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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民主的话语权

作者:刘仰   来源:红色文化网  

    对于民主有太多幻觉,很多知识分子也把民主当成最高理想,却不能认识民主的限制条件。民主的含义比较直白地说就是,有事大家商量,不要个别人决定。这个原则说起来是好的,但是,大家商量的前提是,大家都懂。不懂,商量什么?于是,油盐酱醋大家一般都懂;娱乐八卦,大家也容易懂,政治家长得帅还是丑,大家也好懂;它们常常成为民主的具体内容。美国学者早就说,外交等国家大事民众不懂。事实上,每天吃饭的粮价、肉价民众可能懂,全国性的粮食安全、物价控制,民众也未必懂。所以,“民主”只能退后一大步,成为代议制。代议制说白了就是“代人做主”。
    假如有人生病了怎么办?当然要看医生。为什么治病这件事不能民主?全村人开个会,商量一下如何治病,可以吗?一般来说不会。常见的是家里亲人开个会,这也是指大病。所以,与已无关的事情不需要民主,生病很多是个人的事。但也有例外,全村开会决定如何对待病人的情况也有,比方说流行病。麻风病以前没法治,以前得了麻风病,村子里常常要开会,决定把麻风病人送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种情况国内外都有。说实话,这就有点像“多数人暴政”。时间一长,但凡出了麻风病人,都照此办理,也不用开会了,“多数人暴政”就成了独裁。这种独裁,很长时间人们也没意见。
    生病看病这件事,涉及到很专业的知识。当今社会即便是流行病这样与所有人都有关的事,也无法讲民主,只能听专家的,这就是“民主”的局限之一。在现实生活中,民主类似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多了。这件事说到底,连“代议制”都没办法。总不能大家临时选一个人当医生。即便要选一个医生,那也是因为医生早就存在,并且经过多年的专业训练。面对疾病,不管是不是流行病,以前也会出现有限的民主。比方说多名医生会诊。我们今天常说的“专家会诊”是一个中国的传统。中国古代有钱人家生病时,常常会找多个医生看病。有时候是多个医生同堂会诊,有时候是分先后。西方很少出现这种情况。这说明中国比西方民主,而享受这个民主,需要富裕,穷人不行。
    不管是专家会诊还是医生独自出诊,看病这件事,都涉及到民主的一个关键,即话语权。某些与百姓民生息息相关、生死攸关的事情,百姓自己不懂,只能听专家的,在这里就是医生。医生具有的权威性,等于是医生掌握了巨大的话语权,如果医生滥用这个话语权怎么办?一群傻乎乎的、将民主奉为至上法则的人说,每个人都是小人,所以,用制度制衡就可以了。放在看病这件事上,如果用小人原则来设计制度制衡,病人也许会惨死。如果我们推行人人都是真小人,医生要为己牟利就成为第一原则。于是,来了一堆医生——外科医生说:动手术!有的说小手术,有的说大手术,有的说换器官;与药商勾连的医生说:吃药!有的说吃他自制的独家秘方,有的说吃进口药,有的说要吃《红楼梦》里那种古怪的药;有的还跟病人有宿怨,便说:没救了!动手术也是完蛋,吃药也是完蛋。……民主了吧?病人听谁的?所以,把民主建立在所有人都是“小人”的基础上,其民主的结果很糟糕。所以,别听易中天那种“真小人”的说教,一群小人讲民主,民主的结果就是恶。
    当看病这件事只有一个医生独断的时候,病人只能寄希望于医生的专业水平和道德。这就是中国人历来注重道德、道德为先的充分合理性与必要性。医生如果没有一切为了病人的道德要求,那就非常可怕。这个道理同当官、身为社会管理者一样。但是,仅仅有道德也是不够的。所以我才说,中国比西方先进得多。中国古代很早就有多个医生会诊的传统,这就是在道德基础上的民主。在这个问题上,西方人是严重缺乏的。但必须指出,专家会诊的民主,不是全体民众“一人一票”,而是医生范围内有限的民主,人们之所以愿意接受这种有限的民主,是因为大家对医生有道德和医术上的信任。
    然而,具体事情都是复杂的,即便是医生民主的会诊,也会遇到疑难杂症,多位医生也未必有统一意见。在这种状况下,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是,医生把多个解决方案提供病人及其家属,由他们自己决定。在这里,专家的民主难题,又交还给了大众。这就好比前一阵冰岛破产的时候,让全民公决来决定是否该还别人钱。还有一种情况是,某医生医术高明,诊断正确,力排众议,开方抓药,终于妙手回春。这种情况就好比民主彻底无效,一个英雄出现,终于解决问题,皆大欢喜。
    道理其实很简单,西方民主“德先生”并非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对于各种问题,需要独裁的专业知识,这就是所谓科学赛先生。在赛先生的基础上,“西方德先生”民主只是有限地能发挥作用,它还需要中国真正的德先生,或者叫“道德先生”发挥极为强大的作用。专家掌握着极大的话语权,如果这个话语权不归“中国德先生”掌握,专家的话语权就可能产生极大的危害。资本主义最大的问题在于,由于话语权都掌握在资本手里,因此,几乎每一个话语权都在为资本服务,远离“中国德先生”的话语权,往往便背离了民主。所以,真正的民主除了认识到民主的局限性外,弥补民主局限性的话语权,必须摆脱资本的控制,要掌握在“中国德先生”,即“道德”之下。
    中国古人说,医人如同医社会,因此,医生一切为了病人的道德要求,其实就是为官者必须“为人民服务”。没有这样的道德前提,一切民主都是虚伪。“为人民服务”的道德前提,加上知识赋予的高超手段,加上制度的制约,民主才能真正产生大家受益的结果。简单描述:中国德先生+赛先生+西方德先生=和谐社会。而且,前面三个,次序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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