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的法庭斗争与反击

——亲历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权斗争回顾（二）

王立华

　　【原编者按】今年，是举世瞩目的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案胜利5周年。此案前后延续两年多，受到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且有众多党员群众和各界仁人志士积极参与。2016年8月15日胜诉后，被最高人民法院认定为第99号指导案例，并直接促成全国人大《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立法。从此，有谁胆敢再歪曲、丑化、亵渎、诽谤、侮辱国家英烈，包括有关职能部门和工作人员对此类事件玩忽职守，都将依法面对行政、民法和刑法的严肃处置，这就使猖獗一时的历史虚无主义政治逆流受到遏制。当年的斗争一波三折，但在党和人民的坚定支持下，终于取得了胜利！为纪念这个可以载入史册的标志性大案，为感谢那些在斗争交锋时刻为党和国家主持正义和坚守真理的人们，也为配合党史学习教育、把历史虚无主义的罪恶嘴脸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们推出此案法庭代理人之一、昆仑策研究院副院长兼秘书长王立华同志的纪实文章：《忍无可忍的法庭斗争与反击——亲历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权斗争回顾》。因全文篇幅较长，拟分六篇发布，已发首篇（见【相关阅读】），此为第二篇，以飨读者。

　　六、强烈社会反响

　　从郭松民案法庭审理一结束，我们就整理了一篇关于法庭审理的简讯发出。梅新育案也很快发了简讯。毕竟这是全社会关注的大事。

　　对这样的重大政治法律新闻，国内竟然没有任何一家新闻机构关注和登载。或许有关方面真的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认为是不能沾惹的事情。倒是西方国家的一些新闻机构，非常敬业也非常敏感，他们立场鲜明地站在洪振快一面，大肆炒作造歪曲事实的舆论。这些来自所谓法治国家的新闻机构，真的一点都不怕干预司法，而是非常热衷于掺和中国的司法活动，我们为什么不学习一下呢？

　　好在有网络媒体，提供了人民舆论的平台。这个平台尽管也是弥漫着乌烟瘴气，时常对一些爱国护党的红色力量封号禁言，但却阻挡不了大家发言且发言者甚众，那些别有用心的势力不能完全控制舆论，人心所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巨大的社会力量。

　　法庭斗争一开始，一场声势浩大的舆论斗争随即展开。我给郭松民打电话说，必须把舆论斗争当作头等大事，并让他转告梅新育也要高度重视，这是一场法律舆论仗或是舆论法律仗，是一场不能输的重大战役，要通过各种形式开展舆论斗争。

　　我们不知道法庭将会怎样判决，但我们必须斗争到底，必须尽一切努力争取胜利。在第一轮法庭交锋结束后，我们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有效助力，通过网媒等一切可能的渠道，让党中央领导和尽可能多的党员群众知道，那些反共右派势力已经嚣张到什么程度，党和国家面临着多么严重的威胁。

　　从5月12日开始，郭松民和梅新育的法庭最后陈述，王立华在法庭上的辩护发言，对“狼牙山五壮士”案来龙去脉的介绍及各界的反应和评论，通过昆仑策研究院微信公众号、昆仑策网、红歌会网、察网、乌有之乡网刊等不断大密度载出，迅速获得超过百万次的阅读和转发，激起社会各界包括一些高级将领在内的军队广大官兵的强烈反应。

　　法庭审判刚刚结束，刘宏泉就写来一封信。他代表“狼牙山五壮士”后代和保定狼牙山红色文化研究会，写信给两个被告人梅新育、郭松民，辩护律师赵明和法庭代理人王立华这几位勇敢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权的同志。

　　【“昆仑策研究院”公众号所发刘宏泉写给梅新育、郭松民、赵明、王立华的信部分截屏】

　　信中说：正当中国人民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日子，在一些中国人中，竟然替日本鬼子说话，充当了新时期的汉奸走狗，起到帝国主义想起而起不到的作用。造谣诬蔑八路军英雄，若不是狗娘养的，就是日本鬼子养的走狗，但凡是一个有廉耻的中国人，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对诬蔑“狼牙山五壮士”是“土八路”特别愤慨。他说他的父亲刘福山1935年参加陕北红三团，那是刘志丹、习仲勋领导的部队，红军改编后挺进敌后开辟抗日根据地，1939年调到“狼牙山五壮士”所在的七连任连长，这支英雄部队前身是毛主席三湾改编时成立的红一团，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八路军正规军。

　　看到他讲的这段光荣历史，我明白了他为什么特别在意“土八路”这个词，对手说这支部队是“土八路”，并不是我们理解的传统意义上的艰苦朴素生活不讲究，而是要贬损他们是散兵游勇，是一些土匪。如果把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这支顶级王牌部队说成是土匪，人民军队就没有不是土匪的了。

　　刘宏泉的父亲抗战时期始终未离开狼牙山，是狼牙山地区210多次战斗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战斗负伤后又留在了狼牙山下的农村生活，生前曾反复讲起过当年的经历。

　　刘宏泉叙述了那段历史之后说：我们的父辈和那么多先烈，该贡献的都贡献了，该牺牲的都牺牲了，现在竟然都被拉出来鞭尸，几乎没有一个革命英雄不被他们诬蔑污辱的，而且很长时间以来没人管、没人问！没有任何电视台、电台和报纸出来辩驳澄清，听说政府的教育部门甚至还根据那些败类的意见，在课本中删除了反映“狼牙山五壮士”事迹的课文，梅新育、郭松民出来反驳批评，还要受到共产党的法庭审判，我们真的是欲哭无泪！难道非要我们这些先烈后代，再像先烈一样拿出生命来捍卫自己父辈的名誉权？党和国家那么多享受着先烈打下江山政权的机关和领导，为什么就不闻不问、无动于衷？我们这些人的父辈已牺牲或离世，我们也到了古稀之年，起诉打官司已力不从心，经济力量也难以承担，难道就没人管了吗？难道我们的父辈跟着共产党为人民打江山流血牺牲错了吗？先烈和英雄的荣誉难道还要他们的后代家人去保护吗？难道这是一家一户的事情吗？

　　他在信中建议，将那些反动思潮和反动杂志反映到中央，引起高层重视。通过各种手段和人大代表联系，让他们提案立法保护先烈和英雄，人民代表要代表人民的意见，不能看着不管。

　　刘宏泉的信代表了英烈后代的愤怒，网上发出后反响极为强烈。也因为这封信，他后来也被洪振快以“侵犯名誉权”的罪名告上法庭。

　　没过几天，张黎上将告诉我一个消息：有众多解放军高级将领参加的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召开会议，大家听说因为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被送上法庭审判，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并表示了极大的愤怒。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委员、中央军委原副主席、原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海军原政委胡彦林上将、国防大学原政委赵可铭上将、军事科学院原院长郑申侠上将等高级将领都表示，坚决支持把这场官司打到底，一直打到全胜为止。曾是“狼牙山五壮士”所在部队政治部主任的赵可铭上将，更是怒不可遏地说：“这样的官司如果判原告赢了，那就是反军叛国！”

　　后来，我在一个座谈会上见到他，当他知道我就是“狼牙山五壮士”案法庭代理人王立华时，非常认真地鼓励我说：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你是捍卫英雄的英雄，你在法庭上的辩护词非常好，完全可以载入史册，我给我的朋友圈都转发了，而且要他们也都转发宣传，我对他们说谁不转谁是狗！

　　这些老首长们还建议：要下决心打反击战，把那些污辱英雄的坏人告上法庭，必须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法律惩罚！

　　原总参军训和兵种部政委田永清少将，在得知有如此离谱的事后，极为愤怒地给我打电话说：当年我家就是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八路军堡垒户，大爷是被鬼子和汉奸当着我的面杀死的，他们这些人竟然把抗日英雄说成土匪，把日本鬼子说成正义之师，真是丧心病狂。这位素以温文尔雅著称的老将军说：那些糟蹋“狼牙山五壮士”的小子确为“狗娘养的”，而且是恶狗疯狗养的，忠犬义犬决不会生养如此不肖之子！

　　国防大学宣传部原部长许森大校打来电话，说看到我在法庭上的辩护词了，表示坚决支持与他们打到底。给他介绍情况后，他说应当动员更多力量参与，他可以找到杨成武上将的儿子。杨成武是八路军晋察冀军区一分区司令员，是“狼牙山五壮士”所在部队的直接领导。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原战略研究部部长姚有志少将、空军政治部原副主任王鸿生少将、国防大学研究生院原院长刘春志少将、李克农上将之孙李凯城大校、国防大学著名教授戴旭大校等许多领导和战友，看到网上发的法庭辩护词后都直接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对那股邪恶势力表示愤怒，对与他们进行斗争表示坚定的支持。

　　广州群众在五羊新城红色家园举行集会，主题为“支持郭松民、梅新育，声讨《炎黄春秋》，打一场围剿汉奸文化的人民战争”。九剑向与会者介绍了郭松民、梅新育应诉《炎黄春秋》的经过，宣读了王立华大校在法庭上的慷慨陈词，毛泽东时代的英雄连队“南海前哨钢八连”老兵朱老大伯作主题演讲，延安儿女联谊会广东联络员何英向与会者介绍了他们和《炎黄春秋》决裂的经过，广州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陈尚书发表演讲，与会者争相发言愤怒声讨《炎黄春秋》大搞历史虚无主义。后来我到广州去，与他们成了朋友。

　　中山大学刘晓虹老师得知我们的事情后，主动介绍到学校给大学生讲这件事。还对我说，有个老兵想见见你。见面之后，才知道他叫林斯宁，曾在毛主席亲自命名的英雄部队“南海前哨钢八连”当过连长和指导员，他身材高大、英俊坚毅，是一个经典的热血军人的形象。后来转业到广东省政府机关，在一个部门做领导工作。他说，你们干得好，坚决支持你们，这帮人太不像话了，不狠狠地收拾他们不行了。从此，我们由素不相识成了很好的朋友。

　　各地不断传来消息，各界群众陆续自发地举行声援活动。

【迟浩田上将六一儿童节讲话视频截屏】

　　六一前夕，共青团中央请迟浩田上将给儿童们讲故事，他讲了自己当小八路的故事后，话锋一转再次旗帜鲜明地说：

　　黄继光、董存瑞、“狼牙山五壮士”这些英雄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共和国的缔造是他们打的先锋，不能忘了他们。现在的有些人，跟着帝国主义反动份子的调子，扮演着上蹿下跳的小丑角色，来丑化我们的共和国，丑化我们的党，丑化我们的领袖，丑化我们的那些英雄模范。我作为一个老兵，是不能容忍的！

　　我们寄希望于我们的青少年，一定要使我们的共和国兴旺发达，能够实现我们的梦想，能够实现我们两个百年的目标，能够实现我们繁荣富强，希望就在青少年的身上。

　　他的这段视频在网上大量传播后，我们深受鼓舞。

　　军队媒体反应很快。两场庭审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的法庭辩护词刚在网上传开，素不相识的《国防参考》副总编仇学平，通过军线座机给我打来电话，从此成为一条战壕中最亲密的战友。我们得到了体制内最可贵的直接支持。

　　他告诉我：领导得知这个情况后非常重视，要求把王立华、郭松民、梅新育三位同志的法庭发言在《国防参考》刊登出来，再加上国防大学戴旭揭露敌对势力文化颠覆、中国社会科学院龚云“起底《炎黄春秋》”等，组织十几篇文章向那些糟蹋英雄和先烈的败类发起反击。

　　我按照要求给他发去法庭斗争的相关文稿和照片，还有刘宏泉写给我们的信。

　　没过几天，2015年第10期《国防参考》就出刊了，封面是一个手持钢枪的战士愤怒的雕像，封面通栏大标题是：

　　“面对射向英雄的子弹，我们岂能沉默！”

【《国防参考》2015年第10期封面】

　　正规军的呐喊和炮火，给我们的斗争以强大支持和鼓舞。又有不少军队领导和战友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法庭斗争相关情况，并表示极其愤怒和坚决支持。

　　但并不都是支持力量，也有恫吓威胁的信息。一天，一位认识的律师打来电话说：对方正在收集我的材料，并通过他告诉我要我小心点。他说，还给郭松民打了电话。

　　我对他说：你告诉那个让你透露消息的人，他们可以任意收集我的材料，如果怕那帮混蛋，我就不会管这件事。

　　他们真的什么手段都用，但这也说明他们的恐惧。

　　仇学平副总编打来电话，说有关部门与他们沟通过，要求军方不要参与论战，但可以进行正面宣传，民间可以放手干，甚至可以组织力量起诉他们。我向他建议，可以把“狼牙山五壮士”的几个后代请来，采访后进行正面宣传。

　　我们讨论了“狼牙山五壮士”后代起诉的问题，因为按照现行法律，涉及先烈的名誉案只能亲属后代起诉。好在，当年“狼牙山五壮士”跳崖后，有两个被岩石和树枝挂住没有牺牲，一个是葛振林，一个是宋学义，他们都是新中国成立后去世的，也都留下了后代。葛振林有个儿子叫葛长生，住在广州，是一位退休军人；宋学义有个儿子叫宋福保，住在河南，也已经退休。因为后代的存在，为起诉那些污辱英烈的人提供了可能，如果他们牺牲时没有留下后代，任何个人和组织都不能起诉了。

　　但是，在与刘宏泉讨论“狼牙山五壮士”后代起诉问题时，他讲到一个情况出乎意料。

　　葛振林的儿子葛长生说：

　　我们的父辈是跟着共产党为人民打天下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他们该贡献的都贡献出来了，把天下打下来了，维护他们的荣誉怎么就成了后代的事呢？难道党的各级组织和各级政府官员就没有责任？

　　这个问题提的很尖锐，也很现实。刘宏泉希望总政能给他们打电话，这样可以更有效地组织起力量。

　　七、狼牙山声援

　　北京延安儿女联谊会会长、胡乔木的女儿胡木英与我联系，意思是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由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主办，由保定市易县人民政府和河北大学等单位协办，在狼牙山组织以“力挺抗日英雄，让狼牙山五壮士精神薪火相传”为主题座谈活动，一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开国将帅的后代参加，邀请我去介绍一下法庭斗争情况。

　　张黎上将也打来电话，说有人到他家了解我的背景情况。我想可能是这个活动的组织者，为了捍卫先辈的神圣事业和荣誉，他们很谨慎很认真地走进这个战场。

　　6月26日早晨6点多，他们到中国儿童中心南门接上我一同去狼牙山。同车的有开国大将、原海军司令员萧劲光的孙女萧雨青，她是这个活动的主要组织者。还有开国上将、原国防部副部长、中顾委常委萧克的孙子萧云志、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支队长、原副总参谋长徐信上将的孙女徐涛等。

　　那天去狼牙山的还有，原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二分区司令员兼政委、开国上将赵尔陆的女儿赵珈珈和外孙张亚伦，毛主席卫士石国瑞的儿子石小庆，原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副参谋长兼联络部部长、国务院副总理、国防部长耿飚的孙子耿巍，原八路军冀中军区政委、华北局书记林铁的外孙卢晓，秘密战线老红军刘仲芳的外孙范宝琪，原晋察冀中央分局社会部部长、公安部副部长许建国的孙子杜向峰，开国少将、原昆明军区政委谢振华的孙子谢砺夫，开国中将、原空军副司令员常乾坤的孙女常立，开国少将、原兰州军区副政委梁仁芥的孙子梁韬，“狼牙山五壮士”所在连连长的儿子刘宏泉，老红军后代樊睿、屈峰，电影《狼牙山五壮士》导演史文炽的女儿秦燕，原北京军区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李金明，保定延安精神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保定军分区原副司令员臧凤华，易县县委宣传部部长郝卫国，“狼牙山五壮士”纪念馆馆长、狼牙山抗日根据地老村长之孙女李芳，狼牙山红色文化发展研究会副会长张基民，还有河北大学等也派人来参加了活动。

　　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毛主席那一代开国将领与党政高官，与后来有些高官的追求有本质区别。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党和人民的利益至高无上，把一切献给党和人民，而不是热衷于自己和家族抓权力捞利益瓜分国家和人民。他们大都没有给后代留下什么权力和财富，更没有与外国资本和反共反华势力那种说不清的暧昧关系。他们的后代无论二代还是三代，除了有红色家庭的显赫背景与自豪，大都过着与普通老百姓差不多的生活，有的甚至不如平民百姓的生活水平，他们的立场感情与普通群众更加一致。

　　他们自发地组织这个声援活动说明，平日非常低调的革命家庭和后代，已经清晰地意识到那股政治势力在干什么了，他们真的是在加紧摧毁无数革命先辈用生命和热血换来的人民共和国了。在这样一个事关生死存亡的严峻斗争面前，事实已经忍无可忍，再也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了！如果这种倒行逆驶不能有效扭转和改变，他们会像自己伟大的革命前辈那样，坚决与广大党员和人民群众一起，义无反顾地行动起来！

　　上午到达狼牙山后，第一个活动是在“狼牙山五壮士”雕塑前开始声援仪式。向英雄雕像三鞠躬，易县县委杨义宝书记讲话，活动组织者胡木英、萧雨青分别讲话，之后大家合影留念。

　　下午的座谈会由杜向峰主持。第一个发言的是易县县委宣传部部长，之后发言的是胡木英。她说，今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我们艰苦抗战取得胜利不容易，但却有人说国民党抗日共产党不抗日，革命英雄的故事几乎从教科书中消失，那么多猖獗的反共论调，为什么没有有效的反击？我们必须挺身而出了，要用行动捍卫先辈的尊严，捍卫人民的红色江山。

　　胡木英讲完后，由我发言介绍“狼牙山五壮士”案的情况。

　　我介绍了基本情况后说，今天来这里的主要是老一辈革命家和开国将帅的红二代、红三代，但是，红二代、红三代绝不只限于那些声名显赫的革命家的后代，当年跟着毛主席干革命的千千万万的基层干部、普通共产党员、人民军队的普通官兵，还有亿万支持革命的人民群众及各阶层人士的后代，都应当是红色后代！共产党得天下是亿万人民支持的结果，共产党坐江山是为亿万人民坐的江山，所有跟着共产党走的人，包括接受共产党改造的民族资本家都是红色的，他们的后代理应传承红色基因。

　　我说，我们的前辈提着脑袋干革命，建国后又勒紧裤带搞建设，跟着毛主席和共产党创造了极为辉煌的历史。但一个时期以来，充斥在舆论领域的竟是对我们父辈光荣历史的彻底颠倒和妖魔化，党和人民的伟大领袖、神圣信仰以及所有的英雄模范，都一再遭到反共反人民势力的侮辱歪曲，严重毒化了整个社会，严重动摇了国本，这完全是有组织有目的的颠覆行为。妖魔化“狼牙山五壮士”是其中极为放肆的一例。希望大家关注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的案子，如果这个案子让那些势力赢了，等于彻底打开了历史虚无主义的大门，侮辱和妖魔化人民领袖和革命英雄的反共汉奸力量就会受到极大鼓励，人民的江山就面临着被彻底颠覆的危险。我们不能麻木不仁袖手旁观，反动派对我们的前辈掘坟鞭尸，让每一个长眠于地下的先烈不能安息，我们要认真地想一想，还能倒退到什么地方？我们还能忍耐吗？红色后代难道没有血性男儿吗？我们必须充分动员起来，向反共汉奸势力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

　　接着，保定军分区老副司令员臧凤华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场意识形态斗争的焦点，是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改旗易帜走资本主义道路，是坚持共产党领导还是取消共产党领导的问题。他们攻击共产党的领袖和各个时期涌现出来的英雄模范，这个战略的始作俑者是美国的杜勒斯，他建议苏联自由化分子要集中批判斯大林，只要把他攻到，苏共就倒了。我们国内一些人步苏联的后尘，攻击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中国共产党各个时期的英雄人物，他们都要鸡蛋里挑骨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大都是有文化的人，有的还是共产党员，握有一定的领导权，不能小看了他们。他们否定毛主席和革命英烈，实际是要打倒共产党。他们在苏联已经实现了。我们必须拿起批判的武器，向他们进行坚决的斗争。

　　石小庆说：他们的目的是实行大地主资产阶级的专政，消灭我们的红色江山，希望大家声援王立华，不打赢这场官司决不罢休！

　　刘宏泉说：我们“狼牙山五壮士”的后代，就是要跟着共产党，跟着毛主席，不信他们的邪。给“狼牙山五壮士”泼脏水，他们连狗都不如，我们哥儿仨跟他们打官司打到底。共产党的信仰是什么？就是为大多数人谋利益，不是为少数人谋利益。我父亲在狼牙山作战中眼睛和腿负重伤，留在狼牙山下一直是个老农民，眼睛不行点眼药，我们要抹点都不行。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过了底线就要收拾他。我们要勇于担当，只想个人的事，早晚要出事。官司打到哪里也要打，就是打到阎王那里也要打。

　　张基民说：当年我爷爷被日本人抓起来，问共产党的粮食和钱藏到哪里了，爷爷死也不说。这就是中国的老百姓！除了汉奸，谁也不会领着日本鬼子打八路军的。妖魔化“狼牙山五壮士”不是什么言论自由，而是汉奸，对汉奸就要就地正法。法律必须消灭坏人，而不能为坏人服务。

　　耿巍说：欲要亡国必先灭史。现在这些刺耳的声音，目的就是摧毁青年的自豪感，我们要认识到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作为共产党员和革命后代，要团结起来做坚决的斗争，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卢晓说：目前总的感觉是忍辱负重，我们抗战历史没有得到很好的整理，而人家否定共产党却下了很大功夫，以学术自由为名到处都是质疑，过去我们的爷爷辈都在，没有这样的问题，现在让他们钻了空子。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法院要形成判例，应当借鉴发达国家的做法，用法律武器保护我们的英雄，扭转今天这样的被动局面。

　　萧云志说：革命先烈和英雄被全面有组织的攻击，必须进行有组织的反击。现在存在着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群体，在树立钱的丰碑、权的丰碑，他们关心的是有利无利、能否挣大钱、女演员漂亮不漂亮。但在英雄面前他们暗淡无光，有这样的旗帜存在他们就不行，所以就不遗余力地抹黑英雄，目的是为了把金钱和权利的圣殿树立起来。中国正在逐渐回到已经久违的世界舞台的中心，我们必须树立正义和道德的制高点，保卫和树立理想主义灯塔，才能在发展道路上取得理想结果。

　　李芳、秦燕及河北大学宣传部部长、教授、学生代表，还有“狼牙山五壮士”小学的学生也都发言，表达对革命传统的继承，对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的支持。

　　这个声援活动持续到第二天上午，大家还爬到狼牙山上考察感受，到“狼牙山五壮士”纪念馆参观，由馆长介绍狼牙山地区根据地建立和发展等。

　　参加这次活动，我认识了红二代赵珈珈大姐，后来她为我引见了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使得捍卫“狼牙山五壮士”名誉权的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红后代们在狼牙山的愤怒行动只是社会行动的一部分，北京知识界也对“狼牙山五壮士”案表现出特别的关注、气愤和忧虑。

　　6月24日，由中国税务杂志社原社长、著名思想家张木生，中国政法大学教授、著名经济学家杨帆，在北京发起召开《纪念抗日战争70周年——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座谈会》。主题是讨论郭松民和梅新育被起诉，他们认为这件事发生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应邀参加会议的有郭松民、梅新育，还有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历史学家李零，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著名学者王小东，全国工商联技术发展委员会原副秘书长、国史学会副秘书长苏铁山，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司法起草小组成员、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法律硕士学院院长方流芳，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刘海波，著名评论家、环球财经编委刘仰，著名时评作家司马平邦等许多知识界非常活跃的名流。

　　会议从梅新育介绍“狼牙山五壮士”案的情况开始。

　　梅新育说：在开庭的时候，法官和律师一口咬定骂人构成对人名誉的事实损害，连审判的法官都相当倾向于这样的说法。但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按照那种逻辑下来的话，我们骂南京大屠杀的凶手，会造成对方的名誉损害。我们骂百人斩的凶手，他们的后人可以向法院起诉我们损害了他们的名誉权，而且可以胜诉。如果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凶手杀害，他骂那个凶手，凶手本人和他的家人可以告这个人。它借用的是貌似有理、但是寻根溯源根本站不住脚的技术逻辑。

　　张木生说：一个香港小伙子曾告诉我说，倒共先倒毛，分化先丑化，亡国先亡史。现在，章诒和、资中筠都被评为我们政府的新闻人物，《往事如烟》《倒转红轮》什么的，人家都明确地把这口号喊出来了，新华书店里头袁腾飞他们的书都摆在非常显眼的位置，是畅销图书。精英把整个颠倒了，现在弄到共产党不如国民党，国民党不如改良派，改良派不如老佛爷了。在舆论宣传方面，基本采取的是自残行为。为什么会自残？主要是高层的有些人怨气还没有撒完，搞破坏的就是他们。共产党如果老是自残，别人谁都救不了。有些人气量很小，整天就想着自己家族那些。

　　郭松民说：《炎黄春秋》阵营贸然起诉梅新育老师和我，试图用法律的手段达到政治目的，他们在过于骄狂的心理支配下，犯了孤军冒进的错误。民间爱国力量奋起反击，使之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造成了反击历史虚无主义极其有利的形势，这种形势为30多年来所仅见。无论如何，我个人准备和历史虚无主义死磕到底。毛主席为了新中国献出了6位亲人，操劳一生没过几天好日子，黄继光、邱少云、“狼牙山五壮士”等那么年轻就付出了包括生命在内的巨大牺牲，现在《炎黄春秋》和麇集在其旗下的这些人还往他们身上泼污水，从情感上说我无法接受，至于他们的政治动机，就更无法接受了。

　　苏铁山说：共产党是干社会主义的，干公有制的，是消灭压迫剥削的。我们立党之初就是这个目标，现在政治逻辑前后不一致。很多共产党人在以权谋私，跟以前的共产党员境界是天上地下。宪法上说得很清楚，公有制为主体，按劳分配为主体，我们公有制的主体地位还在吗？按劳分配的主体地位还在吗？要是不反思，人民共和国和共产党就维持不下去了。

　　方流芳说：对于法院解决政治问题，我们不能有太高的期待。骂人的这句话是否构成民法上的侮辱，是否对对方名誉造成损害？公众讨论的时候很多骂人的话是常见的，作为公众人物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可能被冒犯，不可能大家讨论的时候用词都非常文雅。自由讨论的空间还是要有的，否则很多问题会越走越窄，很多话都说不出来，即使有话语权话都说不利落。

　　王小东说：我给你打个比方，假如是“上甘岭战役”，一线作战指战员跟敌人一寸一寸地争夺阵地，反复地绞杀，没有粮食和水，弹药不充分，但还是取得了相当成绩，结果司令部下令万炮齐轰，轰的是谁啊，轰的不是美军，轰的是我军。现在这个事情真真实实存在于我们的舆论战场上，搞破坏的就是高层。某些非常非常高级的领导的孩子，自己是红二代，自己也做了相当大的领导，说共产党很快就会完，绝对完，他家里是皇后般的生活。我跟自由派斗的30年里有太深的体会。我不是党员，共产党没给我什么支撑，我差点下岗，但我依然支持共产党。就像抗日义勇军带着干粮自己上战场，但是国民政府没有给一点支持。

　　杨帆说：中国的历史虚无主义盛行40年，我们一直和他们斗争，但是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那些人视我们为仇敌，大加封锁、诽谤和辱骂，而我们所维护的体制内，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大多却抱中立态度，甚至认为我们给他们招惹了是非，影响了单位稳定，影响了他们升官发财。我的遭遇和王小东一样。抗日战争的时候，也是国民政府打打停停，下面老百姓自己打，历来都是老百姓爱国，政府羞羞答答遮遮掩掩，害怕控制不住老百姓，并不真正支持群众抗日。关于“狼牙山五壮士”的诉讼，使我想起2004年“郎顾之争”，顾的失败是因为他无知和狂妄，想代表整个右派利益集团，没想到他一告，舆论一起，经济学右派要用权力瓜分国有资产的阴谋马上败露，直至今日没有缓过气来。法院其实从来没有受理过这种事，这回受理了，成为案子后就必须要判。

　　他们的座谈会讲了很多，涉及的内容很广。爱国知识界的普遍关注和忧虑，说明这个重大社会事件的影响深度，他们也从另一个角度讲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离谱事件的内部根源。

　　八、赵小鲁律师

　　狼牙山声援活动十来天后，赵珈珈约我到世纪金源大酒店，说要给我引见一位律师，一起讨论起诉洪振快的问题。

　　去到后，先是我们俩人一起吃饭聊天。她也是一个老兵，是开国上将赵尔陆的女儿，父亲曾是第一机械工业部部长、国防工业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兼政治部主任，“文革”初期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她说，有一段时间曾经对毛主席有抱怨情绪，但她的1935年参加红军、在原总参管理局政治部当副主任的母亲却批评她“离心离德”，说她不懂得中国革命的历史，不懂得跟着毛主席就是正确道路。后来在人生实践的道路上，刻骨铭心地明白了妈妈说的是对的。

　　吃完饭后我要付费。她说这次不行下次再说，因为这是慰劳英雄的，感谢你们为捍卫英雄进行的斗争。听她这样讲，我很感动，我看到了老革命家后代的坚定立场和真情关注。

　　饭后我们一起来到一楼茶座，赵小鲁律师已在那里等着。

　　这是一位深谙中国法律和英美法律的中国著名律师，也是一位革命家庭后代。他曾担任北京律师协会副会长、监事会监事长、律师业余党校常务副校长，北京市律师协会党委委员、北京市政协委员等，参与过多部法律包括1996年律师法起草修改工作，办理过诸多的大案要案。给人扑面而来的第一印象，是宽厚沉稳的气质，善于倾听的特点，凝积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职业素养。

　　握手坐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如果现在有酒的话，我要先敬您一杯。您在法庭上的辩护词我看到了，读后激动得一夜没有睡好觉，一口气写了5000多字的感想文章，下决心通过珈珈大姐找您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听他这样说我很感动。一个普通的中共党员，在感到事关重大并且问题严重时，表现出一种高度的政治觉悟和不怕牺牲的担当精神。有相当一批党员会为党的事业豁出来战斗的。这是党内外那帮颠覆势力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们最惧怕的党心。

　　我给他详细介绍了案子的情况，告诉他目前胜负未卜，接触的一些法律人士总体认为不乐观。

　　他认真听我讲完之后说：这个案子如果按一般的法庭逻辑，基本可以断定你们输，但与一般案子的不同在于，没想到你会在法庭上这样讲问题，把案子上纲了，上升到宪法和政治的高度，而且讲得义正词严、逻辑严密。宪法原则直接进入民事案件，这在过去的法庭上从没有遇到过，法院现在一定很纠结，不知应当怎么判。但是在我看来，判好这个案子需要从法理上认识问题，法律是国家政治理念和政治制度的体现，法庭审判不能否定和违反国家根本的政治原则，从这个意义上讲还有胜利的希望。

【赵小鲁和王立华研究案情】

　　说到下一步打算，我们形成一个共识：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必须打一场反击战，再启动一场新的官司，对贬损污辱革命英烈的《炎黄春秋》执行主编洪振快提起诉讼。

　　这个问题，一些部队首长和各界朋友都曾提出过，刘宏泉和几个“狼牙山五壮士”后代也说过起诉的事，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代理律师，必须有很高法律法理素养和敢打必胜的魄力，必须准备打持久战，而且没有经济支持。

　　曾经询问一些法律界人士，都认为这个官司不好打。

　　因为，对方至少有四道防护盾牌：

　　1. 他会说自己写的是历史研究文章，宪法和法律保护言论自由与学术自由；

　　2. 他会说自己的文章不是编造的，所用材料依据都是来自官方出版物，如果他写错了，首先是因为官方出版物写的错了；

　　3. 他会说自己是分析材料得出的结论，没有任何骂人的话，不存在侵犯名誉权的问题；

　　4. 此外，因为是学术研究，即使出现错误也不能认为是犯法，谁能保证学术研究的结论都是对的？

　　如果这几道盾牌打不破，怎么能保证打胜仗呢？

　　对我提出的问题，赵小鲁是认同的。

　　但他讲了一段话，发自肺腑而又震撼人心，让我触摸到社会主义法律和法制的真正灵魂。他说：

　　积我几十年法律工作之体会，凡是符合人性天理的，一定是符合法律法理的；凡是不符合人性天理的，一定是违逆了法律法理的。如果你符合人性天理，法律把你判败了，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法律法理错了，要改的不是你，而是法庭法律！洪振快放肆地贬损污辱英雄，违逆了起码的人性天理，如果法庭不判他败天理不容！

　　他这话让我一下子坚定了决心。我心中不踏实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对法律、法理和法庭没有经验，而他却是在这个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战士，他讲的话是可以信赖的。

　　我对他说：那就启动这件事，您和您的同事上法庭，我负责协调各方支持力量，包括各种材料支持，给您当好后方保障。

　　他说：不是我和我的同事，应当是我和你两个，你必须上法庭并肩战斗。让你上法庭，是这个案子的特殊性质决定的，因为这不只是一个法律是非问题，还是一个历史是非问题，我们两个分工协同、各有侧重，我负责从法律法理上压倒对手，你负责从历史是非和细节上证伪对手，这样才能取得真正令人信服的胜利。

　　听他这样说，我就痛快地答应了，我不能鼓动他上战场拼杀而自己躲在后面。后来的斗争经历证明，他的考虑是完全正确的。

　　洪振快以受过专门训练的历史学家自居，蔑视法庭上的一切人包括法官，认为大家都没有资格在历史问题上判明是非。但讲历史尤其革命史恰恰是我的长项，我有足够的历史知识积累，可以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历史是什么，也可以让大家透过那些确凿的历史细节认识他的荒谬和本质。

　　我们还商量了具体行动步骤：

　　一是要组织一个委托授权会取得合法资格，由“狼牙山五壮士”后代授权我们两个作为他们的法庭代理人，请各界知名人士参加声援造成声势；

　　二是由赵小鲁写一篇文章，就这个案子的法理问题做个深入阐述，既可发到网上造成舆论，也给法庭审判以法理支持；

　　三是组织一个专题法律讨论会，在法律界更大范围的获得支持；

　　四是明年“两会”上送一个保护革命英烈的提案，争取立法。

　　他还说，只要这个案子能把他们打败，郭松民和梅新育的案子也会自然而然解决。

　　回来后，我把与赵小鲁律师商量的事情，特别是组织授权仪式的想法，向张黎和宋方敏两位老领导做了汇报，他们听后非常支持。但因事关重大，由我先起草了一个比较详细具体的授权仪式方案，与各方沟通敲定相关事宜，通知参加人员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