即将百岁的老人,头脑还如此清楚,声音竟如此洪亮。通完电话,我的心情难以平静,心中产生一个念头:“诗人的青春与年龄无关”。的确,百岁老人贺敬之的精神仍然年轻,于是沿着这个思路,写了一首诗抒发此情,这也是献给自己敬仰的大诗人的一个礼赞。
接到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贺敬之文学创作学术研讨会”参会通知,心里十分激动,夜不能眠。数十年间,每次同贺老见面交谈、聆听教诲,特别是当年数度在延安接待贺老,朝夕相处,贺老的言行举止,总令人感动。那动人情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无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毛主席《讲话》精神,永远都是我们文艺工作者的指路明灯。”作为革命圣地延安走出的文艺大家,贺老不止一次这样讲道。在宝塔山上,在延河岸边,在杨家岭毛主席发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小礼堂,在桥儿沟鲁艺旧址,在窑洞里,在山坡上……春风和暖,时空穿越,贺老总是兴致勃勃,谈笑风生。他兴奋地回忆起许多的人和事,许多感人的细节和情节,仿佛回到了当年。为了防晒,我给老人家预备了一顶遮阳帽。那帽子恰巧是红色的。贺老接过帽子看了看,然后戴在头上,幽默地说:“这顶红帽子,我愿意戴”,逗得大家都笑了。“五·二三”《讲话》纪念日那天,记者太多。我征得贺老同意,组织了一个记者集体采访会。会上,贺老根据记者提问,系统谈了自己作为一个文艺老兵,对毛主席《讲话》精神的理解,同时也结合自己的文学创作实践谈了充满理论色彩的经验体会。在回顾经典新诗《回延安》的创作过程后贺老指出,前不久一位大学生读者在网上批评《回延安》,说诗的情感是虚假的。我在诗中写道“泪水呀,莫把我的眼睛遮住了。”他就说:“哭什么哭,我妈死了我都没哭,你回到延安哭什么?”贺老讲到此,痛苦不堪,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呀,你妈妈去世,也许你真的没哭,可是我回到延安,我真的哭了呀。你不能让我讲假话呀!”接下来,老人家应邀朗诵了《雷锋之歌》的前几十句,赢来了热烈掌声。我看见在场许多青年都感动得落泪了。这足以说明,多数青年对于崇高的思想和感情是愿意接受、也能够理解的。这也证明了贺敬之的作品,就像一条乘风破浪的大船,可能在风浪中起伏,但永远不会沉没。事实也反复证明,他这棵社会主义文艺大树,是有顽强生命力的。
今天有幸参加百岁高龄的人民艺术家“贺敬之文学创作学术研讨会”,说一说我的主要观点:一、贺敬之同志首先是革命者、是战士、是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然后才是作家、是诗人、是文艺理论家。他和他们那一代从延安走出的一大批文艺前辈一样,是首先解决了立场、感情问题,确立了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和无产阶级世界观,然后才放声歌唱的。可见,这正是他这棵参天大树根深叶茂的源头所在,也是他无愧于“人民艺术家”光荣称号的本质所在,更是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后学敬仰和坚持学习、研究贺敬之的原因所在。二、贺敬之同志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楷模和立场坚定的卓越旗手。这不是他口头自封的,而是他用自己85年的光辉创作实践,用开山歌剧《白毛女》,用久唱不衰的大量歌曲,比如《南泥湾》、《翻身道情》等,用脍炙人囗的大量经典新诗《回延安》、《雷锋之歌》、《西去列车的窗口》、《三门峡——梳妆台》和《桂林山水歌》等等时代经典,证明了的一个铁的事实。贺敬之热爱人民,人民热爱贺敬之。
从16岁到延安入鲁艺,85年来,他的全部创作雄辩地证明,他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习近平文艺思想最忠实的学习者、践行者和宣传捍卫者。这也是他的作品经久不衰、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热爱的根本所在。总之,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文艺家,他绝不允许自己做一味表现自我、抒发个人情怀的那种极易随波逐流的平庸文人。他自延安时期就坚持走知识分子与工农民众相结合的道路,自觉进行思想改造,并不断努力从“小鲁艺”走进“大鲁艺”,把“小我”融入“大我”之中,成为全心全意为广大人民群众作形象代言的公仆诗人。实践证明,这样的一位掌握了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美学原理的清醒自觉的坚定的无产阶级文艺战士,他实际上不存在“左”和右的摇摆问题,而是始终实事求是,在各种风浪中拥有坚实的定力。他是永远同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同时代洪流同波共振的功勋诗人。85年间,他的作品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是迄今为止,拥有读者最多、影响最大的当代诗人。他的大量作品,无可争议地是社会主义文艺史上的经典,是人民群众热爱的不朽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