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预示

左大培

（2004年12月26日）

       在毛泽东诞生111周年的今天，清醒的观察者应当对毛泽东的预见和象征意义感到震惊。我们今天仍然生活在毛泽东预见的世界中，毛泽东对我们的时代仍然具有象征意义。毛泽东预示了我们今天的时代。

       还在他1966年致江青的那封著名的信中，毛泽东就预见到他去世后会有人要把他“打得粉碎”。在毛泽东去世后的中国发起“非毛化”运动、拼尽全力要否定毛泽东的那些人，恰恰以自己的行为证明了毛泽东具有何等的远见卓识：他们象毛泽东预言的那样，想把毛泽东“打得粉碎”，力图由此而“永远高举黑旗”。

       在苏联东欧的共产党政权崩溃之后，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历了一个信徒大批叛离的过程。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还把马克思和列宁看作是神圣不可企及的高峰，也没有多少人把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中的地位当成带着耀眼光环的光荣。但是这也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使我们可以不带嫉妒和迷信情绪地客观评价毛泽东的历史地位。

       我们可以在略作修改之后套用陈伯达为林彪撰写的《毛主席语录再版前言》，对毛泽东作盖棺论定的评价：

       毛泽东同志是20世纪中期最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毛泽东同志创造性地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提高到一个崭新的阶段。毛泽东思想是帝国主义的世界体系走向全面崩溃、人类平等和社会正义的事业走向全世界胜利时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全世界被压迫人民争取解放的最有力的思想武器。

       毛泽东对全世界人民革命事业的最伟大贡献，并不在于他在世时领导的中国革命和建设取得了多大成就，而在于他恰恰预示了他去世后的世界，一个延伸到21世纪的世界。

       毛泽东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他犯过许多错误，也发表过不少经不住历史考验的思想观点。毛泽东晚年力排众议，亲自发动了“文化大革命”，这不仅在整个世界历史上都是最具争议性的事件，在共产主义运动的革命队伍内部也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和分裂。现在令我们惊奇的倒是，毛泽东本人在生前就谈及了他自己的几乎全部的“阴暗面”，特别是承认“文化大革命”中发生的一系列严重问题。毛泽东的奇迹在于，他在世时所犯的几乎全部错误，在他身后的世界中却都变成了历史需要的行动。

       毛泽东所作的最令全世界瞩目的两大事业，就是领导中国共产党以武装斗争夺取了全国政权，以及发动和领导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在领导中国共产党的武装斗争中，毛泽东是取得了辉煌胜利的军事家。一般人最感到惊异的，是毛泽东领导中国共产党的军队在长征中表现出来的无与伦比的英雄主义、战胜具有军事优势的国民党军的军事奇迹，但是毛泽东在军事上为当代的第三世界人民留下的最珍贵遗产，却是依靠人民进行游击战争的民族解放战争战略。

       在为指导抗日战争而写的《论持久战》等军事名著中，毛泽东基于“兵民是胜利之本”的基本思想，为落后国家以战争手段争取民族解放指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那就是依靠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进行长期持久的游击战争。

       强调历史真相的历史学家们指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宣传”，认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游击战争并不是中国抗日战争的主力。其实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中国抗日战争的历史真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毛泽东学说的预见性：他预见到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中，人民游击战争已经发展成为落后国家争取民族解放的最主要手段。

       还在毛泽东生前，依靠广大人民群众进行游击战争的军事思想已经发展为著名的“人民战争”军事理论。如果说，植根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游击战在中国的抗日战争中还不是反侵略战争的主力，那么，在越南人民解放南方的抗美战争中，“人民战争”式的游击战就成了战争的主要形式。而在20世纪80年代阿富汗人民反抗苏联侵略的战争中，群众性的游击战已经是反侵略战争的主力。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之后陷入的军事困境，更是显示了人民战争的无穷威力：萨达姆的军队在正规的防御战中只打死了一百多个美军，而在那以后的一年多里，伊拉克反美武装已经在游击战中击毙了一千多名美军官兵。连美国政府也承认，这场战争还远远看不到尽头。

       这一系列战争表现出一个明确的发展趋势，表明21世纪被压迫民族反抗侵略的主要作战形式将是植根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游击战争。它雄辩地证明了：毛泽东式的人民战争是不发达国家争取民族解放的最有力武器。毛泽东的人民战争思想是指导当代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进行革命的威力无穷的精神原子弹。

       当我们从电视实况录象中看到费卢杰或萨德尔城的游击战士扛着火箭筒向美军射击的身影时，我们这些自小看《地道战》电影长大的人不能不叹服毛泽东军事思想的英明：与人民群众结为一体的游击战争，才是有最好武器装备的帝国主义侵略者的真正克星。布什、切尼、拉姆斯菲尔德、沃尔夫维茨之类的跳梁小丑不仅应当极端仇视毛泽东，也会极度害怕毛泽东，因为毛泽东为中国抗日战争规划的作战方针，早已预示了他们的“新帝国主义”必然失败的命运！      

       毛泽东向落后国家的人民解放运动提供的不仅仅是人民游击战争的军事思想。他更重要的贡献，在于他代表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特殊革命路线。在领导中国共产党人夺取政权的斗争中，毛泽东系统总结了革命斗争的经验，指出党的建设、统一战线、武装斗争是争取中国革命胜利的“三大法宝”。这结为一体的“三大法宝”，让我们看到了新世纪反帝国主义秘密团体的克敌制胜之路：以有坚定信仰和严格纪律的严密组织作领导核心，团结大多数人民群众，依靠人民进行游击战争。这已经成为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进行革命斗争的最有效方式。

       恰恰是美帝国主义怕得要死的那些所谓“恐怖组织”，最成功地运用着这“三大法宝”。进行了二十多年游击战争的菲律宾共产党人是运用“三大法宝”的模范，巴勒斯坦反抗以色列的民族解放斗争始终在体现着“三大法宝”的精神，就连本·拉登以恐怖活动袭击美国时，也在实际上按“三大法宝”行事：他的“基地”组织有坚定的信仰和严密的组织，搞“基地”组织就是在进行“党的建设”；他以伊斯兰教为号召，从而在伊斯兰世界建立了广泛的反美统一战线；“基地”组织本身的任务就是进行武装斗争。

       毛泽东去世后，许多传统的中国共产党人无法割断中国共产主义运动与毛泽东的联系，因而承认毛泽东领导共产党革命的伟大功绩，但是却强调毛泽东“晚年犯了错误”。而在实际上，毛泽东同志革命思想的精髓恰恰是毛泽东晚年的许多宝贵思想。“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晚年这许多宝贵思想的产物，而毛泽东晚年的这许多思想其实清楚地预告了我们在21世纪初所面临的世界。

       应当承认，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把“文化大革命”视为一场灾难，这有相当的道理。就是从“反对真正的资本主义”这样的角度看，“文化大革命”中受到伤害的绝大多数人也是无辜的：当时党内党外都绝没有那么多“资产阶级分子”。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中的群众运动发展到了失控的状态，以致全国各地都陷入了武斗和混乱，这更成了“文化大革命”失败的直接原因。不过，正是毛泽东本人指出了“文化大革命”的这些最主要的问题，他生前已经明确地说，文化大革命是“七分成绩，三分错误”，错误就是“打倒一切”和“全面内战”。

       而恰恰在“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后已经20多年的今天，我们却必须承认，“文化大革命”的实践是失败的，指导进行“文化大革命”的基本理论却是正确的，它的正确在于它极有预见性，在于它预言了世纪之交地球上的最大事变。

       指导进行“文化大革命”的基本理论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有关“阶级斗争”和“资本主义复辟危险性”“长期存在”的学说。在毛泽东去世后的“拨乱反正”中，我们已经信服了于光远按照经典马克思主义根据生产资料所有制所作的形式逻辑的推导：社会主义已经消灭了生产资料私有制，因而不可能再存在阶级斗争和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但是，最近15年的实际经验，特别是苏联东欧的“经济转轨”，却让我们亲眼见到了活生生的资本主义复辟和阶级斗争。不管你是认为苏联的巨变“好得很”还是“坏得很”，你必须承认资本主义已经在那里复辟。

       苏联东欧的巨变不仅限于推翻正统的共产党政权，更重要的是实行全盘私有化的市场经济，在巨型的企业中也引入了私人资本统治雇佣劳动。按照经典马克思主义的学说，这是纯正的“资本主义经济”，因而苏联东欧发生了真正的“资本主义复辟”。而恰恰是那些极端反共的人士、那些极度仇视毛泽东的人，也在得意洋洋地到处宣称，苏联和东欧国家已经走向了资本主义。这意味着，苏联东欧发生了“资本主义复辟”，这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而在中国，也有许许多多的人认为、甚至主张中国“只作不说”地悄悄实行资本主义。

       既然实际事实已经如此，我们就必须回过头承认毛泽东关于社会主义社会还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的论断是何等地具有远见。而且仔细考察这种“资本主义复辟”的全过程，我们就会承认，毛泽东已经指出了“资本主义复辟”的主要原因。

       在那个动人的传说中，临近辞世的毛泽东夜不能寐，招来他手下的“笔杆子”，要他们搞清楚“列宁为什么说要对资产阶级专政”。他强调我们的国家“搞资本主义很容易”，因为我们保存了“商品生产”、“货币交换”、“资产阶级法权”、“没有资产阶级的资产阶级国家”。历史已经印证了毛泽东的这全部预见。因此，我们可以将毛泽东当年的著名论断略加修改，用来说明最近80年来的世界历史：

       ——在共产党夺取政权并领导建立了生产资料公有的计划经济之后，还会经历“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这个历史阶段中，始终存在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毛泽东早就看到了，否定社会主义的势力会以“发展生产力”的“白猫黑猫论”相号召；

       ——由于“小生产每日每时都会产生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由于我们保存了“商品生产”、“货币交换”、“资产阶级法权”、“没有资产阶级的资产阶级国家”，在主张实行资本主义的人掌握政权之后，“搞资本主义很容易”；

       ——共产党的执政地位，使许多共产党的干部热衷于“作官当老爷”，变成“官僚主义者阶级”，甚至利用政治特权，将权力化为资本，变成新生的资产阶级。因此，“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他们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必须依靠广大群众，以民主的手段自下而上地揭发和消除党和政府的黑暗面。为此就必须“相信群众、依靠群众、放手发动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实行“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文明社会的人类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被压迫被剥削的劳动人民是历史发展的动力；在进入文明时代之后，人类社会中一直存在着无特权、无财产的劳动人民与依仗特权和财产不劳而获的剥削阶级之间的对立和斗争。“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拿这个观点解释历史的叫做历史唯物主义，站在这个观点反面的是历史唯心主义”。

       在毛泽东去世之后，我们曾经面对着对不断的“革命运动”厌倦了的人民大众。反对毛泽东的人本来有最好的机会让中国永远告别毛泽东。如果他们能够真正致力于建立一个民主、自由、富裕而平等的社会主义社会，他们就有可能象他们向往的那样永远埋葬毛泽东和毛泽东的思想。但是，正象毛泽东本人早就一再说过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资产阶级总是要按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这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于是我们看到了扶植资产阶级以复辟资本主义的努力，看到了人民群众的重新觉醒和愤怒。在对“特权化为资本”的愤怒声讨中，毛泽东在人民的心中重新站了起来，因为他的预言应验了，他预演的演习已经被证明为绝非无的放矢。

       今天的毛泽东，而且恰恰是毛泽东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成了中国共产主义者的骄傲。全世界的共产党人、全世界的马克思主义者、全世界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全世界追求正义的人们，只要还不愿意皈依狂热宗教的原教旨主义，就只能呼应一个号召：在毛泽东的伟大旗帜下，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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