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民:用情展现周总理外交风采
30多年来,我先后50多次扮演过周恩来总理。从1990年的舞台剧《使命》到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大转折》《大进军》等,从电视剧《周恩来在大连》到近年来热播、热映的电视剧《海棠依旧》、电影《周恩来的四个昼夜》,饰演周总理形象的荣耀一直烛照着我的表演艺术之路。机遇虽有很多,但每一次饰演周恩来总理,都使我倍感欣喜,倍感责任,倍感鞭策。因此,在塑造一个又一个周总理形象的任务来临时,我都力求以全新的艺术感受和全力的艺术创作,去面对、去完成。
在描写周恩来总理伟人形象的影视剧创作中,《外交风云》是一部视角新颖、特色鲜明的作品。这部作品在共和国打破外交坚冰、走向国际舞台的历史风云之中,展现了以毛泽东为核心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群像,生动塑造了周恩来总理这位为世界敬仰的伟大外交家的形象。
《外交风云》凸显了周恩来总理领导共和国外交事业的历程,展现了他的伟大胸襟、超人智慧和不朽贡献。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的外交工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从被孤立封锁,到朋友遍天下,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陈毅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带领新中国的外交工作者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之路,一扫任人欺凌的屈辱历史,使新中国以豪迈的姿态站立在世界舞台上。在这个艰难而伟大的历程中,周恩来总理的功绩是有目共睹、不可磨灭的:日内瓦会议,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激战,他唇枪舌战16国,有理有利有节地斗争,打击了美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大大提高了新中国的国际声望;万隆会议,他的发言征服全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惊动世界,周恩来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翩翩风采征服了所有人。他非凡的外交才能,赢得了国际上的普遍尊敬和赞誉,很多世界政要都称赞他“是一位卓越的谈判家”,“是世界上罕见的伟大外交家”。如何准确、生动、感人地在荧屏上再现这样一位作为伟大外交家的周总理形象,是摆在我面前的艰巨任务。
拿到剧本后,我进行了认真研读。这部作品国际背景重大,人物关系完整,形象塑造细腻。通过阅读大量资料,我逐步揣摩、熟悉和理解周总理的精神世界和外交智慧,并结合那些传播度非常高的历史照片,还原、提炼、再造了周总理的精神境界和形象风采。
实际创作过程中,我从再现周总理的说话方式、穿着风格、走路姿势等外部特征入手,做到分毫必究。我认为,扮演一位伟人,外部特征的“形似”是首要完成的创作工作。首先要“像”,让老年观众认可这就是他们心目中有血有肉的周总理,勾起对周总理的怀念与追忆,也要在中青年观众心中准确传达伟人的音容笑貌、风采风貌。
当然,在形似的基础上,更要做到“神似”,达到形神兼备的高度。因此,在努力展现周总理外在风采的同时,我要求自己更为努力地走进周总理的精神世界,去触摸他那伟大的心灵。我多次接触周总理身边的人,从多种渠道和角度去体味和理解他的思想、格调、性格、性情。点滴积累,逐步清晰,渐次升华出一种宏图大略、博学多才、智慧超凡、能力卓越而又具有献身意志的精神形象。周总理的智慧从一些情节中就能体现出来,这都是有史料记载的真实情节。例如,有一次,外国人和周总理谈判,对总理说:“我们走路都是扬着头,你们中国人走路都是低着头。”面对这样不友好的言论,周总理四两拨千斤地说:“你们扬着头走路,因为你们走的是下坡路。我们中国人低着头走路,是因为我们在走上坡路。”周总理没有和他产生正面的言语冲突,而是用一种很巧妙也很有分量的方式,回应了这一问题,维护了国家的尊严。
这部作品的表演难度非常大,时间跨度大、时代背景复杂,人物关系交错,事件交叉重叠。这些都要求演员表演在一贯的逻辑性中,准确、细致地把握不同时期、不同环境、不同对象、不同境遇中的微妙变化和循序发展。这部剧不仅台词量巨大,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外交辞令,必须要严格按照剧本来表述。早期的外交工作,多数都是周总理亲自上阵的。将含有大量外交专业术语的台词烂熟于心是我的必修课,同时我还要表现出风趣幽默的语言魅力。如此等等,对我是一次新的挑战,也是一次难得的艺术锤炼。
我对周总理的敬仰之情,对新中国外交事业的崇敬之情,对外交战线上英雄们的敬畏之情早已内化于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不需要太多的表演痕迹。例如剧中,我在和毛主席的扮演者唐国强演对手戏时,很多细节都不是之前设定好的,而是现场带着情感碰撞出来的。有一场戏,戏中毛主席有一个细小的动作,手放到椅子扶手上,想要推椅子,我下意识地去搀扶他起身,这一未经设计下意识的细微动作,恰恰体现了毛主席和周总理两人深厚的情谊与互相关爱的感情。
扮演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他们身上宝贵的精神品质,继承和发扬他们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追寻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剧中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场戏是周恩来总理在临终前嘱托邓颖超,他去世之后,不要留下骨灰,骨灰就撒到祖国的大地和江河里。而且要尽快地、一次把它撒完,因为飞机起降要耗费很多油,不要浪费人民的财产,也不要给后人添麻烦。他还建议邓颖超搬离中南海西花厅,不要继续占用国家的资源。周总理曾经说过,我们党和国家的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必须同人民同甘苦、共命运。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周总理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他在思念的那头,人民在思念的这头,而我有幸成为传递这万千情感的小桥,这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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