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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太空作战体系悄然成型

作者:陈航辉 仲永龙   来源:解放军报  

美国防部副部长罗伯特·沃克日前透露,为应对中、俄两国对美国太空资产构成的威胁,五角大楼将与情报界合作,在6个月内设立太空联合作战中心。据报道,该中心主要肩负两大职能:一是整合所有美国卫星收集的数据,强化太空侦察能力,提高对军事行动的太空支援效率;二是监控所有美国卫星的行踪,防范潜在对手攻击美国太空资产。

成立太空联合作战中心只是美军加强太空战能力建设的最新举措。近年来,随着美军建军备战重点向打赢“高端战争”转变,美军在备战太空方面动作频频。从更新政策条令到增设太空战机构,从强化太空态势感知能力到研发太空战武器,一个庞大的太空作战体系已悄然成型。

 

政策法规体系不断完善

海湾战争中,美军太空系统首次大规模运用于实战,共调集70多颗卫星支援联军作战,为联军迅速赢得战争胜利发挥了关键作用。战后,美军高层意识到“太空是未来战争的终极制高点”,极力推动政府为军方发展太空战能力松绑。

在美国防部的推动下,1996年克林顿政府出台了首份《国家太空政策》,指出“和平利用太空政策允许美国为了国家安全利益在太空进行防务建设”,这份文件为美军发展太空战能力打开了方便之门。10年后,小布什政府强势出台升级版《国家太空政策》,霸道地指出“如有必要,美国有权不让任何‘敌视美国利益’的国家或个人进入太空”,企图为美军发动太空战披上合法外衣。奥巴马政府于2010年6月推出的新版《国家太空政策》,则提出要强化与盟国的太空军事合作,为美军与盟军实施联合太空作战提供了法律依据。半年后,美国防部出台了首份《国家安全太空战略》,规定了美军在太空战领域三大任务,即:“慑止对美国太空资产的侵犯”“准备挫败太空攻击”“在太空能力削弱情况下作战”。

除提供政策指导外,美军还积极更新太空作战条令,发展太空作战理论。早在1971年,美国空军AFM1-1号条令就提出了太空作战思想。1998年,美国空军颁布了AFDD2-2号《太空作战》条令,正式提出“太空作战”理论。2004年,空军颁布了首部空间对抗作战条令AFDD2-2.1《反空间作战》,为有效运用空中和太空力量夺取太空优势提供了作战指南。此后,空军对《太空作战》条令进行了多次修订,不断丰富和完善太空作战理论。

同时,美军还在联合作战层面开发太空作战条令,积极将太空作战纳入联合作战框架。2000年,美军参联会公布了首部联合太空作战条令——《太空作战战术、技术和程序联合条令》,标志着太空作战正式成为美军联合作战的组成部分。2002年,颁布了联合出版物JP3-14《太空作战》,并定期进行修订。2013年,美军新版《太空作战》联合条令出炉,规定了太空作战的六大任务领域,阐述了拟制太空作战计划的程序方法。上述文件和条令的出台,标志着美军太空作战理论已趋于成熟,太空作战理论体系初步形成。

指挥控制体系日益健全

美军认为,统一指挥、统一行动、统一目的是有效实施太空作战的关键。冷战后发动的几场大规模战争中,美军使用太空资产的规模逐次扩大,厘清指挥控制关系、建立指挥控制体系的重要性凸显。通过总结实战经验和开展演习论证,美军不断调整和完善太空作战指挥控制链,形成了层次分明、职责明确的太空作战指挥控制体系。

位于美军太空作战指挥链顶层的是美国战略司令部司令。根据《联合司令部计划》规定,战略司令部司令负责计划和实施太空作战,对美军所有太空部队拥有作战指挥权。战略司令部司令通过其助手——负责太空事务的联合职能部队司令部指挥官——对下属和配属的部队实施指挥控制。在军种层面,陆海空三军均设有负责本军种太空作战的专职司令部,如美国陆军设有太空和导弹防御局,空军设有太空司令部,海军设有舰队网络司令部等。这些军种司令部在平时负责组织、训练和装备本军种太空战部队,在战时根据战略司令部司令指示为联合部队指挥官提供太空部队,执行各自的太空作战任务。

实战中,太空作战通常作为联合作战的组成部分组织实施,因此其指挥控制体系以联合部队指挥官为中心构建。以大规模战区作战为例,联合部队指挥官通常由战区司令担任,战区司令负责整合、确认、排序联合部队的太空需求,提交战略司令部司令。战略司令部司令据此向战区司令提供太空能力,必要时向战区司令移交太空部队的作战指挥权。战区司令通常指定一位职能部队指挥官负责太空作战事务,该指挥官通过设立太空协调机构查明联合部队的太空需求,制订联合太空作战计划,协调联合部队军种组成部队的太空作战行动。

2003年伊拉克战争中,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指定联合部队空中组成部队指挥官负责太空作战,领导战区太空协调机构开展工作。中央司令部战区陆军和空军向太空协调机构派驻代表,共同拟制联合太空作战计划。由于海军未向太空协调机构派驻代表,战区司令授权海军航母打击群指挥官与太空协调机构直接联络,以便于后者向战术级海上部队提供太空支援。

作战力量体系趋于完备

美军是最早开始筹划组建太空作战部队的军队之一。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美军就组建了一支由100多名宇航员和7000多名航天技术人员组成的“准太空战部队”,负责美军航天器的发射和控制工作。2000年,美国空军颁布了名为《航空航天部队:保卫21世纪的美国》的白皮书,首次以纲领性文件形式确立了组建太空战部队的远景规划。同年,美空军还成立了太空作战学院,负责培养太空战专业人才。

经过20多年发展,美军已建成结构合理、精干高效的太空作战力量体系。在战略级,美国战略司令部负责计划和实施美国太空作战。除了负责太空事务的联合职能部队司令部外,战略司令部下属的网络司令部以及负责情报监视和侦察、一体化导弹防御和全球打击的三大联合职能部队司令部均可参与太空作战。在军种战役级,美国陆海空三军太空战专职司令部负责计划、整合、控制和协调本军种太空作战。在战术级,陆军编有2个太空作战旅,负责执行太空支援、太空力量增强、太空控制和太空力量运用任务。海军于2009年组建了第10舰队,作为其卫星通信系统的太空支援分队。空军专司太空战的第14航空队下辖4个联队,主要担负导弹预警、空间监视、火箭发射和卫星控制任务。支援太空战时,空军还可向战略司令部提供14个航空队,作为战略空军使用。

此外,国防信息系统局、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等战斗支援机构以及国家侦察局、国家地面情报中心等其他国防部机构将视情向战区部署战区支援小组。必要时,美军还可获得美国航空和航天局、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等非国防部机构甚至盟国太空力量的支援。

需要指出的是,为降低成本、分化风险,近年来美军越来越多地借助民间力量充实太空战队伍。一是向商业公司定制太空服务。据美国《防务系统》杂志披露,2014年五角大楼向“数字地球”和“地缘之眼”两家公司订购了大量东亚海域的卫星图片,美国空军正计划从“地球智商”公司购买比军方更为精准的实时气象信息。二是将军用卫星的日常操控业务外包给商业卫星公司。如美国国际卫星公司在全球建造了400个天线基站,覆盖了全球99.9%的地区,其运营成本只有空军的1/5。去年10月,4家商业卫星公司收到了军方的合同,预计在今年开始落实。

攻防武器体系加速升级

美军太空战攻防武器体系主要由对地支援太空系统、太空态势感知系统和反卫星武器系统组成。近年来,在太空霸权思维的影响下,美军加快了对太空作战和支援系统的升级换代,力求牢牢掌握太空优势。

一是部署新型卫星系统。2010年,美国开始部署安全性更强的第二代GPS卫星,导航精度将提升一倍。2012年,美空军启用了新型“天基红外系统”,弹道导弹发射探测能力成倍增长。此外,美军还陆续部署了“新一代光电系统”“薄膜光学即时成像仪”等新型侦察卫星,以及“移动用户目标系统”“先进特高频通信系统”等新型通信卫星。上述卫星系统的部署到位,将显著增强美军太空系统对地面行动的战术支援能力。

二是编织太空态势感知网。上世纪末,美军就已建成由30多部大型地面雷达、光学望远镜、深空探测系统组成的地基太空监视网。近年来,为确保在未来空间对抗行动中掌握信息优势,美军又着手打造“密不透风”的天基太空监视网。去年3月,美军首次公开“同步太空态势感知项目”,并在年内连续发射两颗高轨卫星,着力提升对地球同步轨道的监视能力。去年12月,美国海军“空间监视网络”首颗试验卫星发射升空,该项目将使海军对卫星追踪精度提高到厘米级。当前,美军正全力打造由4颗卫星组成的“天基太空监视系统”。一旦该系统组网运行,美军对静地轨道卫星跟踪能力将提高50%,空间目标编目信息更新周期从5天缩短至2天。

三是研发太空战“杀手锏”武器。美国是唯一具备反卫星实战能力的国家,2008年美军利用“标准-3”导弹在实战条件下击毁了一颗失控卫星。此外,美军还掌握了卫星信号干扰和欺骗、微卫星攻击、激光瘫毁等多种反卫星技术。近年来,一心追求绝对安全的美军将目光转向太空战“杀手锏”武器。2011年以来,美军对“全球即时打击”计划保持高额投资,陆续成功试射了“猎鹰”HTV-2、“先进高超音速武器”等高超音速武器。一旦该计划成为现实,美军将能够在1小时内打击包括地面卫星指控中心在内的任何目标。今年5月,美国空军启动了X-37B“轨道试验飞行器”的第四次飞行试验。作为美军“空海一体战”构想中的核心武器系统,X-37B在未来太空战中的作用不言而喻。正如美国空军太空司令部前司令威廉·谢尔顿所言,X-37B担负的“是一种能够改变战局的任务,是能在战争中决定胜负的战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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