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美式民主的冤大头？

刘仰

    英国《泰晤士报》最近报道了一条消息，挺有意思。英国最近的选举搞得有点乱，但是，《泰晤士报》的这篇报道针对的却是美国几年前的那场选举。严格来说还不是选举，只是希拉里与奥巴马争夺总统候选人的党内竞争。大家知道，那时候，本来呼声很高的希拉里最终输给了奥巴马，奥巴马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但是，奥西之争的激烈程度，一点不亚于后来总统的竞选。
    美式民主选举是要钱的，没钱，几乎就没有民主。像奥巴马，选举时收了不少钱，结果选举成功了，总要想办法对得起当初出钱的大小老板们。是否公平，是否能让当年出钱的人满意，那是另一回事，至少，在金钱的帮助下，选举获胜了，就有了回报“钱主”的可能。而希拉里就比较惨。希拉里与奥巴马的党内之争也花了很多钱，由于当时两人只是党内之争，钱主的炮弹不多，供血不足，因此，希拉里借了很多债。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希拉里与奥巴马竞争时，债务最高达到2500多万美元，其中有1300多万美元，是希拉里自掏腰包，可见，在美国的民主制度中，有钱未必能当总统，但没钱一定当不了总统。
    希拉里为了当总统的一个资格，就自己掏了1300多万美元的腰包，她花这些钱干什么？难道只是想过一下第一位女总统的瘾？一张白宫门票也太贵了吧。按照美国制度规定，即使希拉里当了四年总统，其名义上的职务收入也不如她自掏腰包的而一个零头。难道美国当总统的人都是学雷锋的？大把花自己的钱，争着要为人民服务？一般来说，只要竞选成功，别人的钱就等于是白拿的，以后想办法拿点国家利益回报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如果竞选失败，这些钱就会有后遗症，给钱的人都是要回报的，既然竞选失败者不能用国家利益做交易，那就只能变成债务了。还钱吧，谁让你是竞选失败者？由于希拉里没当上美国总统，我们无法知道一旦她成为总统之后，如何将自己花出去的1300多万美元收回来。但是，我们看到，她当了国务卿之后，如何还掉这笔债务。
    其实，希拉里夫妇是很有钱的。其丈夫克林顿卸任美国总统后，光是靠着演讲和出书等活动，就赚了1亿多美元。因此，没当上总统，认倒霉，自己的钱算是投资失败，克林顿、希拉里夫妇应该也完全赔得起。中国人说“认赌服输”嘛。事实上，希拉里与奥巴马争夺失败后，已经开始逐步地偿还债务，到目前为止，还剩下70多万美元的零头。按说，克林顿、希拉里从个人账户上划个账，事情就算了了，下次再找机会捞回来呗。何必拖个好几年，到现在仍不还清选举债？但是，人家克林顿、希拉里夫妇不，不掏自己的钱还账，而要掏大家的钱还账。
    今年以来，克林顿第二次给自己和希拉里的“粉丝”群发电子邮件，邮件以克林顿的名义说：“你愿意有机会来纽约与我共度一日吗？”语气听上去有点……那个，像是邀请莱温斯基的情书，也像是某种特殊的小广告。克林顿在邮件中说：只要捐献至少5美元，就有机会参加抽奖，抽奖的奖品就是克林顿自己，与获奖者在纽约“共度一日”。这有点像是私人发彩票。我们原来已经知道，竞选美国总统的成功者，由大大小小的选民埋单；现在又知道，竞选美国总统的失败者，也是由选民埋单。既然如此，哪个总统候选人不愿意大把花钱呢？反正有那么多傻乎乎的选民愿意充当冤大头，反正，民主选举不论成功还是失败，玩的都是选民的钱，真好玩！
    这份报道没有具体列出克林顿、希拉里夫妇通过类似的方法一共从选民那里筹了多少钱来还债。从最后70多万的尾款都要从选民身上搞出来、挤出来、榨出来这一点看，我觉得，奥西党内斗争所形成的希拉里2500多万美元的债务，应该都是由选民替他们的还的。由此，我不得不佩服美国选举制度的精巧设计。而且，当有获胜希望的时候，大“钱主”会比较积极，小选民的五分一角，他们一般也不放在眼里。等选举失败后，大“钱主”一般不会再掏钱押宝、押赌了，小选民就被克林顿、希拉里夫妇的眼睛盯上了。谁让小选民是民主选举的“粉丝”呢？所谓粉丝，大概就是狂热超过理智的人。因此，这些“粉丝”大概也不觉得自己是美国民主选举的冤大头。想想，与最红的歌星、影星、球星见一面也很不容易，更别说“共度一日”了。人家克林顿还是前总统啊，5美元就有抽奖的机会，比歌星、影星、球星便宜多了。我觉得，克林顿还可以学学李敖，李敖曾经玩笑性地开了一个价目表，出卖自己，比方说：和李敖吃饭多少钱，看李敖小便多少钱，当面骂李敖多少钱，当面被李敖骂多少钱……等等。很遗憾李敖只提出了这个创意，没有实施，克林顿应该可以实践一下。但是，他可能比较小气，不愿向李敖支付知识产权费，所以，我们也只能遗憾了。冤大头们是否自己觉得冤，就看“共度一日”有什么实质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