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经济与中国农村信息化的困顿

温铁军   

    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代表大家下午好！你们可能注意到我把会议主题为稍微做了一点改变，我讲的是农村信息化，而会议的主题谈的是农业信息化。概念上的变化当然会比内容上变化好，为什么会有一个字的改变，我现在是长期从事农村基层实验工作的实验人员，先讲一个实验不成功的例子。
    2003年在河北定县的一个村里办了一个免费培训农民的学校，一开始因为有联想集团赞助了十台电脑，所以我们最早培训项目就是培训农民学会电脑，学会上网，用心是好的，有一批志愿者为农民服务，手把手学会他们电脑操作学会上网，前前后后至少有上百人学会，你问问农民他们学会电脑操作上网以后在干什么？是上网搜寻技术、市场信息吗？大多数告诉你不是，干什么呢？玩游戏，或者娱乐性的，他们会在网上寻找，另外一方面，各个地方来培训的农民学会上网以后，回去回答你，他会在网上找更为刺激的东西，比如社会性的东西，甚至政治性的东西，我们一般讲的农业信息，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农民只要学会信息技术，在网上学习农业技术，农业市场的价格，这就出现了不那么协调不那么一致的问题，因此有这样的情况，我们在基层做实验，我们直接去操作所得到的现实情况，我才觉得应该告诉大家，如果我们还是凭我们自己的愿望出发，给农民提供农业信息，未必真的适应农村社会政治生活发展的客观需求，更何况，党中央早在90年代末就已经接受了三农问题的概念，我们已经讲农业、农村、农民，到新世纪更是明确把这个概念变成政治性的语言。
    我在谈农村信息化的时候给了一个条件谈政府退出之后，先做背景分析，什么时候政府会介入，什么时候政府会退出，多数学者按照当代西方的理论，毫无疑问的会把政府作为一个裁判员，受业人，是政治主体行为主体，很少人把政府当成经济主体看待，但是在我们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初期的产业扩展都是政府行为，并非主要是微观企业的行为，因此我们说中国的经济增长过程中间看得很清楚，政府在工业化资本原始积累节吨更多扮演投资人，经济主体的角色。当年政府进入农业，是为了国家工业化做原始积累，农村之所以恢复小农经济是出现家庭承包制，并且作为基础技术在农村长期稳定，这是因为当农业出现严重不经济的时候，政府作为经济主体会退出的，1978年看一下当年的资料可以清楚知道，70年代中期以后，我们国家农业三级所有制的经济主体，出现了普遍的负债。这种情况之下政府会退出。政府80年代退出农业，于是全国实现大包干，同时由于农业资源短缺，农民收入来源很少，因此三大差别严重，现在由于这些年由于70年代末就已经恢复传统的历史形态小农经济基础之上，强加了一个庞大的管理系统上层建筑，因此上层建筑严重不适应经济系统，导致政府进一步退出，就从农村退出了，大家知道退出的带来的问题，最重要的基层的行政功能，管理功能，地方制实际上下降和弱化了，于是农村出现一系列政府退出之后的组织空间的制度行为，就是各种非正规组织大量发，这是我们当前面临最大问题。
    刚才柯主任提到中国2亿农户，8亿农民，他们不可能提供完全信息，因此这难以适应企业化的前提标准化，没有标准化的信息，就没有信息体系的建立。中国网络的操作信息如果不能标准化就难以集成化，我们得出的结论，任何公共服务跟高度分散的服务中间，交易费用较高。大家一定要理解，如果你设想，你面对是高度分散的小农，那不行交易太高，在基本理论学院讲很清楚，当你面对的量大到一定的时候，在我们目前提供信息服务问题上是有体现的。
    接下来应该看到农村信息化建设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什么，是面对城乡二元结构的体制约束，我们信息制造者和服务者基本上在城里面，很少有人真正了解农村，信息业从业者大多数，尽管其中有一些人农村出身的，但未必真的了解农村，所以基本常识对现在的农村信息化建设起决定作用的。我们看到信息集中在这样大城市里，而大城市里本身有着相当严重的，从农村空间评议过来的成群经理，农村是资源分散型的，我到人民大学时间里，跟很多教授交换了意见，我们为什么不能像美国那样搬过来一套体系，规范中国的食品安全，因为现在中国食品安全非常严重，不管高低贵贱，哪怕你贵为亿万富翁，你吃的食品照样是让你慢性中毒的事情。
    我们知道信息不对称，我们知道信息难以标准化，所以我们看所有今天在城里面，由城里人决定的制度对农民来说都会造成困境。即使我们希望美国的体系，美国农业部介绍它的问题的时候，问题没有，美国17万农场，每个农场建一个电脑系统可以控制，2.4亿分散农户怎么搞这个成本太高，美国人介绍他们视频安全体系的时候，说他们在其他发展中国家也建立Trace Back，他们不得不承认，必须在大农场做才能成功，而在小地方建一个基本上失败。 同样共计方垄断信息造成农村教育服务的困境。
    我想深入讨论一下把农村信息系统的建设，第一一定要考虑党的十六大明确提出的城乡二元结构，我们很难用在城市中有效的信息系统建设的方法，到农村复制一套信息系统的建设。
    第二不可能与城市是同一个信息系统。第三真正想建立农村信息化五为是农民组织化程度的提高，指望2.4亿小农户支撑我们信息服务，无论政策处多少钱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中国面临农业资源环境的困扰，过去农村控制方式和今天不一样的，在解放前有一套方式的，现在控制不了，屡屡出问题是因为我们没有实事求是的看待。这是我们乡村建设学院搞的活动，主要希望通过农民的组织化程度，如果把农民服务组织作为服务对象，我们会有效让我们信息系统划分过来。农村信息化建设只能依托农村组织化建设。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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