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的青春梦魇:校园欺凌受害者调查报告
【破土编者按】近日,一名来自安徽黄家炳实验中学的高三女生,在网上吐露了她遭到同班三名男生下“春药”的恐怖经历,引起了大众 的广泛关注。然而和对待以前被曝光的校园暴力事件一样,媒体没有继续报道“下春药”给这名女生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和创伤。但不报道不代表不重要,更不代表不 存在。由中国传媒大学三名学生联合撰写的《校园欺凌受害者生存状况调查报告》以详细的数据和真实的案例告诉我们受害者遭受了怎样的身心伤害,一些受害者在 经历校园霸凌后多次试图自杀,部分受害者被确诊患有心理疾病,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
2015年,随着临沂校园欺凌事件、连云港校园欺凌事件、永新校园欺凌事件的接连曝光,校园欺凌逐渐受到社会的关注。然而,媒体与学界探讨的焦点集中于施暴原因与解决措施,鲜有对受害者长期身心健康的关注。
校园欺凌的形成和演化是漫长的,对于受害者身心的影响也是持久的。作为调查者不应只以单纯的同情的眼光去看待受害者的境遇,更需要以切实的理论 为支撑,深入探讨问题产生的原因,为推动问题的改善提供依据。本调查小组通过对全国26个省市校园欺凌受害者的回访,了解事件过程、处理方式以及该事件对 受害者的长期影响;其次,通过对相关专家及援助机构的访问,对校方、家长处理方式的问题和援助机制的漏洞进行了探讨;同时,借鉴国外的校园欺凌援助机制与 我国其他研究成果,为校园欺凌事件的缓解提出建议。
本调查旨在引导人们重视校园欺凌给受害者带来的严峻后果,使政府、学校及家庭加强针对校园欺凌的干预工作,呼吁社会各界参与对这一群体的援助,并为其他与校园欺凌相关的研究提供借鉴。
本次调查以问卷法和访谈法为主,问卷以校园欺凌的受害者为发放对象,共计收回88份有效问卷,受害者涉及北京、广东、四川、江苏等26个省、直 辖市、自治区,覆盖全国大部分地区。其样本挑选不涉及主观选择,故在一定程度上能真实反映校园欺凌受害者的状况。此外,笔者选取了八名有代表性的受害者进 行了深度深访。
受访者中,女性占60.23%,男性占39.77%。受访者年龄主要集中于18岁-25岁,占比73.86%,表明受害者多已离开校园欺凌多发 的中学校园,正就读大学或已步入社会。从问卷给出的数据来看,校园欺凌事件发生时,一半以上的受访者就读于初中,占到总人数的57.95%,这一点与其他 研究结果相接近。52.27%的受访者遭受欺凌至今已有5-10年的时间,18.18%的受访者是在10-15年前遭受欺凌,在这样的情况下,受访者的现 状如何便成为了更加值得关注的问题。
调查发现
1.施暴方多为群体,近七成受害者遭受过身体伤害
在事件施暴者的调查上,81.82%的受害者表示施暴方为群体,18.18%的受害者表示施暴方为个人(见图1)。根据群体效应中的增力作用 (即“1+1+1>3”),群体引发的校园欺凌事件危险性远大于个体之和,受害者所受欺凌程度也随之增强。在本次社会调查中超过八成的受害者表示施 暴方为群体,欺凌程度可见一斑。
在校园欺凌中,精神暴力和身体暴力是最为普遍的形式。从数据来看,超过九成的受害者都曾在校园里遭受过同学的辱骂、讽刺、挖苦、孤立、冷漠、威 胁、恐吓等精神暴力,近七成受害者遭受过身体伤害(主要表现为打、踢、踏、踩、掐、拧、推、煽耳光、扯头发、烫、烧等),更有受害者被泼尿,脸上被涂抹精 液(见个案1)。(图2)需要注意的是,精神暴力在调查中的比例高达94.32%,这意味着绝大部分校园欺凌的受害者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精神伤害,这种欺 凌形式隐蔽性强但危害性大,因此往往无法得到外界(老师、家长、媒体等)重视,若得不到及时解决,对受害者的伤害会日益加深。同时,64.77%的受访者 表明自己遭受过两种以上的欺凌,其中54.55%的受访者同时遭受精神暴力与身体暴力。由此可见,在本次调查中,大多数受访者遭受的欺凌事件具有形式上的 多样性,且身体暴力行为多伴随精神暴力行为发生。更严峻的是,半数以上的受害者曾遭受反复的、长时间的欺凌(图3)。 个案1
男生S:同学把精液抹我的脸上,每晚轮流打我
上六年级的时候,S进了当地最好的寄宿学校,而他一生的噩梦,也始于这里。那时候,班上的男生流行一种在宿舍进行的“攻守”游戏,生性乖巧的S 一直敬而远之,却万万没想到某一天他也被迫卷入其中,难以逃脱。那天晚上,他的室友想尽办法爬上了他在的上铺,将手伸进他的内裤,直到精液从他身体里流 出,然后将液体抹在他的脸上。S拼命反抗,而旁观者只是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从那以后室友每天约好轮流来,他们将他的衣服脱光,用衣架狠狠抽他,用脚踩他 的脸,吐口水在他的身上……最后甚至将游戏升级:“他们串通好积攒了一周的尿液放在一个盆里,一人躲在厕所,等我进厕所一下子把整个盆倾倒过来。”
直到如今,S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那段日子的,对他来说,只有羞耻感,疼痛感和流不完的泪。
出于恐惧,S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老师:“总觉得告密了会被整得更惨,我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室友的成绩比我好,老师不会相信我的话,后来证明这不是一 厢情愿。”他不愿将此事告诉家人,因为生长于单亲家庭的他不想让唯一的母亲担心;他没想过告诉朋友,因为这样的环境里,同学都是事件的旁观者。于是,幼小 的他只能默默承担这一切。
他变得沉默寡言了。他很少交朋友,因为害怕失去;他想得到爱,但总觉得会被伤害;他经常失眠,经常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跟母亲吵架。他也曾两次尝试自杀,但每次寻死的时候都被突然浮现的母亲的脸拉了回来。
事件发生的原因也呈现出复杂性(图4)。事件原因的不清晰使事件的后续处理变得十分复杂,而不到位的处理方式往往令受害者遭受二次伤害。
2.半数以上受害者向老师/家长报告后无果,被迫独自忍受。
在事件发生后,大多数受害者都曾在事件发生后默默忍受,因而笔者针对这一群体做了进一步的数据分析。分析发现,在这60人中,仅有23人是未采 取任何措施,从始至终忍气吞声,而剩下的37人全部是向老师/家长报告后无果,最终不得不独自忍受。因而,老师(校方)与家长在此事件上的处理方式,成为 了值得探讨的问题。
从受害者的作答来看,家长的处理方式呈现三种倾向,第一类家长“不作为”,即“认为受害者无病呻吟”“反应淡漠”“息事宁人”,占到 35.23%,第二类家长“有作为”,方式通常为“直接找到施暴者解决”“协同校方解决”或“以暴制暴”,这类家长占到了32.95%。第三类家长则毫不 知情,未能处理(见图6)。那么,积极采取措施的家长,又将如何与校方合作解决问题呢?
我们进一步询问了受害者关于老师(校方)对该事件的处理方式,排名前三位的选项依次为“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受害者也有责任,不深加追究”“没有处理”与“息事宁人。仅有17.05%的受害者表示老师(校方)曾采取惩罚措施(见图7)。
为了了解受害者是否曾寻求其他渠道(如法律、心理)的帮助,我们设置了相关问题。结果显示,63.63%的受害者未曾寻求过心理咨询师的帮助(图8),93.18%的受害者未曾寻求警方或法律的帮助。
综合以上结果来看,受害者对校园欺凌事件的处理不甚妥当。
3.近一半受害者受到过一定程度的身体伤害,有受害者曾四次自杀
校园欺凌事件伤害程度的调查结果显示,所有受害者都在事件中受到过不同程度的身体或心理伤害。其中近一半的受害者受到过一定程度的身体伤害。
值得关注的是,并非所有身体伤害都是施暴者直接造成的,受害者因该事件而产生的生活状态变化、以及心理伤害导致的自残等隐性暴力行为,同样可能 对受害者造成身体伤害,甚至对长期的身体健康造成负面影响。在本次调查中,有15.91%的受害者认为校园欺凌事件对其长期的身体健康造成了负面影响,医 院检查结果包括轻微哮喘、心律不齐、神经衰弱等。更有一位受害者表示曾四次自杀未遂,其中一次接受腕部缝合,三次接受洗胃透析,并留下了植物神经紊乱的后 遗症。
个案2
女生Y:被欺凌后,父母、学校置之不理,多次试图自杀
小学三年级时,Y从普通学校转到一所贵族学校,因为家庭背景稍差而遭受同学欺凌。“我被一群男生推下楼梯,根本不知道是谁推的,只记得一群男生 抱着臂在楼梯上对着我得意地嘲笑。”Y表示,由于是一群男生,她当时想反抗都不知道对着谁,最后只能以自己哭着离开为结束。从那以后,施暴群体长期对她施 加身体暴力与精神暴力,她被推下楼梯、被推搡、被群殴、被迫跳进厕所便池、被语言攻击、被集体嘲笑……这种情况从小学三年级一直持续到高三。
Y曾经尝试处理该事件,但当她向老师求助时,换来的却是嘲讽:“老师只一直说我活该,还说‘忍不了就自己退学呗’‘不开除你算是给你脸了’之类 的话。”Y将欺凌事件告诉家长,父母给老师打电话但老师不予理解,便不了了之。因为求助无果,欺凌的事态加速恶化:“我被所有人极其严重地欺负,因为大家 知道‘欺负XXX没有后果 她妈根本不向着她’”此后Y便再也没有向他人寻求过帮助,只是默默忍受欺凌带来的痛楚。
遭受欺凌后,Y形成了孤僻的性格。她不相信任何人,也没有安全感,直至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受病魔困扰的她总是没有任何理由地想死,曾自杀多次 但没有成功,自残现象非常严重:“腿上是满满的刀疤,胳膊上严重时有超过500条刀疤。”直到现在,Y做噩梦时还是会反复回闪当年受欺负的画面,挥之不 去。
过去的经历也让Y的人际交往受到了很大的阻碍。她与父母的感情淡漠,除非是必要的情况,基本不与他们联系;她至今都没有一个朋友,在学校的每一 天都是行尸走肉,因为没有人会关心她。问及正常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时,Y说道:“我其实不知道正常的学生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所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4.三分之一受害者被确诊患有心理疾病,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
有学界研究表明,心理伤害对人的影响远大于生理伤害。笔者调查数据结果表明校园欺凌事件对受害者都产生了一定的心理影响,将近一半的受访者至今仍旧受到消极的心理影响,有部分受访者受到的影响较为严重。
该部分的题目设计采用了李克特量表(很不符合、不太符合、一般、比较符合、非常符合,分别对应为1-5分),在心理状况方面共有11个题项,题 意以校园欺凌带来的消极影响为正向,反意题项为逆向。计算后的总分,作为受访者心理状况的依据。量表总分在“一般”(3×11=33)右侧的样本数占到一 半,且数值集中于36-44,表明一半的受访者至今仍旧受到消极的心理影响,有部分受访者受到的影响较为严重。
表1是各题统计结果,现作分析如下:首先,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是多数受害者遭受欺凌后的主要心理危机,症状持续至今。54.6%的受害 者有较严重的回避症状,他们会刻意回避有关校园欺凌事件的场合,试图从生理和情感上远离创伤;46.6%的受害者闯入症状显著,校园欺凌事件的回忆在其脑 海中不断出现,对思想和情绪造成困扰;45.5%的受害者存在明显的高警觉症状,他们对外界的刺激表现出超过常人的敏感。
其次,校园欺凌事件发生至今,自卑、抑郁、恐慌等情绪仍旧伴随着部分受害者。自卑情绪的均值为3.15,表明多数受访者仍因该事件而否定自我价值;抑郁情绪均值为3.11,严重者发展为抑郁症。
此外,笔者进一步统计了受害者的心理疾病状况(图9)。32.95%的受害者在校园欺凌事件发生后被确诊患有心理疾病,却仅有不到四成的受害者曾对心理问题进行过咨询,可见,部分受害者没有得到过即时科学的治疗,甚至可能对疾病毫不知情。
5.被欺凌后受害者应对危险能力增强,部分受害者变得以暴制暴
校园欺凌事件对受害者个人发展的长期影响则呈现出复杂性。从数据总体来讲,校园欺凌事件对受害者个人发展的消极影响较小。但是通过进一步查看样本,笔者发现,大部分受害者仍旧在2-7个问题中出现了极端消极的回答。
受害者个人发展受到的消极影响主要集中在学业事业方面。48.9%的受害者从遭受欺凌至今,对重要活动的参与感明显降低,这可能令他们丧失学业 或事业上的重要机会;39.8%的受害者学习成绩明显下降,是由于害怕遭受欺凌而逃学,或受欺凌困扰而无法专心于学业所致;31.8%的受害者表示,事件 发生至今,他们无法集中注意力。
其次,人际交往方面,他人对待校园欺凌事件的态度影响受害者的感情。一半以上的受害者因亲人对校园欺凌事件处理不当而疏远了与他们的感情,此外,有三成受害者因校园欺凌事件而与朋友感情疏远;超过二成受害者至今无法正常恋爱。
结果同样呈现出一些积极因素,多数受害者在事件发生后逐渐拥有正面力量。近半数的受害者表示他们比以往更加勤奋努力,以求在校园受挫后重拾自身价值,自身应对危险和不幸的能力普遍增强。
通过调查发现在欺凌事件发生后,受害者的价值观念发生了较大变化。量表总分在“一般”(3×11=33)右侧的样本数占到四成左右,这是由于三 道积极向题目拉低整体分值,事实上大部分消极向题目的平均分值都处于较高位置,即,虽然大部分受害者有应对问题的积极力量,但仍然不可避免地因校园欺凌事 件产生较为严重的价值观变化。
从欺凌事件发生至今,高达78.4%的受害者因欺凌事件而对校园安全产生怀疑,51.1%的受害者认为社会黑暗,用恶意去揣测他人的受害者占44.3%。
其次,以暴制暴的观念在受害者心中形成,甚至付诸于行动(例如个案3中的女生C)。第3题的均值为3.22,即受害者整体倾向于“应当用暴力制服暴力”;同时,有超过四成的受害者在欺凌事件发生后,采取过以暴制暴的行为。
最后,校园欺凌事件也引发大量受害者重新衡量自己的生活。64.8%的受害者从事件发生至今,对人生有新的思考,并发现新生活方式的可能性。有55.7%的受害者因此而更加珍惜自己身边的人,有44.3%的受害者能保持积极的生活态度,并对未来充满信心。
个案3
女生C:被欺凌后,瘦弱的我变得比他们更狠
13岁那年,在父母的安排下,从小在城市长大的C突然转学到县城,这个衣着时尚、成绩出色的“城里人”遭到了新同学的排斥,从最初被孤立,到后 来被扔书、被掀桌子、被殴打,状况日趋严重:“班里有个女同学A,去告诉另外一个同学B,谎称我说B的坏话,B就当着全班的面,把我打了。”这是C第一次 遭遇校园欺凌,心中不知所措,非常害怕。父母听说此事后,瞒着她找到施暴者,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尽管如此,她的父母依旧坚持让C留在县城读书,在C的再 三央求下,她才转学回了城市。
回到城市的C,并没有就此摆脱校园欺凌的困扰。但是有了之前的“经验”,瘦小的C不再选择忍气吞声:“我对于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她拖到校外,打了一顿。还手,绝不手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年以后,母亲再次把C送回县城,她又一次跌入校园欺凌的深渊。那时年级上有位很混的男生直接提出想和C发生性关系,遭到C 的拒绝。半个月后,他找了外校的20多名男生女生,在C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将其堵在巷子里殴打。C心中积累的愤恨爆发了,她揪住其中的一个女生使劲打: “当时身上都是淤青,很害怕。但是完全感觉不到疼,只想把他们都杀了,心里怨气很重。”
与三年前相似的校园欺凌事件,换来了同样的处理方式。C的表姐是县城里的“大姐大”,她找到其中四位施暴者,将他们关在房间里打了一顿,C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些都是他们自找的。”之后C的父母骂她,指责她一天到晚就会惹事;C的学校则对此事不闻不问。
对C来说,那是一段尖叫哭泣的日子,直到现在,校园欺凌的阴影都无法散去。后来的她患了抑郁症,有自残行为,曾经寻找心理医生却几乎没有效果。 她有过朋友,但无法付出真心。很久以后,当C再次回到县城,在街上遇见曾经冷眼旁观的同学,对方热情地向她打招呼,C却本能地满怀厌恶,扭头走开。对她来 说,县城里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她憎恨那个地方,永远无法接受那里的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在C的心中埋下了暴力的种子,从那以后,她放学回家会带刀;再面对欺凌她会毫不犹豫地还手;见到别人受欺负,她会用暴力手段拔刀相助。瘦瘦小小的C,却不再怕以暴制暴时会处于劣势:“因为我比他们更狠。”
总结
从以上的调查可以看出,校园欺凌受害者在身体健康、心理健康、个人发展、价值观念方面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消极影响。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个人力量不断增强,但仍旧难以化解校园欺凌带来的伤害,并持续至今。通过调查、深访与文献查阅,笔者发现问题主要出在以下几个方面:
通过与受害者的交流我们发现,多数受害者性格都比较软弱内向,心理建设能力较差,同时对事件的解决方式缺乏了解和自信,受害情绪积压带来更多的心理问题产生。
在事件初期,家长对受害者关注不足,未能及时发现遭受欺凌的迹象,错过了事件处理的最佳时机。事件处理时,部分受害者家长处理不当加速了欺凌事件的恶化,另外,有部分家长用以暴制暴来解决事件,成为反面教材。
一,教育局等上级机关缺乏有效引导,大多空谈指示性精神,缺乏相关实际处理规定;二,校方对于声誉的保护,选择压制相关事件,避免消息流出,从 而不予处理;三,唯分数至上的教学理念,忽视学生道德教育,使得校方有时在校园欺凌处理上偏袒成绩优异者;四,部分老师缺乏责任心和对学生足够的关爱,放 任欺凌事件发生。
目前我国与校园欺凌相关的法规均回避“校园欺凌”“校园暴力”的概念。另一方面,我国法规中还存在将其事故化的问题,“事故”是“意外的损失或 灾祸”,而校园欺凌事件是一种“故意侵害行为”,两者存在着显著差异。这种事故化的方式,会掩饰校园欺凌事件的严重性,不利于校园欺凌事件的处理。
目前心理咨询室在我国学校中普及率较高,但教师资历不足,甚至有些心理咨询室为了应付上级检查而设置,在学生的生活中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效果不大,其他心理援助机构的现状同样不乐观。北京市青少年法律与心理咨询服务中心虽对校园欺凌受害者提供帮助,但对象局限于 涉诉的受害者群体,忽略了占大多数的未上诉的受害者。另外该机构提供只能提供咨询期内的援助,无法对受害者进行长期的关注。其他与校园欺凌相关的公益活动 多由社区组织举办,目前国内尚未有完善的反校园欺凌公益组织。
建议
任何暴力行为的产生其原因都不是简单的某种心理,暴力是由社会、家庭、个体心理行为、经济、政治、文化、媒体宣传等多方面共同塑造的,解决青少 年暴力的方式也因从多角度入手。因此,在调查中,笔者收集了来自校园欺凌受害者、心理专家与法律专家的建议,并参考国内的相关研究成果,最终提出政府、社 会、学校、家庭四个方面的建议。
政府
1.完善现有的校园安全管理办法,颁布针对校园欺凌的法律
2.建立校园安全管理专门机构,设立反校园欺凌专项资金
社会
1.媒体应加强对校园欺凌事件的后续报道
2.对电影、电视、网络游戏实行分级制度
3.呼吁建立反校园欺凌的民间公益组织
学校
1.加强生活技能教育和法制教育
2.完善心理健康教育服务体系
3.建立完善的校园欺凌干预机制
家庭
1.为孩子树立良好的榜样,避免暴力行为
2.重视对孩子的底线教育和品格教育
3.事发后给予孩子心理支持,并积极配合校方解决问题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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