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宪容:以十七大为契机根本上改变经济发展之理念
以十七大为契机根本上改变经济发展之理念
十七大今天召开了。这次十七大召开,与以往各次代表大会不同,因为无论是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中国经济的国际化,还是媒体的发达程度及网络发展给整个社会民众获得信息的便利来看,十七大的召开肯定会是令世人瞩目的。我们只要看看这几天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只要看看世界记者云集北京,就能够透露出整个世界及中国民众对十七大关注的程度。
既然十七大是一个令世界瞩目的大会,既然十七大是一个决定中国未来发展的大会,既然十七大是一个影响全球经济未来发展的大会,那么我们就得以十七大为契机,从根本上来改变困绕目前中国经济发展的理念,让中国经济发展真正成为全体中国民众福利水平增长的泉源。而在要做这一点,我们就得转变目前经济增长模式、就得改变目前财富分配的体制、就得从未来、从子孙角度来看我们经济的发展与繁荣,而不是超支中国经济未来。
可以说,这几年来,中国的GDP在突飞猛进地增长、政府财政收入大幅增长、个人生活是有所提高,看上去是国家的经济实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强,但是这种经济的增长与繁荣是否与广大民众的福利水平的增长成正比呢?这种经济增长与繁荣是否真正让中国所有的人民都能够分享到经济的成果呢?还有,这种经济增长与繁荣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如果这些问题追问下去,我们就会发现,近几年来的国家经济增长是很快了,国家财富是增长很多了,但是它与广大民众福利增长、与广大民众对国家财富增长的分享还是差距很大的,特别是这几年的经济增长不仅在短时间内大量地消耗祖宗积累财富与资源(如土地及国家矿产资源等),而且在严重的超支社会财富的未来,在超支未来子孙的财富。比如这几年经济快速增长同时,也制造出两大资产价格的泡沫(股市与楼市)。
可以说,中国近几年的经济增长与繁荣完全是建立在房地产快速发展的基础上的,是以房地产市场发展与繁荣为基础的。而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又是以房价快速飚升为主导。这种房地产市场的快速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改善国人的住房福利水平,但是它是以最快速度把国内土地在短时间内消耗掉(人家香港房地产发展150多年,土地开发仅为22%,而中国不少城市都在叫已经没有土地或开发了,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仅发展不到10年啊!),它是在让那些住房消费的民众成为“房奴”为代价,它是以房地产开发商在短时间内聚集或转移整个社会财富为个人所有为标志的。如果说,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繁荣建立在这样基础上,那么人民能够分享到多少成果?
因此,中国的经济增长与繁荣、中国经济增长成果、中国经济增长模式一定要转向为如何来增长全体民众的经济生活福利水平上来,一定要转变到着眼我们的子孙后代发展上来。如果目前的经济增长方式不改变,中国经济增长的成果就可能为少数人所掠夺,中国就会出现严重两极分化,那么这种经济增长是不可持续的。
其次,目前中国的经济增长问题不仅在增长模式上不足,而且还在于我们整个财富分配制度及体系存在严重缺陷。目前我们的财富分配体系不足,首先表现在初级财富分配严重缺陷上。比如说,那些垄断性的大型国有企业,由于受国家政策庇护,它们的管理层及员工,其财富增长都在几何级数的增长,但是对完全竞争性的行业的群体来看,其工资水平则一直处于低水平的基础上。还有,这几年为什么资源类企业、房地产企业的暴利能够持续多年。这些都与我们目前不合理的分配制度有关,都与我们财税制度不合理有关。
按道理,在一个市场体系中,各个行业的企业只有平均利润,没有超额利润,即使有些行业有时出现超额利润,也都会市场的竞争,大量企业的进入而趋于平均,而不是象目前中国的情况那样,暴利的行业能够让其持续多年。可以说,这几年的暴利的行业,无不是与国家的资源、国有的土地及国有的企业有关,这些企业为什么能够长期如此暴利,并不是他们经营得好,而根本上与我们现行的财税制度不公平有关,就在于财税制度缺陷,就在于本来是国有的财富轻易地流入少数人手上。
还有,财富分配体系的不足,不仅在初级财富分配,而且还在二、三级财富分配的体系不足上,在于政府对市场价格管制所导致的财富分配不公上。比如,低利率政策不仅是目前两大资产价格泡沫的根源,也是一种严重掠夺性政策。这种低利率政策就是以管制的方式对居民财富的转移。还有,土地制度、户藉制度及对农民流动的限制,都是一种财富分配的机制。中国的三农问题为什么解决起来这样困难,根本上就是这种制度不改革造成的结果。中国农民的问题如果不从这些根本性的制度入手,中国的农民要富裕起来是不容易的。
现在很多东西看上去是市场化,是通过市场方式在解决,但是,当这些市场得以建立制度都存在根本性缺陷时,那么这种市场化只能加快少数人对多数人财富的掠夺。如房地产市场就是如此。比如,没有现在土地制度缺陷、没有完全非市场的住房预售制度,房地产的财富要短期内向少数人转移是不容易的。现在的问题政府必须从源头上清理这些不合理制度,不能让表面上的市场化掩盖财富掠夺的实质,更不能够让这种财富掠夺长期化及制度化。因此,希望十七大能够从制度根源上来改变目前财富分配不公,来改变目前的财税制度,来解决广大民众财富的制度性掠夺。
还有,如果我们的经济增长把环境的污染与破坏、把资源掠夺性的使用等因素计算进去的时候,我们经济增长会这样繁荣吗?一个很简单的现象,为什么中国的出口产品价格会低?这当然有劳动效率的问题,但更为重要的是其产品要素消耗的成本根本就没有计算进去。如果这些因素都计算在内时,中国的经济增长也就不这样了。
总之,这几年中国经济是增长了,人民生活是改善了,但这是历史必然。目前中国经济所面临的困难与问题仍然很多。而这些问题的根本就在于经济增长成果与广大民众经济生活福利提高不成正比,与广大民众财富的增长不成正比,反之,一些人通过掠夺性方式让广大民众财富及我们社会的未来财富轻易地流入少数人手上,而且让这种掠夺性行为能够持续多年。正是这意义上说,我们要借十七大东风,从根本上来改变我们经济增长之理念,来改变我们经济增长之模式,来改变我们目前不合理的财富分配制度与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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