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历险城南庄差点改写中国命运，聂帅回忆此事时后背发凉

肖  凡

　　1948年，在解放战争的重要时刻，为了彻底推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夺取全国革命的胜利，毛主席率部于3月21日，从陕北米脂县杨家沟出发，东渡黄河，经山西，翻过五台山，跨越长城岭，于4月11日傍晚，安全到达河北阜平县城南庄，住进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大院。随同毛主席一起来的，有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的同志。

　　进驻城南庄，舟车劳顿不休息，毛主席带病彻夜工作

　　1948年4月，毛主席和中共中央辗转来到了阜平县城南庄。中央从晋西北搬到晋察冀办公，身为负责人的聂荣臻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尤其是那时的毛主席身体状况很差，自重庆谈判回来就一直不是太好，但是他又是一个出了名的“工作狂”，不愿因自己养病而耽误工作，尤其是耽误了当时国内的战局，加上转战陕北以来的舟车劳顿，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同志都是十分疲惫。据聂荣臻回忆说：

　　“（那日）傍晚，大约在离城南庄五六里远的地方，我们迎上了毛泽东同志的车队。同毛泽东同志一起到城南庄的，除了周恩来、任弼时同志外，还有一些随行工作人员。我把他们迎进了小院。

　　那时候，毛泽东同志显得有些疲劳。听说，他从重庆回来时，身体就不太好。前一段，又在陕北拖了一阵子，身体没有得到恢复。但是，看上去精神倒不错，我们希望他在城南庄期间，能够休息一下，恢复健康。”（聂荣臻：《在城南庄和毛泽东同志相处的日子里》）

城南庄毛主席住处旧址

　　早在毛主席一行人到来之前，为了让毛主席能更好的休息，聂荣臻将阜平城南庄自己住的两间房子腾了出来，并设立了专门的保卫，力保主席的安全万无一失。并且叮嘱守备卫士和工作人员，按毛主席的老习惯，他晚上彻夜办公一直会持续到第二天上午，由于在白天睡眠是不容易睡踏实的，为了让毛主席休息好，在他睡眠的时候，所有人尽量不去干扰他。保障毛主席的安全、休息和健康，也就成了晋察冀军区领导同志挂在心上的一件大事，谁承想，毛主席刚住下，就开始忙起来了。

　　在毛主席到达城南庄的几天之后，周恩来和任弼时同志离开了城南庄。因为党中央机关设在西柏坡，他们到那里安排工作去了。而毛主席一住下就开始同聂荣臻和其他同志讨论问题。有一天晚上，毛主席找聂荣臻谈话，越谈兴致越浓，就同他彻夜长谈。那夜，毛主席与聂荣臻谈过许多话题，有的关于历史上王明“左”的错误的影响，有的是关于执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以及广泛地团结各阶层群众的经验，当然也有当时的中心工作——土地改革问题。在谈到土改如何团结人时，毛主席对聂荣臻说，斯大林曾经讲过，苏联当年搞富农吃了亏，我们应该记取这个教训。毛主席和聂荣臻的这次谈话，因为高兴，所以边谈边喝起了小酒，并且一直谈到天亮才散场休息。

　　在这次谈话之后不久，毛主席还询问聂荣臻的意见，因为他的身体不太好，斯大林要他去苏联休养，他是去好，还是不去好？聂荣臻说：“斯大林邀请您去莫斯科，这固然是一番好意，如果主席要去的话，我们可以护送到东北。但是，如果主席征求我的意见，我觉得还是不去为好。因为根据现在的情况，护送主席到东北，一般来说没有问题，不过处在战争环境，难以有绝对把握。其次是你现在的健康状况已经相当差，再长途跋涉就更不利，谅主席三思。”毛主席听了后，表示考虑一下再作决定。后来，毛主席因为大战在即，百忙之中难以抽出身来，决定不去苏联了。

　　在城南庄的日子，毛主席虽然身体不好，仍然日理万机，精神十分感人。这年五一节，毛主席亲自起草了召开全国政治协商会议的通知，指示聂荣臻用电话口述给在西柏坡的周恩来同志。以后中央将这个通知通电全国，许多爱国民主人士热烈响应，纷纷由蒋管区或国外通过各种渠道来到了解放区。这对扩大统一战线，进一步发展当时的大好形势起了重要作用。

　　敌军精准轰炸城南庄毛主席住处，晚一分钟，中国历史走向将会彻底改变

聂荣臻同志

　　多年来，聂荣臻养成一种习惯，每天早晨，按时起床。起床后，第一件事是出去散步，第二件事是收听广播新闻，然后才去吃早饭。大约是1948年5月初的一个早晨，聂荣臻像往常一样正在吃早饭，听到有机群的轰鸣声，这时他思想上特别警惕，因为毛主席住在这里，必须对他的安全绝对负责。于是，聂荣臻急忙走到院里，敌机的隆隆声，越来越大了。他循着声音望去，有一架敌机已经飞来了，在城南庄上空盘旋侦察着。接着，后面传来一阵轰鸣，声音很重，不多时又飞来了两架敌机，这时已经能够看清楚是B-25轰炸机。

　　于是，聂荣臻快步向毛主席的房间走去。由于毛主席通宵工作，聂荣臻走到他屋内的时候，只见他身穿蓝条毛巾睡衣，正躺在床上休息。聂荣臻同志于是命人迅速拿来一副担架，强行将毛主席抬上担架，飞快跑到屋外。不曾想，就在他们刚躲进防空洞，一颗炮弹轰的一声，落在了毛主席住所旁，顿时尘烟四起。

电影《建国大业》剧照

　　据聂荣臻同志后来回忆，当时的情况，实属十分紧急，如果不是处理得当中国的命运和历史就将改写：

　　“我以很轻而又急切的声音说：‘主席，敌人飞机要来轰炸，请你快到防空洞去！’毛泽东同志坐起来，若无其事，非常镇静，很风趣地对我说：不要紧，没什么了不起！无非是投下一点钢铁，正好打几把锄头开荒。

　　不知什么时候，参谋长赵尔陆同志也来了，他站在我的身后。我看毛泽东同志不想进防空洞，心里急了，一连几声地说，‘主席，敌人的飞机来了，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可是，毛泽东同志坐在床上，还是不愿意走。我想不能再迟延了，就当机立断，让警卫人员去取担架。取来担架以后，我向赵尔陆同志递了个眼色，便把毛泽东同志扶上了担架。我们俩人抬起担架就走，在场的秘书和警卫人员，七手八脚地接过了担架，一溜小跑奔向房后的防空洞。

　　……

　　我和毛泽东同志刚走进防空洞，敌人的飞机就投下了炸弹，只听轰轰几声巨响，我们驻地的小院附近，升起了一团团浓烟。”（聂荣臻：《在城南庄和毛泽东同志相处的日子里》）

城南庄防空洞旧址

　　敌机走后，经过调查，同志们发现，这次敌机轰炸城南庄，一共投下来五枚炸弹。一枚落到驻地的东南，一枚落到房后山坡上没爆炸，一枚正落到小院里爆炸了。其余的两枚炸弹落到了离驻地较远的地方。敌机投完炸弹，就飞走了。敌人投下的是杀伤弹，毛主席住的小院里别的房子完好无损，但是他住的那两间房子，门窗的玻璃震碎了，房里的两个暖水瓶，被飞进去的弹片炸碎了，还有买来的一些鸡蛋，也被弹片崩了个稀烂。

　　看到这些，所有人心里未免后怕起来，如果不是当时聂荣臻和赵尔陆等同志的当机立断，事情的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如果房后山坡上的那颗炸弹爆炸了，如果毛主席的动作再慢一些，如果周恩来、任弼时等同志再晚走几天，中国的历史和命运就将完全改写。

　　原来我们中出了叛徒，还一出就是俩，想想就让人后背发凉

　　这件事情发生后，作为毛主席安全的负责人，聂荣臻同志进行了反复地思考。毛主席来到城南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同志们加强了保卫工作，也有可能传出了消息。但是，聂荣臻他们对毛主席住的地方，进行了严格的控制，除经过审查的服务人员外，一般人不会知道准确的位置。而从敌机轰炸的情况来看，敌人不但知道毛主席来了，还知道他住的地方，所以，聂荣臻怀疑内部有奸细。

　　为了保证毛主席的安全，同志们决定应该让他离开城南庄，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才好。什么地方安全呢？这时，聂荣臻同志想起了在抗日战争时期，晋察冀军区曾经住过的一个小村子花山，花山在城南庄以北不远，很隐蔽，因此他觉得这个地方是很适宜的。在经过毛主席同意后，同志将他转移到了花山去住了几天，之后就转到了西柏坡，与中央汇合了。

　　在毛主席安全转移后，聂荣臻带人开始追查敌机轰炸城南庄事件。“轰炸城南庄事件”立即引起有关部门高度重视，被列为华北军区头号大案立案侦查，保卫部门费尽心思一直未能破案。保卫部门查了许久，一直没有解开这个谜，虽然有几个被怀疑的对象，但缺乏应有的真凭实据，许多怀疑对象都受到调查，司务长刘从文也被叫去谈过话，但是未引起怀疑，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出身贫苦工作勤恳的老革命会是个变节投敌的特务分子。一度，负责侦查的同志们不得不把这件事先搁了下来，直到解放了大同、保定，通过查阅敌伪档案，才把这个案子搞清楚。新中国成立后，有关方面在仔细研究缴获的大批军统绝密档案后，终于从中找到答案，原来一直深受信任的晋察冀军区机关司务长刘从文竟然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代号为“蜥蜴”的潜伏特务，从而才解开了这个长达将近两年的“暗杀毛泽东之谜”。

　　据聂荣臻元帅后来回忆：

　　“原来，当时军区司令部管理处，在王快镇开设了一个烟厂，这个厂的经理孟宪德，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国民党特务收买了，暗中加入了特务组织。以后，他把军区司令部小伙房的司务长刘从文也拉了进去。这两个家伙被任命为上尉谍报员，他们除了向敌人提供情报外，孟宪德还曾经把几包毒药，亲手交给了刘从文，命令他寻找适当时机，把毒药放在我和别的领导同志的饭菜里，企图毒害我们。但他由于害怕被发现，没敢下手，这个阴谋没有得逞。毛泽东同志来到城南庄之后，我指派专人给毛泽东同志做饭，采取了比较严密的防范措施，其他人员无法接触，这就保证了毛泽东同志的安全。”（聂荣臻：《在城南庄和毛泽东同志相处的日子里》）

张涵予饰演的潜伏特务刘从文

　　此时的刘从文已经跟随华北军区机关进了北京城，因为革命资历长职务也得到相应提升，分了房子，当上小领导，家人亦有工作，处处受人尊敬，过上出人头地的好日子。据说他十分后悔从前那些见利忘义的卖身勾当，现在国民党失败了，共产党胜利了，他就是把肠子悔青也无处补救。他患上神经过敏和失眠症，半夜里常常做噩梦，醒来大汗淋漓心惊肉跳，只好心存侥幸，暗暗祈祷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千万不要东窗事发，永远随着国民党逃离大陆不为人知。（参见《大转折——决定中国命运的700天》 湖南人民出版社 2010年4月）

　　经过同志们的一番努力，这个案子就查清楚了。敌机轰炸城南庄，是孟宪德、刘从文给敌人送的情报。经查对，犯罪证据确凿，罪犯供认不讳，由当时的华北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张致祥同志主持，经过正式审判，依法判处了死刑。案件报到聂荣臻同志这里，他看一切都符合法律手续，就批准枪毙了这两个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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