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法国电视四台(Canal +)著名的时事讽刺节目“小报”(le petit journal)请来一位特殊人物:Ursula Gauthier——法国新闻周刊《新观察家》前驻北京记者。Gauthier在法国发生巴黎暴恐事件后写了一篇文章,对中国政府和人民全力支持法国反恐 做评论称:中国对法国的支持是有“私下盘算”的。这不仅仅是对深刻同情巴黎暴恐袭击中遇难者而表达自己全力支持的中国民众的羞辱,而且是在为那些在中国对 无辜平民实施恐怖主义暴行的恐怖组织和恐怖分子寻找开脱的理由。这显然是不可接受的。这也正是中国舆论对Gauthier的指责。“为恐怖主义张目”,这 是在任何国家包括法国在内都是不可接受的。
在Gauthier的文章中有一句话,认为发生在中国2015年9月18日的恐袭案与巴黎11月13日的恐怖案“毫无共同之处”。
真的是“毫无共同之处”吗?
尽管到目前为止,国际社会对“恐怖分子”和“恐怖组织”以及“恐怖行动”的定义尚有一些分歧;但底线还是一致的:凡是有组织、有目的地对无辜平 民进行无选择的杀戮,就是恐怖主义行为。我们可以肯定发生在新疆拜城的暴恐事件的受害者都是无辜的平民,都是在煤矿工作的普通矿工。仅此就已经可以断定, 拜城的恐袭案与巴黎恐袭案至少有一个绝对类似之处:就是受害者都是无辜平民。
事实上,近年来在中国发生的恐怖事件无一例外,都是针对无辜平民的残忍屠杀。仅举几个例子:
2011年7月30日新疆喀什暴力恐怖事件,13名无辜平民死亡,40人受伤;2012年2月28日新疆叶城暴力恐怖案件, 16人死亡,15人受伤;2014年3月1日云南昆明火车站恐怖袭击事件,29人死亡,143人受伤;2014年5月22日乌鲁木齐市沙依巴克区公园恐怖 爆炸案,31人死亡,90余人受伤;2015年9月18日新疆拜城煤矿发生恐怖袭击事件,造成11名各族无辜群众死亡、18人受伤,另有5名警察牺牲……
这些例子清楚地说明,中国面临的反恐斗争形势与法国一样非常严峻。
中国恐怖主义产生的背景主要来源于国际。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随着冷战的终结,被美国学者亨廷顿称之为“文明的冲突”开始出现苗头。一股源于欧亚 大陆和中东地区的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主义思潮很快蔓延到中国境内。中国境内一些民族分裂主义运动利用新疆边远地区发展的不平衡,利用民族之间客观存在的 经济、教育、文化、语言、宗教等差异,并借助境外一些国家和组织的秘密支持,建立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即ETIM)等几十个分裂主义组织,旨在使 新疆从中国分离出去。其中有多个组织是恐怖组织,而“东突”(ETIM)在联合国和美国、哈萨克斯坦等国家都登记在案。就是这些恐怖组织在中国制造了大量 目标针对无辜平民的恐怖袭击活动。
应该看到,中国社会目前正处于激烈的转型期。各种社会不平衡有所加剧,其中包括民族之间、不同信仰之间、不同地区之间以及不同富裕程度之间都在 出现一些矛盾和磨擦。但将残忍杀害无辜平民的恐怖主义行为归因于这些矛盾和磨擦,就好像认为“发生在法国巴黎的恐袭案是因为那些出生在法国的恐怖分子(也 是同样是少数裔族)在自己的国家遭遇不公对待”一样荒诞不经。任何理由都不能为杀戮无辜平民的恐怖分子正名。但问题在于西方目前确实存在着 Gauthier之流的持“双重标准”的观念:杀害西方国家的平民是纯粹的恐怖主义,而杀害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平民则是“打引号的恐怖主义” (Gauthier在文章中17次提及“恐怖主义”时,全部打上了引号,其试图传递的信息不言而喻)。
极端恐怖主义组织“伊斯兰国”(IS)是巴黎恐袭事件的根源。事实上“伊斯兰国”也同样在发动针对中国的恐怖主义袭击。在巴黎恐袭之后的11月 18日,“伊斯兰国”就宣布在叙利亚杀害了一位名叫“樊京辉”的中国人质,同时遇难的还有一名挪威人质。“伊斯兰国”之所以将枪口对准中国公民,与新疆 “东突”恐怖势力与“伊斯兰国”以及“基地”组织的勾联是密切相关的。在新疆喀什7•30暴力恐怖事件中的七名维族恐怖分子就曾前往巴基斯坦参加“东突 ETIM”恐怖组织,接受“基地”组织的培训后潜回新疆搞恐怖攻击。目前还有另外数以千计的中国籍恐怖分子在叙利亚接受“伊斯兰国”的培训,参加其领导的 恐怖活动,并准备将来再回到中国进行恐怖攻击。这一点与巴黎恐怖袭击事件非常相似:巴黎恐怖事件也是一些法国的极端宗教分子前往叙利亚参加“圣战”后重回 法国进行恐怖攻击的。
美国专栏记者赫什(Seymour Hersh)发表在《伦敦书评》上的一篇新文章《Military to Military》中证实,存在着一条将维族恐怖分子从新疆送往叙利亚“伊斯兰国”的秘密通道Uyghur rat-line,新疆维族“圣战战士”通过这条秘密通道经土耳其前往叙利亚。近三年来又出现了另外一条秘密通道,从新疆直接通往哈萨克斯坦,同样也是运 送新疆恐怖分子前往叙利亚的。这些通道的存在,使得新疆的一些极端恐怖分子已经现身叙利亚进行所谓的“圣战”,人数可能多达680至2000多名。法国 Mediapart新闻网站记者让—保罗•巴齐亚斯特(Jean-Paul Baquiast)在2015年12月26日一篇文章中认为,“Gauthier显然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全面调查。”新疆不仅存在着严重的恐怖主义活动, 而且新疆的恐怖组织与国际恐怖组织“伊斯兰国”有着密切联系。这又是与巴黎恐袭的一个类似之处。巴齐亚斯特写道:“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北京非常担忧恐怖主 义。”
很显然,Gauthier深知自己在写什么。法国作家、《人所不知的“记者无疆界组织”》作者Maxime Vivas在他的评论文章写道:“如果Gauthier以她写新疆恐袭的方式来写巴黎的话,恐怕她就要向法国司法机构去做解释了。”
“东突(ETIM)”恐怖组织事实上不仅仅对中国是一个现实的威胁,对国际社会同样是一个严重的威胁。恐怖主义事实上早已在全球联手。就如同应 对全球化的气候变化问题一样,对付恐怖主义同样需要一个国际联盟,或者说恐怖主义受害国之间需要进行反恐协作和合作。如果区别对待恐怖主义,对不同国家、 不同地区实施双重标准,则反恐斗争将必然会失败。因为这种做法将会使国际社会产生分裂。而这正是恐怖主义所期盼的。现在到了抛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 荒诞逻辑的时候了!就如同当年反对法西斯主义战争时,共产主义的苏联和自由主义的美英联手一样,今天在反恐斗争(或战争)中,不同社会体制的国家应该有联 手共同对付恐怖主义这一人类社会的“癌症”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作者系中国上海《文汇报》前驻法国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