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式的现代化是不可复制和不可持续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近代开始的西方世界的发展路径有其特殊性和劣根性。西方资本主义的现代化始于以国家力量全力推动向海外大规模殖民扩张，始于欧洲殖民者以无数的鲜血和生命为代价进行杀戮掳掠。正是依靠不计其数的抢夺而来的海外财富，依靠欧洲人口(其中有许多是贫弱者和犯罪者)大量移入殖民地并且鸠占鹊巢，近代西方才得以完成资本原始积累。

打着所谓促进通商和“开化文明”的幌子，西方殖民者对亚洲大部分地区和几乎整个非洲的吞并和征服都伴随着侵略战争，包括使用“炮舰外交”和洗脑规训等其他形式的暴力胁迫，还有在维持殖民地秩序的过程中数不胜数的武装镇压等暴力活动。在近代东西方国际秩序碰撞的过程中，正是西方殖民势力源源不断地武装到来，野蛮打破了传统东亚秩序的和平、稳定、独立、自主。

与西方殖民主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的和平传统。不同于新兴西欧国际秩序中的多种国际关系行为体各自为政、四面出击、“仗剑行商”，中国官方(中央和地方政府)更多承担的是“保驾护航”的责任——努力为各国提供安全和谐的贸易环境，而不是让贸易商“狐假虎威”甚至政府亲自出马肆意行使战争权。在大多数东方国家眼中，只有海盗才会把海上生意和打家劫舍结合起来。因此，无论是朝贡贸易还是互市贸易大都是有条不紊、你情我愿地和平进行。

(原题《从交流到交锋：17—19世纪中西方文明交往的过程分析及启示》，摘自《国际观察》2024年第3期)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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