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教授:新自由主义使欧洲陷入最阴暗的时期
乔姆斯基(资料图)
西班牙《起义报》2015年2月9日文章,环球视野网魏文摘译如下:在美国波士顿降下了世纪的大雪,温度降至零下15度,公共汽车不再行驶,小汽车打滑。某天上午十一点,语言学家和哲学家、86岁的诺姆·乔姆斯基教授在马萨诸塞工学院的办公室接受了法国记者的采访。
人类面临两个巨大紧迫的威胁:环境灾难和核战争
记者:看到你微笑。你还能找到乐观的理由吗?
乔 姆斯基:有一些理由。尽管也不乏悲观的理由。人类必须在不长的时期做出决定,如果想幸存或忘记两个巨大的紧迫的威胁:一个是环境的灾难,另一个是核战争。 《原子科学家公报》多年来是核问题和战略问题主要的监视媒体,它公布了一个有名的“最后的审判”时钟。它确定了距离,钟表的指针应当是在午夜。它刚把这提 前了终点前三分钟。这是我们从古巴的导弹危机以来最接近的时间。核威胁继续增加;它总是重大的威胁,我们能逃脱它几乎是一个奇迹。在这个时候,美国正动用 一万亿美元将其核武库现代化和准时。核不扩散条约强制我们承诺消灭这些武器,表明愿意消灭核武器的象征。没有任何这类表示。俄罗斯继续它的竞赛,某些次要 的大国也是如此。
记者:但是几乎没有任何人说此事。
乔姆斯基:说得不多,除了某些战略分析人士、经济专家和研究这些问题的其 他人。但是存在更严重的威胁。一个是乌克兰的冲突。有人相信大国将制约,但是看到的先例是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一个例子:80年代初里根政府决定试探苏联 的防务。模拟地面和空中的打击,包括核武器。没有告诉苏联人正在做的事情,因为美国想挑起的不是模拟,而是一次现实的警报。那是一个紧张的时刻。宣布“星 球大战”防务战略措施,但是双方的分析人士将其诠释为一种第一次打击的武器。那不是一种防务的导弹,不是在某个时候会起作用,而是发动第一次打击的一种担 保。现在根据已经公布的俄罗斯档案,美国的情报机构承认威胁曾是极端严重的。事实上,最近的一份报告确认几乎要爆发战争。
记者:这样我们靠奇迹生活。
乔 姆斯基:关于乐观主义,永远是同样的历史。不管你如何看待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你基本上有两种选择。你能够决定是悲观的人,说没有希望了,放弃一切努 力,这种情况有助于确定将发生更糟糕的事情。或你可以抓住任何的希望,总是有某种希望—试图做你能做和的事情--这样也许能够避免一场灾难,甚至为一个更 好的世界开辟道路。
记者:你29岁时改变了语言,之后试图改变世界。仍在继续此事。我想象第二件事比第一件更加艰难。这值得吗?
乔 姆斯基:改变语言也是相当艰难的。它有一点科学,当代哲学的方面……我认为我处在适当的一面,尽管我属于很小的少数。这取得了成功,但不仅是我的成功,而 是民众反对暴力、战争和不平等的成功。民权运动实现了重大的目标,尽管不是追求的所有目标。如果我们理会官方的说辞,马丁·路德·金1963年发表了有名 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说,导致了民法的立法,南部的投票权和其他的权利有很大改善。但是金没有停留在这一点上。他继续斗争反对北方的种族主义,还试图为 穷人创造一个运动,不仅是黑人的,而是为一般的穷人。金在孟菲斯支持职员的罢工时被杀害。他的妻子在所有存在混乱的地区领导“为了南方的进军”,她到了华 盛顿,建立一个露营“复活的城市”。那时的国会是历史上最自由的,允许他们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在晚上派警察破坏了营地,赶走了所有的人。这是为了阻断贫困 的运动的结果。今天我们知道大部分问题没有根除。
记者:欧洲也生活在近50年来最阴暗的时期。
乔姆斯基:有重要的改善,但是 碰到一个障碍。这个障碍因新自由主义对世界居民的袭击恶化了,这从70年代开始,因里根和撒切尔更严重了。今天欧洲是疯子的经济政策最大受害者之一,紧缩 加上衰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甚至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从一种观点来说仍有意义:正在拆散福利国家,削弱劳动者以便增加富人和有特权的人的权力。结果是成 功地破坏了社会。
对新自由主义袭击最重要的抵抗出现在南美洲
记者:社会已经开始动员起来。你认为事情将会改变吗?
乔 姆斯基:存在着一种反对新自由主义袭击很重要的抵抗。最重要的抵抗出现在南美洲,引人注目。南美洲在500年间遭受西方帝国大国的统治,最后是美国的统 治。但是最近10年或15年开始打破这种局面。这是很突出的。拉丁美洲过去是“华盛顿共识”和美国的官方政策最忠实的伙伴之一。
拉丁美洲不 再是美国的“后院”,但是500年来拉美国家正在走向一体化,这是独立的一个条件。过去它们是分离的,正在开始团结起来。其象征是美国已经失去它在拉丁美 洲的军事基地,最后一个军事基地在厄瓜多尔关闭。另一个引人注目的表现是发生在大陆会议上的事情。最近一次在哥伦比亚举行的会议上,没有能够发表一个共同 声明。原因是有两个国家(美国和加拿大)反对。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记者:关塔那摩继续在那里。你认为古巴在哈瓦那的谈判中试图收复该基地吗?
乔姆斯基:我肯定他们试图这样做,但是我怀疑美国会接受。
记者:我读了你最近的文章,你说奥巴马是一个保守的自由主义者,一个温和的共和党人,尼克松的政府是历史上“最左的政府”。
乔姆斯基:尼克松曾是一个好人……今天标准变了。现在尼克松似乎是一个左派,艾森豪威尔是一个激进的放火者,总之他说过“新政”的立法是疯狂的人干的,不可能成为美国政治制度的一部分。现在所有这一切都消失了。
在 美国左派这个词现在用于中间的温和派,因为“光谱”已经变了。一个老的笑话说美国是一个只有一个党(生意党)两个派(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的国家;这是相 当准确的。现在已经没有用了。美国继续是一个只有一个党的国家,但是今天只有一派:温和的共和党人。这是一个唯一行动的党。他们叫民主党人,但是类似于习 惯是温和的共和党人的事情。另一个党,共和党人的党已经离开这个框架。已经放弃了任何成为一个议会党的意图。它承认这一点。持保守意见最受尊重的领导人之 一诺曼·奥尔斯特因将共和党人说成是已经放弃参与议会政治的一切愿望的激进的起义者。
美国新保守派的目标是破坏国家和为富人服务
记者:新保守派向何处去?
乔 姆斯基:这个党已经动员起来以便实现两个目标:一个是破坏国家,这似乎是民主党人的过错,这样他们能够回来统治。它的另一个目标是简单地为富人和有势力的 人服务。但是不能将这个做成一个政治计划,他们做了一件有道理的事情:动员总是在这里的广大民众阶层。这些集体之一是基督教福音派,他们居民的很大部分。 参议院环境委员会新的负责人詹姆斯·英霍夫认为,“说人类能够做反对上帝的意志的任何事情是傲慢的,比如气候变化”。这是过时的……你不能将其称作“石器 时代”,原始部落有更多的标准。但这是共和的、极端的和基督教福音派的基础。另一个动员起来的阶层是受到恐吓的人。现在美国的社会是非常混杂的,但是白种 居民正在变成少数。这样有一个庞大的居民阶层和一个政治家的团体在说“正在盗窃我们的国家”。这等于说有过多的深色的面孔,特别拉丁美洲人,还有穆斯林, 但是现在拉丁美洲人是害怕的主要根源。
记者:国家的神话作用历来反对“下层人民”的入侵。
乔姆斯基:继续如此。可能没有一个历史的或生物的基础,但是在集体的意识当中。现在我们的神话遗产不仅受到威胁,而且被那些正在占据我们国家的外国人溢出。所有这一切都是前共和党—我必须这样称呼它—用来作为造成神经错乱的政策基础的组成部分。
记者:欧洲正在走相似的道路。
乔姆斯基:在欧洲“三驾马车”做出决定的方式是发狂的。如果注意到人的后果可以说是发狂的,但是从设计政策的人的观点来说,不是发狂,他们认为这是极好的方式,他们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富有和更有势力的人,正在消灭敌人:普通的居民。
资 本主义从内在来说性虐待狂;事实上亚当·斯密承认当对它放开缰绳,将外部的捆绑松开时,它的性虐待狂的本性就表现出来,因为从其内在来说它是野蛮的。什么 是资本主义?以其余的人为代价将其利润最大化。著名的诺贝尔经济学将获得者詹姆斯·布坎南有一次说过,一切的理想是人道的,是成为主人,其余的人都是它的 奴隶。从新古典经济学的观点来说,为什么不呢,这就是理想。
希腊左翼联盟党获胜是对新自由主义袭击外围的反应
记者:这是一个没有权利也没有责任的世界?
乔姆斯基: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有势力的人做他想做的事情。这一切都奇迹般地走向完美。有趣的是证实亚当·斯密如何以有名的表达“看不见的手”提出这点,现在还在使用。我们看到当资本特别是金融市场缺乏限制的时候,一切都跳出来了。这正是欧洲今天正在面对的事情。
记者:令人吃惊的是,在柏林墙倒塌25年以后,希腊左翼联盟党(一个左派党)在欧洲赢得了选举。这如同是“三驾马车”的政策刺激了敌人……
乔 姆斯基:对现在的格局来说,左翼联盟党是一个左派党,但不是因为它的计划。它是一个反对新自由主义的党,它没有要求劳动者控制工业……他们也不是传统的社 会主义者。这不是一种批评,我认为它是积极的。“我们能够”组织也是一样,它们都是起来反对正在扼杀和破坏外围国家的新自由主义袭击的党。
美国的媒体以难以忍受的方式维护生意和国家的权力
记者:我们谈媒体。你在最近的文章中严厉批评《纽约时报》和《纽约客》。传统报纸的衰落与它们接近权力有关系或是如同出版者所说的,是因特网的过错?
乔 姆斯基:我写了关于《纽约时报》和《纽约客》的文章,因为我认为它们是这类自由的限制。我指的是其他人对福克斯的揭露,那是一个玩笑。有趣的是它们是知识 分子的报纸,因为规定了对可接受的批评外部的限制。这是一类“看管者”。它们说:“你能够到这里,但是不能超过”。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一种特殊的利益。从理 论的观点说,我不认为有变化,很久以来它们就保护国家的结构。民主在危地马拉被打败得到了媒体的广泛支持;1953年伊朗事件也是如此; 同样越南战争在所有的时间都得到媒体巨大的支持。事实上,直到现在对越南战争所做的唯一批评是那是一场失败。至于奥巴马,媒体认为他是一个大的“道德的英 雄”,因为他反对侵略伊拉克,媒体说什么呢?说那场战争当然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因为结局不好。如果结局好,那将会是完美的……
记者:媒体是权力的“看管者”,但不是民主的“看管者”?
乔 姆斯基:媒体正经历一个大的滑坡,但是我认为基本上是因为广告市场的作用。大型媒体是大企业,本质上靠广告生存;现在它们的资本来源正在分散,处在下滑之 中。比如,《波士顿环球报》曾是一份好报纸,国内最好的报纸之一,但是现在绝对没有独立的消息,靠通讯社运作,几乎没有记者。国内其他的报纸正在发生同样 的情况。这不是一个理论的态度,我认为与市场社会的运行有联系:如果你赚不到足够的钱,你就垮台。
记者:你不觉得这些媒体继续维护将它们导致毁灭的模式吗?
乔姆斯基:从一种理论的观点来说,很简单,不仅在美国,媒体以一种难以忍受的方式在维护权力。在美国这种权力就是生意和国家。尽管存在例外。主要的经济报纸《华尔街日报》发布企业家犯罪的故事。幸好我们不在一个法西斯主义的国家。
原标题:乔姆斯基:当今人类面临环境灾难和核战争两大紧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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