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乌鸦。

转眼间，上海本轮疫情爆发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然而一个月过去，现状仍十分严峻。上海累计感染者已经逼近50万例。连续十几天，新增感染者数量都在2万人左右。

在这种“平稳”增长下，人们对拐点的期待值越来越高。最近几天有所下降的数字，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不少人都捧着手机，时刻蹲守着上海防疫工作的最新进展。每天热搜榜里，上海都要占据好几个位置。

比这些数字更引人注目的，是上海居民的基本生活保障。

一个月的时间，市民生活状况似乎并没有明显改善，尤其近半个多月来，反而涌现出了更多“幺蛾子”：

物资供应已不像之前一样短缺，但天价菜还是层出不穷；一些需要入院治疗其它疾病的患者，如何看病难题依旧没有彻底解决；混乱的现场核酸问题，让一些本来没有病例的单元、楼宇，出现了阳性……

同时，死亡病例开始出现，外溢的状况也没有解决，质疑声频频出现：质疑防疫措施，质疑疫苗工作，还有人把矛头对准了核酸检测，认为根本没有必要……

有人可能要说，这是个例，不能直接当成整体的情况。这咱承认，问题可能是“局部”的，但问题足够严重，乃至恶性。而所有的矛头，其实都指向了同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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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物资的供应，一直是上海居民所面临的最大困难。

空荡荡的超市货架，和天天崩溃的买菜APP，催生出了无数诸如“啃绿化带”“偷购物车”的段子。

每一个段子，都是对买菜难和买菜贵的控诉。

上海官方针对这个问题，解释称当地米面粮油和肉蛋果蔬等商品都备货充足，但订单量激增，导致配送人手严重不足。

在这种情况下，配送跑腿小哥们一个个都成了“香饽饽”。

4月11日，有网友发布了一条“顺丰同城跑腿小哥日入过万”的微博，图片显示小哥4月9日的收入是10067.75元。

很快，这张图片就引起了网友的热议：

有人调侃着，说自己也想去赚这笔钱，干一天能抵一个月；

有人感慨道，难怪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进厂打工，只想做外卖、快递行业，因为给的钱实在是差太多了；

还有人表示，疫情当前，跑腿小哥们的工作强度比以前大了很多倍，同时还要冒着感染的风险，多赚些钱也无可厚非……

当然，也有人指责，这种行为本质上是在发“国难财”，不肯加价的人就“只能饿死”。

所以，顺丰同城官方针对这件事做了回应：

经过后台查询确认，这名小哥当天一共接了60单，平均下来每单的佣金是36.9元，打赏金额是131元。

言下之意，在上海目前的情况下，这名小哥的收入相对来说是合理的。

虽然评论区依旧在讨论这种收入是否合法合理，但想到不久前那位打赏了跑腿小哥200元被网暴到跳楼的女性，大家的言论大多都比较克制。

然而，没几天，网上一个跑腿小哥的视频，让绝大多数人感到了愤怒。

视频中，警察正在训斥一个跑腿小哥，“该是你拿的你自己正常拿，但你买的东西你不能再涨价的”。小哥辩解道：“她东西感觉贵的，我带走，我不要她买还不行吗？跑腿费是不是打一下？”最终，警察把这位小哥带回了警察局。

此次事件是因为小哥为顾客跑腿代买6袋泡面和20个鸡蛋，在配送时索要900元。然而之前谈好的价格应该是570元（270元物品+300元跑腿费），所以顾客报了警。

4月份以来，这名小哥多次恶意加价，非法牟利2万多元，涉嫌非法经营已被刑事处理。

疫情当前，一些非必需品，需要加价购买可以理解；但保障基础生活的物资也需要加价，确实有发“国难财”的嫌疑，更不用说这种恶意威胁顾客的方式了。

除了跑腿费外，还有不少网友注意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物价：是什么样的泡面和鸡蛋，居然要花270元？

不少上海网友发了自己购买物资的截图，上面的价格统统高到离谱：

平时最多值400元的两只鸡和两只鸭子，现在要720元；3块钱一盒的牛奶，卖到了10块；往常5块钱一斤都嫌贵的青菜，现在25元，买少了还不卖；还有100元一斤的虾，30元一斤的水果……

按照官方的说法，运力虽然不足但物资充沛。就算涨价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不少日用品的价格也是高到惊人，让人不禁怀疑人民币在上海和其他省市之间是不是有汇率。

但是，APP上高昂的菜价和令人肉疼的跑腿费，在社区团购面前不值一提。

2

目前，大多数上海居民获取生活物资主要有三个途径：APP抢购或跑腿，社区团购和社区发放。

由于基层工作人员人手严重不足，不同社区物资发放的频次也不一致，有的社区可能只收到了一两次物资，而有的已经至少收到了四五次。

同时，社区的物资相对来说比较基础，无法满足一些人的需求：除了食物外，各种调味品也开始见底；卫生纸、洗发水等日化用品消耗殆尽；家里有孩子的需要购买奶粉、纸尿裤；养了宠物的需要购买宠物的口粮，养猫的需要猫砂……

还有配送运力不足等问题，共同促使社区团购成为了“主力军”。

大多数居民为了买到物资，都加入了一连串团购群。

开始的时候，社区团购是小区居民一种“自救”的行为，团购发起者们各个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工作量：

先是根据大家的需求进行选品，随后联系货源并与物流沟通，同时把每家每户的团购数量登记下来并收款；等物资抵达后，同群里的志愿者根据名单发放物资，同时还要进行一些售后工作；

许多“团长”们可能会同时对多种商品进行开团，所以会手忙脚乱；如遇有不满意的居民一直要求退款，“团长”就只能自己承担损失。

起初不少居民都对“团长”感激万分，毕竟他们为自己的生活提供了保障。

但是，随着社区团购不断火热，越来越多的问题也随之展现出来：

价值368元的“蔬菜盲盒”里，用了不少土豆充数；为数不多的青菜有些已经发黄，甚至开始腐烂；水果和蔬菜的品质都不好，加在一起也就值几十块；

155元的蔬菜套餐，除了两根黄瓜，全都被劈开——半根白萝卜，半个圆白菜，半颗油菜，最过分的是连西红柿都是半个；

量少就算了，半个西红柿完全没法清洗，没人能保证到底干不干净；

腐烂的菜，变质的肉，过期的奶，和一些根本说不清保质期的熟食，让不少居民只能吃哑巴亏。

除了供应端的问题外，巨大的利益，还促使不少“团长”把社区团购当成了敛财工具：

有网友爆料，自己在组织过一次成功的团购后，有陌生人找到了她，询问是否要开卤味团购；她觉得卤味不属于生活必需品，没有团购的必要；对方见她没有意向，就采取了金钱诱惑，承诺她每卖出一份售价为168元的套餐，就可以提成30元；至于商品的基本情况，对方根本没提。

有人鱼目混珠，有人直接空手套白狼。

一些没有任何渠道的人，混迹在各个群里发起团购，收到钱后就一走了之，急需物资的居民们，根本等不到发货的那天。

无论是天价跑腿，还是黑心团购，归根结底都是物资保障工作存在问题。

不少从来没有阳性病例的小区，突然出现了阳性，很多人怀疑是跑腿和团购的问题。各种配送小哥阳性的视频在网上流传，真假不定，人心惶惶。

居民则被无限期的“+14”困在家里，形成了恶性循环。

供应和运送两个方面的漏洞，导致了这种混乱的局面。

然而，物资和运力，上海真的缺吗？

3

4月9日，上海居民可以在京东APP上购买物资的消息，几乎传遍了全网。京东专门开通了“疫情民生保供”专区，米面油、生鲜、零食等一应俱全，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然而，正当大家满心欢喜等着京东配送时，却发现说好的发货时间一改再改。开始说12号就可以发货的物资，在订单里变成了24号。

一些居民因为抢购京东的物品，就没有参与团购，也没有按照APP上架时间抢菜，所以非常不满。

各种对京东的批评扑面而来，有的说京东是吹牛吹破了天，有的说京东是在借此炒作，还有的认为京东是在借此敛财，缓解紧张的资金链。

结果后来的事实证明，京东不是不想送，而是送不了。

按照防疫规定，进入上海的物流车队，需要在上海隔离满14天后才能离开。为了尽量减少隔离带来的人手不足情况，京东要么在当地筹集人手，要么从外地调配。

然而，当地的快递、跑腿小哥们，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日薪不说过万，也有好几千，就算京东加上各种补贴，开出的工资也不可能有十几万元。

于是，京东只能从全国各地调配人手，最终有共计3246名供保人员援持上海。

为了让物流车队能够源源不断抵沪，京东还把车队分成了14批，一天一批进入上海，这样可以保证每天都有运送物资的车在路上。

很快，来自全国各地的快递小哥和物流车队就抵达了上海，但问题并没能顺利解决。

进入上海后，无论是人还是车，都需要隔离、检测后才能放行。快递小哥们可以等，但车上的物资等不了。尤其是生鲜产品，放久了就算有再好的储存条件，损失也不会小。

不少人建议京东可以将货物卸载到无人仓库中，再由当地人员进行搬运、发放工作，以解燃眉之急。

可是，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车队寸步难行。

同时，各种关于京东小哥们的传言越来越多：

有的说他们没有地方住，所以只能在货车上睡，甚至还有一些人睡在了公园、桥洞里，用纸壳箱当被子，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有的说没有人给他们提供物资，吃喝都是问题，甚至直接去找当地人借牛奶、面包等；

还有的说他们在进入上海后，核酸检测的费用都是自己负责，防护服、口罩等也需要自己准备……

一些消息的真假已无从考证。但京东无法进入上海康城小区的新闻，已经得到了证实。

4月17日晚，一些康城小区住户在网上反映，自己在京东购买的物品，比如婴幼儿奶粉、纸尿裤等，都被小区拦在外面，不允许配送，也不允许卸货。

还有人将京东快递小哥发给自己的短信放了出来。短信内容显示，小区物业既不让快递小哥进入，也不允许小区的志愿者为大家分发，所以快递小哥们有心无力；再加上当地的情况比较严峻，所以只能帮客户拒收了。

甚至还有人发出了聊天记录，说上海康城小区认为京东损害了他们的名誉，让京东道歉。

终于，在群情激奋下，康城小区对这件事做出了回应，上海辟谣平台也发了声明。

康城社区委员会解释，4月17日晚，京东物流运来了500多单货品，但京东的工作人员没有对这些货物进行消杀，配送员也离开了，所以物业和志愿者共同完成了消杀后，为居民进行了配送。

至于网上说的“京东不是上海供保单位”等消息，都是谣言。

康城社区已经和京东达成了共识，计划在4月21日，让京东的4名快递员在安全的前提下进入小区工作。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误会。

然而，大家对官方的声明并不买账。

第一，京东快递站点的负责人解释，4月16日已经为康城小区送货了，为什么16号能送，17号就不行了？

第二，快递人员说包裹在各个环节都进行了消杀，只是消杀方式和小区要求的不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当场消杀然后配送？

第三，快递站点收到社区通知要求暂停配送后，才发了短信，为什么就成了“谣言”？

于是不少人认为，该社区是在故意加码，好让人们高价购入所谓“供保单位”提供的物资，从而中饱私囊。

4

大家有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4月15日，越来越多居住在闵行区梅陇镇的居民，反映社区发放的保障猪肉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是含有大量腺体的“奶头猪肉”。

根据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的规定，宰杀分割生猪后，必须对猪乳头进行修割，这批猪肉明显不符合要求。

除了肥油、淋巴过多外，最恶心的是这批肉已经开始变质，有很明显的臭味。

舆情发酵后，官方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并对这批物资进行了召回和补发。

4月16日，闵行区梅陇镇防控办发布了情况说明，警方也进行了通报：

这批变质猪肉由上海咨谕实业有限公司提供，这家公司在4月9日同梅陇镇政府签订了《保供协议》，需要提供猪肉产品11万份，每份规格为五花肉2斤和蹄髈1斤；

进价300万元的猪肉，却报价760万元；低价买入劣质产品，然后高价售出，赚取巨额差价；

梅陇镇副镇长任伟萍和经济发展办公室主任栗爽，被免职并立案；涉事公司也在进一步调查中。

根据网上的资料，这家公司是一家不折不扣的皮包公司：没有员工，也没有社保缴纳记录。

该公司的食品经营许可范围内，也不包括冷藏冷冻食品。

一家没有资质的皮包公司，是如何成为所谓的“供保单位”的？

物资配送进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验收？

类似的事情不止发生在梅陇镇：

同属闵行区的七宝镇，也有不少居民反映收到了变质猪肉，官方解释是在运输途中汽车冷链系统出现了故障；

一个叫“三珍斋”的品牌生产的酱鸭发放到居民手中时，已经有明显的发霉迹象；同品牌旗下的狮子头，不少人吃完了都开始腹泻；而这个牌子的生产许可证，已经过期了一年多；

吃个粉丝，能集齐山寨品牌的“百科全书”；

周浦镇发放的食盐，来自一家失信黑名单企业；榨菜来自违反食品安全法的企业；粉丝是被行政处罚的企业的产品……

闻所未闻的劣质商品，竟然通过政府的采购进入了居民家中。不禁让人感慨，这些负责采购的“能人异士”，到底是从哪儿网罗到了这么一大批“奇珍异宝”。

一边是三无劣质物资，另一边是被扔掉的瓜果蔬菜。

4月16日，有网友发了一个视频，标题为“辽宁捐赠上海的物资被浪费，扔进垃圾桶”，立刻受到了广泛关注。

视频中，各种蔬菜散落一地，还有不少都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许多人都无法理解，明明到处都缺菜，为什么好好的菜不发给群众，偏偏要扔掉？

对此，奉贤区南桥镇回应称，他们收到了来自辽宁捐赠的物资80份，用来分给辖区内的困难家庭。

不过，这些物资由于长途运输颠簸，一部分已经开始腐烂变质，就安排了志愿者进行挑拣处理后再送出。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网友们更不干了。因为视频中明显可以看出，大多数菜品都是完好无损的，只有极个别的几种有了泛黄的迹象。

并且，这批蔬菜都是从大连坐船，冷链运输到上海的，全程只用了34个小时。自家的菜放两天，也不会烂到需要全扔掉的地步。

好心援助却被对方嫌质量问题，似乎只有当年给美国提供防疫物资时候，我们才有类似的担忧。只是这次辽宁方面碰巧有证据“自证清白”。

辽沈晚报发布了一条视频，视频详细介绍了这些蔬菜的运输过程：

工作人员和社区志愿者们连夜打包新鲜蔬菜，并且挑选了耐存放的豆角、圆白菜、洋葱等，和西红柿这些“紧俏”蔬菜等；

官方调动了冷链车，由警车保驾护航，直接送到大连上船出发；

抵达上海的交接地点，全程只用了21小时，算上交接、查验等各类时间，一共34小时；

其中每隔4到6小时，就会进行一次开箱抽检；交接时，对所有菜品都进行了检验，确认完好无损。

一份详实有力的证据，就差直接怼到南桥镇政府的脸上了。

不少上海其它地区的居民，都收到了辽宁的物资，表示很新鲜，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也有上海居民表示，让辽宁后面几批别送了，反正也送不到他们手里。

目前，辽宁本身也有疫情，菜价也不便宜。能够拿出2300吨支援上海，是十分难得的情谊。

邻省吉林情况也才稳定下来不久，早知如此浪费，还不如留在东北。

除了辽宁外，也有其它省市物资被浪费的照片、视频流传。

而每一次的理由，永远都是物资已经腐烂，把问题抛给运输端，全然不提自己是否及时处理分发。

并且，“物资缺乏”的上海，居然还有蔬菜可以卖到省外。

所谓的缺乏，不过是“薛定谔的缺”。

还有倒卖援驰物资的各类新闻，尽管官方一直辟谣，但并未得到大家的认可。

因为自疫情爆发以来，这种“海派辟谣”逐渐失去了公信力。

5

3月底网上曝出，十多天来累计只有2例确诊和57例无症状感染者的苏州，开始修建方舱医院，调动医护人员；网传这是苏州为接收上海确诊建造的，很快就被辟谣；结果没几天证实，不是苏州为上海建的，是上海自己去给自己建的。

自感染人数破万后，官方回应没有封城计划，让市民无需担心；两天后浦东和浦西分别封闭，被网友称为“沪式鸳鸯封”。

在上海全体进入居家隔离状态后，上路的汽车需要发放通行证，有人晒出了自己的车证，并明码标价出售；查证后，上海辟谣这个人只是为了炫耀；而几天前，上海警方查处了伪造贩卖通行证的案件。

几天前，央视播出了上海金山区超市内的画面，被质疑里面的”岁月静好“是摆拍；根据查证，确实是超市内的真实情况；然而金山区已经社会面清零，同疫情严重的地方情况根本没有可比性。

4月初，上海传出快递和外卖都要停止的消息，被认为是谣言；事实上快递早就停了，外卖虽然没停，但是无人接单。

各种扔菜视频，各类看病难题。还有所谓“平稳的物价”，“充足的物资”，让不少人都对官方的辟谣嗤之以鼻，甚至起到了反效果。

为此，上海官方特意加大了惩治谣言的力度。然而谣言固然可恨，但讳疾忌医更不可取。

如果上海能早点着手处理这波疫情，根本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感染者。

如果上海能早些把阳性人员控制住，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地区受到影响。

如果一切的保障工作都能做到位，既不会有求医无路，也不会有一菜难求的场面。

如果这样，他们什么都不用说，就会有无数人站出来，用事实辟谣。

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国内从来没有哪个地方，像上海这样一片混乱。哪怕是最初的武汉，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大范围的物价飞涨和运力短缺。

野生团购遍地开花，明星捐赠长驱直入；空壳公司肆意敛财，负面新闻层出不穷。

封控之前，情况复杂，有特殊性，不适用一般经验；事到如今，仍然是情况复杂，有特殊性，不适用一般经验。

上海缺的并不是物资，但肯定是缺了什么东西。

要清零的也不仅是病例，更有那些发国难财的蛀虫。

参考资料：

各平台近期对上海疫情相关的新闻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