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水暖:吗啡还是清醒剂——评《大国崛起》编导要求观众理性
云淡水暖
今天看到东方网转载《文汇报》的一篇访谈:“希望别误读《大国崛起》——电视纪录片《大国崛起》总编导、执行总编导访谈录”,草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别误读”的说法了呢?是谁在“误读”?“误读”了什么?然后又如何“别”呢,仔细读来,原来是因为“太热”,引起了“热议”,所以编导者在得意之余,先出来“理性”一番。
据编导自己说,《大国崛起》已经“热”的烫手。“11月24日首轮播映结束后的第3天,第二轮紧跟着推出。《大国崛起》的盗版碟成为让街头小贩进账最多的摇钱树……”云云,电视是要靠收视率的,既然如此“热”,编导应该高兴得不得了,怎么会有“希望别误读”之忧呢。
据编导说,该片的准备和制作用了3年,其创意来自于“当时是在上班途中听到收音机里播报了一条新闻: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15世纪以来世界主要国家的发展历史’”(好高级别的铺垫),“北京大学历史学系专家为我们提供历史脚本,然后探访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国际政治等不同研究领域的众多专家,讨论千头万绪的事件、人物、时间、地点,众说纷纭的因果、巧合、偶然、必然……这些一股脑儿涌向我们,经过几乎可以算得上‘痛苦’的反复比对和取舍,脚本才得以逐渐成形。”(好“严谨”的态度、好豪华的班底)
编导最后总结:“官方电视台去做这样一部片子,有什么政治背景,根本没有,一定要说有,那也是时代背景。这是我们最不希望别人误读的地方,央视作为全国主要文化传播机构,应该以全球化视野关注各国发展脉络。”,“我们严格遵守的是:一定从历史出发,而不是从观点出发。我们想要表达的,在片子里已经都表达了,我们不可能左右大家的思考。”“这部片子就是试图用一种更理性的态度看世界、看历史,所以,也希望大家能用理性的态度来讨论和思考。”
草民就有点糊涂了,不客气地说,《大国崛起》的描述手法,恰恰违背了“一定从历史出发,而不是从观点出发。”的理念,而“北京大学历史学系专家”和众多的“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国际政治等不同研究领域的众多专家”也没有打造出一个“更理性的态度看世界、看历史”的“脚本”来,问题出在哪里呢,就在于《大国崛起》的编导们的所谓“理性”,就是“理性”地淡化和掩盖了“崛起”们发家致富历史的血腥一面,“理性”地讴歌着“崛起”们的政治经济架构的无限作用。要不然在“千头万绪的事件、人物、时间、地点,众说纷纭的因果、巧合、偶然、必然”中,为什么只剩下什么“公约”、“宣言”、“制度”、“文化”之类了呢,连伊丽莎白女王某世纪修建的一座剧院,也多角度地、不厌其烦地展现着,草民想,当年狄更斯笔下的《孤星血泪》中的底层英国贫民们,能否在这个优雅的剧院中享受“文化”还是个未知数呢。
在法国专集《激情岁月》中,谈到了一系列“革命”,最后落笔在《人权和公民权宣言》诞生,编导欢呼“它庄严宣布:人人生而自由、平等,且始终如此;财产权神圣不可侵犯。1789年8月,从巴黎传出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声音响彻整个欧洲”,既然从1789年8月就“自由、平等、博爱的声音响彻整个欧洲”了,那《大国崛起》的编导们怎么偏偏“理性”地“一切从历史出发”而“‘痛苦’的反复比对和取舍”而丢掉了100年以后1871年震惊整个欧洲乃至于世界的“巴黎公社”起义呢,当时的资产阶级政府代表人物梯也尔及其军队可没有讲什么“自由、平等、博爱”,最后一批“巴黎公社”战士被枪杀的地点,拉雪兹神甫墓地的“巴黎公社墙”,至今屹立在那里供人瞻仰,四季鲜花不断,而来自宪法中写明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电视编导们,却“理性”地避开了。
编导们着墨最多的两个国家,一个是英国、一个是美国,几乎事无巨细,如数家珍,“宪章”呀,“公约”呀,不厌其烦,但是,起码有两件事编导们“理性”地“痛苦”地舍掉了,其一,就是英国的鸦片贩子,据记载,从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以后,统治印度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就已经开始从事鸦片贸易了。它强迫印度孟加拉农民栽种鸦片,然后低价收购,高价卖出,以走私方式运到中国,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以后,由印度运入中国的鸦片,每年达三、四万箱之多,以致于中国全部出口的丝、茶、土产尚不够抵偿鸦片烟价,还要补偿白银千万两以上.在鸦片战争前的四十年中,英国共走私运入中国四十多万箱鸦片,从中国掠夺去大约三、四亿银元。如今赫赫有名的汇丰银行、东方汇理银行、怡和商行等的创始人,个个都是鸦片贩子出身。二是美洲印地安人的遭遇,《大国崛起》满怀激情地道白“美国人选择了四位著名的总统作为本国的象征:创建国家的领袖乔治•华盛顿、起草了《独立宣言》的托马斯•杰斐逊、解放了黑奴的亚伯拉罕•林肯、还有20世纪的第一任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但是,有人援引《土著美国人》)的内容:“乔治•华盛顿:用印第安人的人皮可以制作出优质长统靴、托马斯•杰弗逊:美国必须灭绝印第安人、亚伯拉罕•林肯:每十分钟屠杀一名印第安人的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只有死掉的印第安人才是好的”。
凯文•菲力浦斯的著作《财富与民主》,谈到了美国的政治架构,其揭露说,美国的政治架构,事实上是由“世袭”的财富和政治寡头家族所控制,“整整一代美国人曾经真诚地相信富兰克林‧罗斯福时代以及20世纪60年代的民主价值观有永恒的生命力﹐而美国的经济和政治“世袭制”正是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迅速膨胀的”,“美国参议员中百万富翁的数量已经接近20世纪初的最高记录﹐当时参议员是由州立法机构任命的﹐任命过程受经济因素影响很大。宪法第七修正案规定参议员要通过普选产生时﹐这一情况才得到改变。不过虽然实行了普选﹐但今天的政治仍然被金钱文化淹没﹐事情没有什么本质变化。”,而其中,连续出现了两任总统的布什家族最能够说明问题。
亚洲的菲律宾可以说是美国政治经济制度的绝对翻版,先前是美国殖民地(如同当初美国是英国殖民地一样),所有的政治架构都是与美国社会一模一样,可是,菲律宾不论是被“人民运动”赶下台,还是兵变造成政权更迭,菲律宾一直难逃家族控制政治的怪圈。而菲律宾的经济发展状态和财富分配状态,有目共睹。
《大国崛起》的编导担心人们“误读”,表白“我们不可能左右大家的思考”,但是,如此“理性”地“再现历史”,是不是在力图“左右”什么呢,宣扬的究竟是吗啡还是清醒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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