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评论》:石油生产顶峰与能源帝国主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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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ohn Bellamy Foster于2005年5月25日
译者:余治国于2008年9月4日
原文网址:http://www.monthlyreview.org/080707foster.php
背景
21世纪伊始,军国主义与帝国主义公然兴风作浪,这似乎是归因于妄图依靠世界经济支配权来获得对逐年衰减的石油供给之控制权。1998年开始,国家安全部门启动了一系列战略性能源措施应对美国所面临的一些问题:(1)美国对国外石油的进口依赖程度超过50%门槛;(2)储备性世界石油生产能力都已用光;(3)石油消费资源的来源比例越来高地集中于波斯湾;(4)对石油生产顶峰的无名恐惧。
对世界石油既得利益的应对应该是采取Michael Klare在《鲜血与石油》一书中所说的“全球性石油开采最大化战略”(strategy of maximum extraction)。2 这就要求,作为霸权力量的美国,在其他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支持下,想办法来扩展对世界石油储备控制的权力,以此达到提高石油产量的目的。显而易见,911事件之后对阿富汗(西方出入里海湾石油与天然气在地缘政治上的门户)的侵入与占领,2003年对伊拉克的入侵,美国军事活动在几内亚湾(华盛顿把这里看作是与北京的竞争)的迅速扩张,以及直接来自于伊朗和委内瑞拉的不断增加的威胁——所有这些对能源帝国主义来说都是危险新时代到来的信号。
石油地缘主义
1998年4月,美国进口石油量首次突破石油消费的50%。此门槛的跨越标志着美国对进口石油的依赖度迅速上升。与此同时,假设在既定讨论的场景背后首先要有一个高度概括的轮廓,那么,对世界石油即将达到石油生产顶峰的恐惧会变得越来越明显。一个关键事件便是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1998年3月公开发表的退休石油产业地质学家Colin J. Campbell和Jean H. Laherrère的文章 “廉价石油的终结”(The End of Cheap Oil)。“廉价石油的终结”预测世界石油生产可能会在10年内达到顶峰 。Campbell和Laherrère的文章和石油生产顶峰的问题立即在《1998年世界能源概况》中吸引了国际能源组织、OECD能源组织的注意力。国际能源组织宣称,即使采纳对世界石油储备真实程度与存在钟形生产曲线(但却没有Campbell所提议的石油价格的急速上升)的悲观主义者之假设,他们的长期供给模型不会在2008–2009年之前达到石油生产顶峰.。另外,使用国际能源组织自己的石油储备假设,会把石油生产顶峰推迟10年左右。3然而,这个结论也好不到哪去。英国北海石油生产在1999年达到顶峰 (两年之后,挪威石油生产达到最顶峰),因此,紧迫感日趋加深。
Matthew Simmons——西蒙休斯敦能源投资银行与国际公司(the Houston-based energy investmentbanking firm Simmons and Company International)CEO ,国际天然气委员会(the National Petroleum Council)和国际关系委员会(the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成员,1999年在《中东观察》(in Middle East Insight)发表了一篇文章强调,由于高采油技术的出现主要油田会更快地耗尽。高采油技术的引入更可能提高石油耗尽的速度,而不是先前设想的延长油田的生命周期。 有关“1970年以来开采的”油田,Simmons强调,“几乎所有这些新油田都已经达到了生产顶峰,并都有极快的开采量下滑速度……并且,当那些具有稳定产量的巨大的老油田也开始逐渐耗竭时,全球平均耗尽速度(depletion rate)是多少?”4
在2000年,由于对削减石油供给问题的关注,Simmons成为了布什总统竞选的能源顾问。就像他在2008年2月的访谈中详述的一样,他“不理睬”( pull aside)把布什总统的嫡亲堂兄弟,其曾于2000年3月初通知Simmons早点和能源部长助理Bill Richardson会晤。Richardson当时已被派去核查欧佩克国家的备用的石油生产能力。Simmons给布什堂兄弟的报告如下:
我说过,“当某些美国能源政策制定者召唤你并且20秒钟说5遍说‘他妈的’之时,这就意味着情况比他们所警告我们的更加糟糕。” 我还说过,“现在与选举之间这段时间,如果一切都爆发并且布什接受错误信息的话,他可能会对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头儿说错话,但若这样的话,布什将会经受挫折。”那给我帮助创建布什竞选时所启动的综合能源计划拖了后腿。5
Simmons曾是就不断增加的石油生产约束条件提供咨询的布什切尼能源过渡咨询委员会成员。他 2005年的书《沙漠薄暮:正在来临的沙特石油冲击与世界经济》(Twilight in the Desert: The Coming Saudi Oil Shock and the World Economy)宣称,沙特石油生产顶峰正在临近。该书已经成为提出石油生产顶峰观点最具影响力的作品之一。6
就大量背景资料来看,美国能源部的能源信息管理局(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EIA)早在2000年七月就完全操纵了一个石油生产顶峰论题的评估。为了反对那些看到早在2004年石油生产顶峰将会发生的人,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得出结论:“一般而言,全球石油生产在其开始下降前,可能会连续增长20来年或者更长时间。”然而,这个分析本身对既得利益者并不完全可靠,因为该报告暗示世界石油生产顶峰可能会于2021年到来。7
对有关全球石油供给问题的这些关注在1998-2000年间尚未得到权力机关的注意,不过这些关注却引起了美国内部圈子对石油采集问题的自然规律与石油生产顶峰问题缓解的策略方法之广泛争论。这个论题又和诸如新美国世纪项目(the Project for a New American Century)这样的团体所提出的关于美帝国扩张的更加广泛的论题结合在一起。8
在美国国会武器服务委员会(the Senat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 Sam) 前主席Nunn和前国防部长(和前能源部长)James R. Schlesinger的驱动下,1998年7月国际战略研究中心(the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CSIS)发起了战略性能源行动。2000年11月, 战略能源行动发布了一个由Nunn和Schlesinger联合担任主编的三卷本报告即21世纪地缘政治学(The Geopolitics of Energy into the 21st Century)。该书强调,面临着世界其他地方下降的石油产量和日趋高涨的需求,波斯湾为了满足全球石油需求必将在2000–2020年提高80%的石油产量。
主要集中于Campbell、Laherrère和Simmons的观点,2000-2010年这10年中全球石油生产顶峰的问题被检验了。国际战略研究中心的战略性能源行动正式发布一个意见,该意见认为,全球石油生产顶峰将于2010年达到。无论如何,该报告使石油生产顶峰问题显得更加严重。唯一超级大国美国宣称,美国要有专门的应对措施来维持全球石油供给,美国还要拥有畅通无阻的全球石油输入渠道。整个报告所强调必须要找到一些方式以提高来自美国经济制裁下的伊拉克和伊朗的石油出口量。9
2001年, 莱斯大学公共政策James Baker III研究所(the James Baker III Institute for Public Policy of Rice University )和国际关系委员会(the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联合资助了一项21世纪战略能源政策挑战(Strategic Energy Policy Challenges for the 21st Century)的研究, 该研究由能源分析专家Edward L. Morse主持。研究团队既有如剑桥能源研究协会(Cambridge Energy Research Associates)的Morse和Daniel Yergin这样的乐观主义者, 也有如Simmons 这样的悲观主义者。国际关系Baker研究所/委员会(Baker Institute/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的报告强调全球石油储备恰可维持数十年,但报告也宣称全球石油由于在新产能上的低投资和“某些国家的动荡不安”正面临着供给紧缩。过多的产能已被浪费掉并正下降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产量,这部分是因为产油国将石油收入投入于社会性项目而不是增加新产能。
在这种形势下,国际关系Baker研究所/委员会的报告指出, 伊拉克已经成为一个关键的摇摆不定的石油生产者,伊拉克维持着地较低的石油产量,并且在前些年,“当伊拉克感到打开或关上石油管道符合它的战略利益时便会这么做。”这显现出对世界资本主义经济来说越来越严重的危险,这种危险包括“萨达姆. 侯赛因(Saddam Hussein)让伊拉克石油长期脱离国际市场的可能性”,事实上,战略能源报告强调,“伊拉克石油储备”,“其主要价值在于能够快速增加国际石油市场上的石油产能并能给石油贸易带来一个具有竞争力的石油供应者。”提高伊拉克石油产能的投资是必要的。问题则在于如何处理萨达姆. 侯赛因。
总而言之,国际关系Baker研究所/委员会报告强调,因为存在石油价格上涨的危险并且石油一旦短缺便会使“美国显得更像一个不发达国家。”,赌注下得实在是太高了。
问题的答案则在于美国领导的西方国家对全球石油资源的开采要有一个直接作用。这就要求目前由国家石油公司支配的石油政治与经济必须要改弦更张,但这样就会第三世界国家 “资源国家主义”的兴起,于是,这就必然要求集中于先进资本主义经济体中的跨国石油公司再次担负起石油储备与投资的责任。10
2001年5月,白宫在副总统切尼指导下发表的《国家安全政策》(National Energy Policy)接受了国家安全分析专家们做出的有关战略性能源政策的那些报告的观点。该报告也强调了美国石油安全的需要,该报告还强调,整个美国石油产量自1970年顶峰过后已经下降了39% ,并且美国天然气与民用燃料油消费在2020年之前对国外进口的依赖将提高到至少2/3。2001年5月,布什总统警告说,对外国原油的依赖让美国的“国家能源安全”被“外国人,其中一些还分享了我们的利益的外国人”掌控。
就长期全球石油供给前景而言,美国能源部2001年发布的《国际能源展望》(International Energy Outlook)反映了一个1999年到2020年波斯湾石油产量加倍的需要,以此达到满足全球预期需求的目的。但因为没有一种对波斯湾石油产能扩张的大规模投资,比如伊朗、伊拉克甚至沙特这样的关键国家似乎都没有能承担这种投资,因此,这个乐观的预测不太可能达到。要知道,伊拉克2001年原油产量比1979年低31%,而伊朗则比1976年下降了大约37%。这两个国家都被看作是石油生产因低投资与经济制裁的影响而低于可达到的产量。国际能源组织估计波斯湾国家将必须要在2030年之前投资1万多亿美元于新设备和技术提高石油产量才能达到报告所反映出的石油生产水平。11
2001年春,美国国家安全和能源分析专家与能源公司、布什政府一起得出结论,尽管存在客观的石油储备,但产能仍然极度紧张,这预示着价格冲击将一波接着一波到来。只有大幅度提高整个波斯湾的石油产量才能够弥补未来二十多年石油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巨大缺口。毕竟,石油生产顶峰的幽灵横躺于这一切之后。
布什政府不去考虑通过缩减消费来解决需求的问题,反而像以前历届政府一样,转向作为最后担保人的军队。就像Michael Klare在他《鲜血与石油》一书中所写的:
在911事件之前的数月中,布什政府制定了一个美国控制波斯湾与应对不断增长的石油采购的综合性战略。该战略不可能永久定形于唯一的一个无所不包的白宫文件。更确切地说,政府采纳一系列政策,这些政策把针对波斯湾的政治、经济、军事行动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蓝图。这种方式——我称之为最大化采油战略——主要为了提高海湾主要产油国的出产量。但因为希望获得的产量增长要由该地区的不稳定状况与战争所决定,该战略还需要加强军事干涉力度。12
军事的议题就是,当面临着不稳定信号的不断增多要增强沙特阿拉伯的实力,同时在伊拉克设法改换政权,并对伊朗施加最大压力。布什政府的关键人物如Donald Rumsfeld 和Paul Wolfowitz 已正力图在大选之前入侵伊拉克。一旦2001年1月军事攻击开始,对恐怖主义之战首先会引起对阿富汗的入侵,这使美国拥有了通过中亚和里海盆地的地缘政治性的门户(和输油管道路线),紧接着就是2003年对伊拉克的入侵。从石油地缘政治学角度来看,将萨达姆. 侯赛因赶下台并占有伊拉克意味着,对中东石油安全的加强,显示出一种伊拉克石油产量猛增的可能,同时为美国加强对海湾地区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支配权提供一个舞蹈的平台。美国对中东与中东石油的战略性控制能被看成是 “新美国世纪”奠基的关键。
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其任职的整个任期内是美国的顶级经济官员。格林斯潘在他的《2007年,混乱的时代》(The Age of Turbulence in 2007)一书中写道:“众人皆知:伊拉克战争主要是为了石油。我因在政治上不不便于承认这点感到非常沮丧。”格林斯潘宣称,美国对伊拉克的入侵不要被看成像以前一样的为了保证海湾地区石油安全的西方军事干涉,例如:“1951年盎格鲁-伊朗石油公司Mossadeq国有化的反应和反转[这导致1953年CIA推翻了伊朗首相Mossadeq来扶持Shah政权的建立] ,英法两国1956年企图再次从控制了通往欧洲的苏伊士运河关键运输线的Nasser总统的手中接管运河的失败努力和反映和反转。”对格林斯潘这个1990年代到2000年初的金融资本首席发言人来说,美国入侵伊拉克并加强对中东地区的军事作用,能被以下的事实找到借口——“由过去1/4世纪的石油需求增长速度来看,未来1/4世纪的全球石油需求量将要比现在的消费量高1/4-2/5以上。”并且,石油产量的巨大增长主要需要来自于波斯湾的石油生产,那儿拥有全球石油储备的2/3,因此,波斯湾将是未来石油开采量大幅度增长的主要来源。13
尽管不是政府批评了格林斯潘的观点,但是,占领伊拉克的主要原因是石油,这是难以否认的。2007年9月13日,布什政府在黄金时间的电视讲演中宣称,假如美国撤出伊拉克,“极端主义分子将能控制全球能源供给的一个关键部分”。14
石油生产顶峰:全球拐点?
5年的时间已经逝去,但由于美国对伊拉克的入侵,全球石油供给问题正急剧恶化。对伊拉克石油潜在增长量的评估要优先于战争,该评估认为,伊拉克经济制裁的取消有可能会在十年内将原油产量从以前1979年的最高日产量3.5-6mb/d(million barrels a day,百万桶/日,缩写为mb/d)提高到6甚至10 mb/d。15要知道,伊拉克2007年原油平均年产量比起2001年下降13%,换句话说,日产量从2.4 mb/d下降到 2.1 mb/d。2001-2005年间,整个波斯湾的石油产量提高了2.4mb/d,伴随着全球整个石油生产的停滞,随后的2005–2007年,波斯湾石油生产下降了4%。16
当美国军队进入巴格达时,石油生产顶峰如同鬼影一般笼罩于全球。现在,所有的世界石油问题的各种讨论中,石油生产顶峰问题都不可回避。石油生产顶峰并不等同于石油耗尽。而是说,石油生产顶峰仅仅意味着是由最高产量的到来以及随后出现的产量下滑,这主要是由地质与技术因素所决定。开采已探明油井的过程是一种典型的对称钟形曲线,石油开采的曲线刚开始比较稳定,如以每年2%的速度稳定上升直到达到波峰,此时一半的石油已被开采完。一个国家的石油产量仅仅是各单个油井产量的总和,一国石油产量(national oil production)的变化也能被预期为呈铃形曲线的形状。地质学家很擅长于估计一国石油生产顶峰点到来的时间。石油地质学家M. King Hubbert在1950年最先发现这些评估方法,因成功预测美国石油生产顶峰将发生于1970年,他获得了享誉世界的盛名。因此,最终的石油生产顶峰有时候以“哈伯特顶峰”(Hubbert’s peak)而知名于世。
一般说来,石油生产顶峰被看作是易于开采的原油供给达到顶峰的术语,石油储备评估主要也是基于易于开采的原油供给。还有一些难以开采的石油来源,生产这些石油需要搞得多的成本,换句话说,是低得多的能源投资回报比(energy returned on energy invested ratio ,EROEI ratio)。 这包括重油(heavy oil)、油砂(oil sand)中的石油和页岩油(shale oil)。当价格上升,这些石油来源中的部分变得越来越适合于开采时,并且,特别是从财务或环境成本看,耗油费用越高它们就越适合开采。据评估,在Alberta,这种石油产量中的2/3要被用来补偿能源和其他与在油砂地(tar sands)开采原油相关的成本。从油砂中每生产需要100万桶的合成石油就需要10亿立方英尺的天然气。2吨油砂才能开采出1桶石油。油砂开采还需要大量的水,每开采一桶石油就要产生2.5加仑的有毒废水。废水被存储在巨大的并且的还在迅速扩大的尾矿(tailing ponds)中。这样,经济与环境成本高得难以承受。因此,石油生产顶峰必然标志着廉价石油的终结。17
石油生产顶峰争论的关键在于这样一个事实:1960年代在世界范围内,油田的发现达到顶峰,然而,新发现油田的平均规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持石油生产顶峰即将临近观点的那些人坚持这样的观点:对已确证的石油储备之评估因为政治原因普遍被夸大,真正可以开采的石油储备可能相当地少。通常那种原油生产保持现有速度可以可以维持40年的惯常的观点应被视作具有误导性的,因为这种观点夸大了地下石油储备还轻视了对石油需求与生产水平不断上升的经济需要。正因为如此,石油生产顶峰分析专家才关注生产水平而不是石油储备量。
石油生产顶峰危机比普通的能源危机更加严重,因为石油不仅是各种燃料的来源也是最好的运输工具的液体燃料,很难找到在数量上与其媲美的替代物。因此,超过2/3的美国石油需求是用于轿车和卡车燃料的汽油和柴油消费。因而,易开采石油即将来临的生产顶峰对目前资本主义经济的生机会造成极大的打击。剧烈的经济紊乱与衰退可能会指日可待。18
石油生产顶峰的争论在过去几十年中经常是激烈的,而现在主要是集中于两个基本主张。其中之一是早到派(early peakers)的观点,他们主张,顶峰大概将在2010-2012年内达到,并也可能在2005-2006达到。另一个则是被称为晚到派(late peakers)的观点,他们主张,世界石油生产顶峰将在2020-2030年间达到。19由此可见,一个共识正逐渐达成,即石油生产顶峰正在或不久将会成为一个现实。现在首要的问题在于:顶峰还要多久才会来到,而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否已是一个首要问题?(原文:The chief question now is how soon, and whether it is already upon us. )
另一个思考是,全球石油生产是否将按照一个典型的钟形生产曲线变化,沿着该曲线现向细长圆润的顶峰爬升,随后就快速下降(这是被看成一条对称曲线)——或者,生产曲线上升的坡度较缓,若二阶可导,即顶峰附近区域的二阶导数的绝对值非常小,当爬升到高峰开始下降前会徘徊于其上一段时间,这段曲线便是平台期。事实上, 世界石油供给已经在过去3年来以85mb/d的产出水平一直徘徊于平台期。不过,这便是生产顶峰开始形成的形状——这样的观点尚待证实。
图 1:全球石油生产与供给
来源: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 U.S. Department of Energy, International Petroleum Monthly, April 2008, http://www.eia.doe.gov/ipm/supply.html, tables 1.4d and 4.4.
图1表明,从1970-2007年,全球石油生产/供给量。根据国际能源组织(国际能源组织才拿一个几乎一致的核算方式)的数据,“石油”定义为包括“所有的液体燃料并被看成产量高低”。来源包括“天然气液体和固体、精炼加工产物、难以开采与易于开采的石油。”易于开采的石油或原油时容易处理的石油,这种石油“通过生产油井的方式从地下油气藏(hydrocarbon reservoirs)生产出来的”。难以开采的石油则源自其他处理方式,如液化天然气(liquefied natural gas)、油砂、油页岩(oil shales)、煤制油(coal-to-liquid)、生物燃料(biofuels)和/或 [其他燃料]……需要附加处理来生产合成原油。””20图1中,下面的线,命名为“原油生产”(crude oil prduction) ,仅与易于开采的石油有关。上面的线,命名为“全球石油供给”( world oil supply),还包括难以开采的石油加上精炼净获得物。“原油生产”线显示出在2005-2007年一个非常轻微的下倾,这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原油生产从2005年平均73.8 mb/d 下降到2007年的73.3 mb/d 。然而,在相同时期内,由于难以开采石油的来源补偿了原油生产的下倾,“全球能源供给”线却保持 大约85mb/d的产出水平,结果,“全球能源供给”线在2005-2007年,看起来更像是处于一个明显的平台期中。
为了解释平台期更可能是世界石油生产顶峰的开始,Richard Heinberg——一个重要的石油生产顶峰论的支持者写道:
为什么是平台期呢?石油生产被一系列的条件(经济衰退,石油需求的下降)所约束,其还被政治事件所约束,如战争和革命。另外,生产曲线的形状被一系列因素所修正,如难以开采的石油(包括重油、天然气植物凝结油
[natural gas plant liquids——译者注;查阅国际能源组织网站http://www.eia.doe.gov/glossary/glossary_n.htm,其释义为Those hydrocarbons in natural gas that are separated as liquids at natural gas processing plants, fractionating and cycling plants, and, in some instances, field facilities. Lease condensate is excluded. Products obtained include ethane; liquefied petroleum gases (propane, butanes, propane-butane mixtures, ethane-propane mixtures); isopentane; and other small quantities of finished products, such as motor gasoline, special naphthas, jet fuel, kerosene, and distillate fuel oil。]、油砂地)随着新开采技术的诞生越来越容易开采。所有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将会给生产顶峰一个缓冲作用并延长下降曲线。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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