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将帅的战创:十大元帅中有多少人负过伤?
开国将帅的战创:十大元帅中有多少人负过伤?
吴东峰
战创,是开国将帅们曾经生死的标志物,身经百战的光荣花。据不完全统计,我采访的200多位将军中,累记战创400多个,平均每人2个以上。
当今世界的一大特点是变化越来越快,历史被遗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今天,当我们蓦然回首往事时,却不能忘记曾经在中国黄土地上叱咤风云的一代开国将军。虽然渐行渐远,但他们的生命历程和品格,依然凸现在中国革命史上,凸现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之际,许多年轻的记者问我:“你采访了那么多的开国将军,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战创。在我采访的200多位开国将帅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负过伤。如果把他们身上的弹创累积起来,比任何国家将军身上的弹创都要多!肯定可以获吉尼斯世界纪录。”
战创,是这一代开国将帅们曾经生死的标志物,也是他们身经百战的光荣花。他们是全世界战创最多的将帅群体,战创记载着他们的苦难,也记载着他们的光荣。
上个世纪80年代以后,我陆陆续续采访了王震、许世友、张爱萍、陈锡联、王平、刘震、陈士榘、洪学智、余秋里、李德生、张震等200余位开国上将、中将和少将。使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无论是军事指挥员,还是政工干部、后勤干部;无论是一线指挥员,还是机关工作者;无论是以性格勇猛著称的猛士型将领还是博学多才的秀才型将领,几乎没有一位将军身上没有战创。据不完全统计,我采访的200多位将军中,有弹创记录者170多人,累记战创400多个,平均每人2个以上。
下面的几组数字是我在采访中逐步积累的,也是很不完全的有待于增补的数字,但从侧面反映了我国将帅战创的情况。
十大元帅中有七位负伤,他们是:刘伯承:负伤9次战创10多个;陈毅:负伤1次战创1个;贺龙:负伤1次;罗荣桓:负伤1次战创2个;徐向前:负伤2次战创2个;聂荣臻:负伤1次;林彪:负伤1次战创1个。十位元帅七位负过伤,累记战创约16个,平均每人一个以上。
十位大将中有七位负伤,他们是:粟裕:负伤6次重伤2次战创4个;徐海东:负伤9次战创20余个;陈赓:负伤2次战创3个;张云逸:负伤1次战创1个;罗瑞卿:负伤1次战创2个;王树声:负伤4次战创5个;许光达:负伤2次战创2个。十位大将累记战创37个,平均每人3.7个。
在1600多名开国将帅中,还有一批因战创而断臂断腿,终身残疾的将军。他们是贺炳炎、余秋里、彭绍辉、晏福生、左齐、苏鲁、陈波、彭云清、童炎生等9位断臂将军,钟赤兵、谢良两位独腿、独脚将军。据我了解,如果算上眼睛炸瞎、耳朵震聋、大脑损伤及身体各部位的永久伤害,残疾将军的数目远远不止这些。这在中国战争史和世界军事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罕见情景。
辛亥革命后,连绵不绝的枪声在中国持续了几十年。开国将帅们的战创记录就是他们的战争史。
开国将帅们身上的累累战创,反映了时代的风云变幻,也揭示了战争的残酷无情。20世纪上半叶是中国社会灾难深重的时代,是翻天覆地的时代。开国将帅们大多出生于19世纪末与20世纪初,他们的上半生——亦即青年和壮年时期,几乎与20世纪上半叶并轨而行。
开国将帅们最早的战创记录可以追溯到辛亥革命时期。1916年3月中旬,为支持云南护国军在川南战斗,24岁的刘伯承率领四川护国军第四支队,攻克丰都城,截断长江交通,阻止袁军对四川的水陆增援。在激烈的战斗中,他连中两弹,其中一颗从右太阳穴穿眼而过,把他的右眼珠打飞了。一位德国医生为他动手术时,刘伯承为了保护脑子,坚决拒绝使用麻醉药。德国医生用颤抖的手摘除了右眼球,又把周围的坏肉一刀刀挖去,刘伯承浑身冷汗,咬紧牙关,没吭一声。手术后,德国医生见他手握的椅柄汗水下滴,问:“痛吗?”刘伯承回答:“才70多刀,小事!”德国医生问:“你怎么知道?”刘伯承说:“你每割一刀,我都在心中数着。”德国医生大为惊讶:“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外科医生,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勇敢的人!”
在戎马生涯中,刘伯承先后负伤9处:左脚一处;颅顶一处;右眼一处,不幸失去右眼;右腿股动脉一处,险些丧命;左臀部一处;左腿受伤,损及神经,一度不能行走;右腿侧面一处,弹头入肉,情急之下,自己咬牙用手指抠了出来;左脚侧边一处;右手侧面一处。叶剑英曾诗赞刘伯承“遍体弹痕余只眼”。
辛亥革命后,连绵不绝的枪声在中国持续了几十年。战争破坏了刚刚走向社会的开国将军们的安宁生活,破灭了他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康美梦。红军时期是开国将军们负伤最多的时期,我采访的开国将帅们身上的弹创大多数是在红军时期残留下的。
红四方面军每个连队都有一名旗手,也叫打旗兵。红旗飘到哪里,官兵们就要冲到哪里。罗应怀中将就是在打旗兵的岗位上负了三次伤,两只手和一条腿都落下了残疾。他比划着说:“我这只手打成两截,没有接好,短了这么多。这只手也中了弹,残废了。一条腿也残废了,一颗子弹飞过来,打在子弹袋上,打进去这么深,弹片是我自己拔出来的。”将军当打旗兵时才15岁,他说:“打旗兵的工作最危险也最光荣。那时的打旗兵活到革命胜利的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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